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升和陳陽也皺著眉頭…
余會非道:“好了,諸位。如果走原路,我們要多走一天的路程,這一天我們沒有任何補給。這大雪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說真的。
這樣的風雪再來一天,我都沒把握走出去了。
因為雪太厚了,地況變化太大了,根本認不出來了。
如果大黃有近路,跟他走,或許可以活命!”
孫大權他們還想說什么,不過最終放棄了。
因為現在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試試了。
余會非跳下雪橇道:“我去問問大黃,看看他到底認不認識路。不能亂跑,我怕亂跑跑死我們。”
宋隊長點頭…
余會非找到大黃,蹲下去問道:“大黃,你還能找到回家的路么?”
大黃一連疲憊的樣子,不過還是揚起高傲的頭顱,看著遠方汪汪的叫著。
余會非咧嘴道:“好,我相信你。大黃,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的命,都交給你了…帶我們回家!”
大黃繼續叫…
邊上的白野豬也跟這叫。
余會非笑道:“大白,也靠你了!要是能回家,咱家后院的那個大白姑娘就是你的了!”
白野豬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反正顯得十分的興奮和高興,在那一蹦一蹦的。
余會非回到后面去,對著宋隊長等人用力一點頭,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們:“沒問題,走!”
然后所有人上車,雪橇開路,雪地摩托跟在后面,一路往山外沖去!
風雪依舊…
到了下午的時候,隨著烏云越發的厚重,大雪越發的瘋狂,遮擋住了陽光,整個世界提前進入了黑夜!
黑暗中,余會非徹底的什么都看不見了。
只有回頭,才能看到雪地摩托的車燈發出微弱的光在告訴余會非后面的人沒有掉隊。
為了讓大家跟上,不至于走丟了,余會非找了一根棍子,一邊走一邊敲打著車上的鐵扶手,發出當當的金屬撞擊聲。
后面則時不時的有人按下喇叭,或者,閃閃車燈作為呼應。
就這樣,大家彼此照應的在黑暗中穿梭。
此時此刻,除了余會非和牛郎,其他人的心都是懸著的…
當到了真正的夜晚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宋隊長追上來,問要不要找地方修整。
余會非拒絕了,因為現在找地方修整根本就是個笑話!
他們在哪自己都不知道,上哪找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去?
找不到那樣的地方,修整的意義何在?等著被大雪活埋么?
宋隊長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來問也只是要一個余會非的說法回去搪塞其他人而已。
牛郎看著邊上一連擔憂的譚鳶道:“小兄弟,別怕。
以我八百年的人生經驗來看,野豬真的比人的記性好。
那狗也不錯…
總之,這個時候,他們比人靠譜。跟著走,能到家的!”
譚鳶苦笑道:“郎哥,你真幽默…”
顯然她把牛郎說的八百年當作對方的幽默了,沒信。
余會非則偷偷的掐了一下牛郎的腰,結果發現這貨皮糙肉厚,他差點都掐不動了!
不過牛郎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閉嘴,安心的坐在那擋風。
這家伙的體質真的太好了,體內血液流速很快!風雪雖然大,但是他憑借自身的身體素質以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號羽絨服,硬生生的扛住了。余會非真的懷疑,上次那個差點被凍死的牛郎真的是這個牛郎么?
不過仔細想想,這貨上次在外面凍了一兩天,而且穿的也少,只有一件單衣,被凍成那樣也是理所當然。
還有就是,余會非嚴重懷疑,牛郎住的地方類似于地球的南方,那里的冷不是這里的物理攻擊,而是魔法攻擊,陰冷入骨髓的那種。
那樣的冷,再壯的身體也扛不住…
胡思亂想中,余會非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最后余會非也因為冷的緣故,躲到了牛郎的另一邊。
余會非字詞和譚鳶湊到了一起,看著眼前這個人,余會非問道:“你還在么?”
譚鳶苦笑不得的道:“這時候就別鬧了…”
余會非道:“我沒鬧,我是真看不見你啊。這太TM黑了!”
譚鳶一陣無語,其實她也看不到就在咫尺的余會非。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拉著她的胳膊道:“抓著點,省的不放心。”
譚鳶心頭一暖,她知道余會非不是占便宜,是真的擔心他。
那邊,余會非也拉著牛郎,牛郎一只手抓著韁繩,一只手抓著那條黑狗。
黑狗叼著一根棍子,隔一會敲一下別上的鐵扶手…
風越來越大,雪越來越大…
到了后面,大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前進了,因為完全看不到四周的參照物。
后面的雪地摩托發出響聲,但是雪橇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余會非大喊,可惜后面的人似乎聽不清楚,反正對方喊的話,余會非也是一句都聽不清楚…
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
就在這時,一輛雪地摩托追了上來,孫大權在大喊:“余會非,你TM到底要帶我們去哪啊?會死人的你知道么?”
余會非剛想說什么,就感覺雪橇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另一邊陳升和陳陽也追了上來,問道:“余會非,我們這到底在哪啊?現在這是去哪啊?”
余會非也想回答,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啊!
但是余會非知道他們去哪,于是回答道:“回家!”
“回你大爺啊!這TM是回家的路么?”陳陽忍不住罵娘了。
譚鳶道:“陳陽,你不要這樣。”
陳陽怒道:“我不這樣?他快要把我們害死了,你說我不要這樣?我建議,立刻原地挖雪洞扎營!躲避風雪!”
陳升應和…
孫大權也喊著:“我同意!”
吳雪梅沒說話,不過他是孫大權的老婆,顯然不吭聲就是支持。
這時候老胡追了上來,也帶著哭腔道:“小魚,這…說真的,不行就原地挖洞吧。老胡我還有一洞絕活呢…”
宋隊長道:“小魚,你還有信心么?”
余會非看著前方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對大黃有信心。他沒讓我失望過!”
“這時候,不要意氣用事了好么?”陳升怒道。
就在這時,雪橇的速度減慢了…
余會非心頭一驚,道:“怎么回事?”
等雪橇停下來后,余會非不理會其他認,直接跑去找大黃。
只見大黃他們已經全都趴在地上不動了…
余會非心頭一顫,跑過去一條條狗看過去,發現他們已經累的走不動了,不過還沒有生命危險。
余會非找到了大黃,大黃也趴在那不動。看到余會非過來,眼皮微微抬起來…哼唧了一聲。
余會非知道,大黃他們累壞了。
這一路上狂奔一口氣跑了兩天的路程,中間還和狼群激戰過,他們真的累的不行了。
至于野豬,雖然耐力很強,但是別忘了,他是馱著牛郎一路跑來的,然后豬不停蹄,轉身又往回跑!
這樣的路程,他沒累死就不錯了。
大白趴在那哼唧著,也不動彈了。
這時候陳升、陳陽、孫大權、老胡、譚鳶他們也過來了。
看到狗都這樣了,一個個的眉頭緊皺。
陳陽的語氣也好了一些:“余會非別折騰了,就地挖雪洞吧!”
余會非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余會非抱著大黃道:“大黃,辛苦了。雖然沒能到家,但是謝謝了…”
聽到這話,大黃突然抬起頭來,然后對著天空就是一陣狂吠:“汪汪汪!汪汪汪!”
大黃一叫,十二太保也跟著叫。
馬車上的黑狗也叫…
孫大權不解加不耐煩的道:“這時候了,還叫什么啊?留點力氣吧!叫兩聲,能把天兵天將叫下來救命么?”
就在這時,余會非忽然站了起來,側耳仔細的聽著。
孫大權還要說什么,卻被吳雪梅制止了。
這時候牛郎也走了過來,嘀咕道:“我好像聽到狗叫了!”
孫大權嘀咕道:“你耳朵真好使,近在眼前你還聽不到,那才有鬼了呢。”
牛郎搖頭:“不是他們的叫聲,狗叫聲在前面呢!”
孫大權道:“這深山老林的哪來的狗啊?你幻聽了吧?”
陳升道:“你們就別疑神疑鬼的了,科學證明,人在低溫的環境下,在死亡面前,都很容易產生幻覺。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挖洞,先解決溫暖的問題,再說其他的!”
“別出聲,他在聽呢。”譚鳶開口。
陳升氣得一跺腳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他說話?之前他是對的,但是現在…明顯錯了好么?”
陳陽也道:“就是啊,譚鳶,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我們什么時候坑過你?這次你聽我們的好不好?”
老胡打圓場,奈何根本沒用。
宋隊長見此,冷哼一聲:“夠了!都給我閉嘴!想挖洞的去挖洞,別在這爭吵!”
陳升和陳陽聞言,氣哼哼的去挖洞了。
孫大權喊道:“我幫你們。”
吳雪梅也去了…
正當他們在找工具的時候,隱約間一陣狗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