宋清也愣住了,她本以為余會非真的是去拍馬屁的,結果這一套話出來,簡直就是大反轉啊!
頓時,宋清抿了抿嘴…
穆小酒則激動的道:“看到沒,看到沒?我帶來的,我就說他不像孫子吧?”
眾人一陣沉默…
臺上,芳草的臉則鐵青的跟什么似的…
老師的臉也掛不住了,其中一個女老師拍案而起道:“你懂什么?芳草老師寫的就是真實,深挖社會的陰暗面,批判這個社會的混亂。”
余會非道:“我也沒說不好啊,你激動什么啊?老師,您也看過那本書?”
說話間,余會非對著那女老師挑了挑眉毛,擠了擠眼睛,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同道中人啊!”
那感覺就跟幾個靦腆的大男孩坐在一起玩游戲,結果發現大家的電腦上都有一些動作片似的。
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女老師的臉瞬間就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站在那說看過也不是,說沒看過也不好。
這時候一男老師道:“同學,你該感謝的都感謝了,沒事就下去吧。老師還要繼續講課呢…”
余會非揮手道:“誰說沒事了?我上來的目的,第一是感謝芳草老師的啟蒙教育。
第二呢,也是想問一下芳草老師,您寫的真的是現實么?
您去的那個村子是哪里啊?
說出來,我們幫你考證一下去?
咱寫現實的,可不是說書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隨便胡咧咧。”
芳草道:“書里寫的很清楚了,那不是一個村子的事情,是多個地方的事情,我匯聚到了一起。文學,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哦…原來不是真的啊?”余會非拉著長音道:“現實題材,不就應該回歸現實么?你將全世界的黑暗壓縮在一個村子里,這很容易讓人以為我國的村子里就這樣呢。而且你寫的村子是真實的地名,你知道你對當地人造成了多大的損害么?你這不是書寫現實,你這是赤裸裸的栽贓、污蔑!”
“你…你…”芳草被氣的,咬牙切齒道:“我本以為這大學里是祖國未來的希望,沒想到竟然是一群無腦之輩,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男老師怒斥道:“你給我下去!”
余會非搖頭:“問題還沒問完呢,干嘛下去啊?”
男老師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是主任,面子還是很大的。
他站起來都說那樣的話了,他不信還有學生敢站在臺上不下去。
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真有一個耿直的家伙,站在臺上不下去。他很不爽,他甚至感覺到了身后的校長也在不爽了…
芳草還是沉得住氣的,皮笑肉不笑的道:“哦?你還有問題?”
余會非笑道:“芳草老師,我就想問問您,您是從哪知道的德國在山東青島建造了沿用至今,并且秒殺全國的排水系統的?”
芳草道:“這還用問么?當初這新聞滿天飛,我怎么可能不關注呢?”
說到這,芳草痛心疾首的道:“哎…國人何時能自強呢?”
余會非也跟這嘆息道:“是啊,國人什么時候能看正經新聞呢?而不是不帶腦袋的以訛傳訛呢?”
芳草一愣…
學生們也是一愣。
宋清的眼神更是一亮,看余會非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余會非笑瞇瞇的看著芳草道:“芳草老師那么關注這個問題,難道不知道這個事兒已經辟謠了么?
德國在青島一共也沒幾天,他們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修建完善的排水系統。
他們修建的那一段排水系統,目的也不是為了解決水災的問題。
而是為了將污水排放到華人區,當時被華人罵的很慘。
后來德國人滾蛋了,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
整個青島,三千多公里的地下排水系統,德國人建造的只有2.66公里。
還是破爛不堪的爛貨…
后來的排水系統,是我國技術工人努力的結果,怎么就成了他們的功勞了?
這事兒,也上過新聞。
您沒看過么?”
聽到這話,芳草的臉有些紅了,仿佛被人在臉上打了一巴掌似的。
余會非笑道:“說真的,您看新聞,不會是朋友圈新聞吧?
還是相親相愛一家人新聞啊?
這個我得提醒您一下,那里很多無良的公眾號,為了騙取流量,欺騙老年人無知,編纂了很多奪人眼球的假新聞。
您沒準被騙了…”
噗嗤…哈哈哈…
下面的學生直接爆笑了起來。
余會非這話太損了,什么相親相愛一家人,什么朋友圈新聞,這是罵對方沒見識,是個無知老年人呢!
芳草的臉真的是烏漆嘛黑的一片啊,黑著臉嘴唇都在哆嗦。
余會非繼續道:“芳草老師,再問您一個問題,您說外國出經典。我讀書少您別騙我,據我所知,外國的確出了很多書,但是并不符合國人的審美標準,很多人都讀不下去。
至于好壞我們不評論,但是您真的覺得的我們眼下的作品沒有精品么?”
芳草聽到這話,冷笑道:“你覺得有精品么?網絡上到處都是污穢…”
此話一出,下面有人噓了一生,芳草的臉瞬間就紅了。
余會非笑道:“瞧您說的,在污穢這個領域里,誰能跟您啊?”
芳草氣得都想牌桌走人了。
那主任見此,怒氣沖沖的走向余會非,伸手就要搶奪余會非手里的話筒,同時呵斥道:“行了,別問了,下去聽著去。”
余會非往后退了退道:“你別過來啊,我別的本事沒有,打架還行。”
余會非的眼神跟著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他是見過血的,幾次死里逃生,眼神中已經生出殺氣了。
那眼神,犀利的如同狼一般,看得主人心頭一寒,愣是沒敢上去。
余會非繼續道:“芳草老師,那么再問一個問題啊,您剛剛說了很多如何出精品的方法。
什么學習外國人啊,刻苦鉆研,不要急于求成,要寫有深度的文學啊,挖社會的黑暗面啊,是真的么?”
芳草冷哼道:“當然,作為一個文人,就要有批判主義精神。
而不是阿諛奉承!”
余會非鼓掌道:“說的好,說的真好!
那么我請問您,和跟您一樣想法的大作家們,這么多年鉆研下來…
可寫出了您說的那種經典了?
就是傳遍全世界,讓全世界的人都對您稱贊有加的那種。
可別說那基本拾人牙慧的書啊,否則容易丟人。”
芳草啞然…
余會非道:“您不說話,就是說有了唄?那您跟我說說,您那本世界名著叫啥名?
回頭我也收藏一本,給我家孩子當啟蒙教育書。”
噗嗤…
一向清冷的宋清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一閃即逝,不過還是被邊上的小尾巴發現了。
穆小酒嘟著小嘴道:“清姐,你還覺得我看錯人了么?”
宋清白了她一眼道:“他說的再好聽,也是個流氓。”
穆小酒:“#…”
芳草道:“夠了,我承認,我學業不精,還沒有寫出那樣的書。
可是,這幾十年,我們全國也沒有人寫出來過那樣的世界名著啊?”
余會非拍手道:“你看,你們那么多人,那么固執,那么堅持努力了那么多年,結果毛都沒寫出來。
你說,是你們不行呢,還是你們研究的方向出錯了呢?”
芳草啞然…
余會非笑道:“我覺得吧,既然你們不行,干脆放下手里的那些所謂的大道理吧。
給年輕人點空間,讓他們自由發揮一下唄。
畢竟,當年的文藝復興,也是一個思想混亂沒人管的情況下復興的。
很多人都是靠寫黃書起家的…
我們不寫那些露骨的,就是想寫寫天馬行空的,而且我們喜歡與時俱進,不喜歡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一輩子都看著黑暗面,把自己活成一個滿肚子怨氣的怨婦。
我們還年輕,我們心中有朝陽,我血管里奔騰的是愛國的熱血,我們骨子里刻著的是華夏自信。
我們有信心,通過自己的方式,書寫屬于我們的陽光燦爛的年代。
重點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寫的東西,終究是不用被人扶持,而且還是有幾個人看的。
不像您,寫的東西要不是逼著別人看,估計都沒人知道吧?”
“砰!”芳草拍案而起,瞪著眼珠子看著余會非。
余會非咧嘴一笑,將邊上的椅子扛了起來,道:“老師這是想跟學生用漢儒的方式,以決斗來論道理么?學生不才,感覺能打你十個。”
哈哈哈…
下面的學生在此爆笑。
宋清也忍不住了,她努力的捂著嘴,奈何根本忍不住,身子笑的顫抖的跟痙攣似的。
到是穆小酒這丫頭,抱著小零食,毫不遮掩的張開小嘴,哈哈大笑起來。
宋清瞥了她一眼,直接抓起一把爆米花塞她嘴里了。
氣得小丫頭直甩腦袋,兩個大辮子對宋清發動了狠辣的鞭撻。
芳草終究沒敢上去。
系主任怒了,指著余會非道:“你哪個系的?哪個班級的?叫什么名字?”
余會非笑道:“干啥?查戶口啊?”
系主任怒道:“下去,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