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會非趕緊踢了他一腳:“哪涼快哪待著去。”
牛頭扯著哮天犬的尾巴,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拉了過去,然后捏住了他的狗嘴。
余會非問牛郎:“剛剛那死狗說啥了?沒聽清。”
牛郎老臉通紅道:“我也…沒…嗯…沒聽清。”
眾人都說沒聽清,這才把這茬揭過去了。
然后余會非繼續問道:“能說說你婚后是啥情況么?仙子真的都那么猛啊?別誤會,主要是兄弟我之前也考慮過找個仙子當老婆的。本來還想跟你取取經的…”
牛郎一聽,眼睛頓時瞪的老大了,然后無比義氣的一巴掌拍在了余會非的大腿上道:“千萬不要!”
余會非疼的呲牙列嘴的,他估計這一巴掌下來,他大腿上留下的印子幾天都消不下去!
余會非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咱別動手。”
牛郎道:“兄弟,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那個,你真的對仙女有興趣?”
余會非下意識的點頭,笑話,誰對仙女沒興趣啊?
那邊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包括哮天犬都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渣男!”
余會非懶得搭理他們,他在這套話呢,忙著呢。
結果他這一點頭…
牛郎又是一巴掌拍在余會非的大腿上:“千萬不要啊!”
余會非趕緊扭過身去,背對著牛郎,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大腿遠離牛郎那大巴掌!
免得被拍折了…
余會非道:“那個,為啥?”
牛郎嘆息道:“你要是真想找,記住了,千萬別找玉帝家的。兄弟我的血淚史,是你的前車之鑒。”
余會非納悶了,帝王家啊,還是天下第一大帝家啊,娶個那樣的公主,難道不是好事么?絕對是光宗耀祖啊,還是耀祖宗十八代的那種!
就算死了的老祖宗,估計都能被地府的人挖出來,好吃好喝的供著。
那是真的耀祖宗啊。
牛郎嘆息道:“因為帝王家太黑暗了,尤其是丈母娘太會算計了。”
余會非給牛郎再倒上一杯酒,問道:“你慢慢說。”
牛郎又一口干了,這才道:“哎,你應該聽說過鵲橋會吧?”
余會非點頭:“聽過你們的故事,說起來你丈母娘是挺狠心的。直接給你們中間畫了一條銀河,讓你們分隔兩地,成了異地戀。一年才能見一次面,太狠了。
她不心疼你就算了,咋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心疼呢?”
牛郎冷笑一聲道:“你懂啥?”
余會非愕然:“難道不對么?”
牛郎直接拿過酒瓶子,喝了一大口道:“我一開始也以為那老娘們就是更年期,故意跟我過不去。不讓我見她閨女…
但是好歹有喜鵲們幫忙,每年都能搭上鵲橋,讓我和娘子一見。
那時候,我單純啊。
我為了那一次見面,我拼命的干活,賺錢,買最好的禮物,送給她。”
余會非點頭道:“應該的,畢竟,一年才見一次。好不容易見面了,必須送最好的。”
牛郎道:“我就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直到后來,我聽到一兔子跟我說…”
“說啥了?”余會非好奇的問。
牛郎道:“他跟我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余會非一口酒全噴了!
其他人直接笑了…
余會非很聰明,立刻想明白了關鍵,忍不住罵道:“我曹,黑啊!”
牛郎哀嘆道:“是啊…太黑了。表面上,我是一年去見她一次,實際上在她看來,我們那是天天見啊!
她每天在那吃吃喝喝,跳跳舞,到點了就來會會我,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禮物領。
而我呢?
草…”
余會非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心中哀嘆:“奶奶腿的,毀童年啊!白瞎了我小時候一直以為這是一場浪漫愛情故事。結果是黑心丈母娘算計女婿的好戲啊…”
不過余會非還是道:“行了,不管不怎么說,你不也把她女兒睡了么。”
牛郎呵呵道:“我睡個屁啊我睡!要睡了,我也沒啥怨言了。”
余會非愕然道:“不是,傳說中你們都有孩子了啊。”
牛郎道:“牛犢子算孩子么?我們那邊民風淳樸,沒有雙方父母同意,哪能隨意同房?”
余會非啞然,不過又道:“后來不是同意了么?雖然被分開了,但是一年也見一次啊,你好歹攢了一年的子彈,就你這身材,那不得化身加特林啊?”
牛郎聽不懂啥叫加特林,但是大意思猜到了,老臉通紅的反問余會非:“你知道啥叫鵲橋會么?”
余會非道:“知道啊,就每年七夕的時候,一大幫子喜鵲聚集過來,搭建成喜鵲橋,讓你和織女能夠跨過星河,在星河之上相見,那可是天下一大盛會啊,對吧?”
牛郎道:“對,那你告訴我,當著幾百萬,幾千萬,幾億只喜鵲的面,你下得去手么?”
余會非愕然…
隨后仔細想想,腳底下那是幾千萬,幾億雙的眼睛在看著他,頓時打了個激靈。
牛郎繼續道:“更何況,我丈母娘找人操筆將我們的故事寫成了浪漫愛情故事,四處傳播。天下人都知道我們要在那天七夕相會…那看熱鬧的,人山人海啊!
你覺得,我們能做啥?你能做啥?
就給你那場景,你能干點啥?!”
牛郎一聲聲質問,簡直是帶血的哭泣啊。
余會非徹底的無語了,無數喜鵲看著,無數人看著,這尼瑪…
別說干啥了,估計就算是色魔也萎了吧?
余會非干咳道:“這…真狠啊。”
余會非算是服了,王母娘娘這算盤打的是真牛逼啊。
難怪都說,仙人喜歡以人為棋,下棋博弈。之前他不覺得,現在看來,果然,這尼瑪玩棋高手就是牛逼,步步為營,不說不讓你娶自家女兒,不說不讓你碰自家女兒,給你機會,然后…將軍!
余會非道:“既然不如意,不如離婚吧?”
牛郎嘆息道:“舍不得啊…其實我們家織女還是挺好的…”
余會非能說啥,女孩子再好,吃不到,這也玩不轉啊。
牛郎估計也喝上頭了,這次不用余會非發問,直接爽快的道:“這次我們那大雪封山,冷的不行,多喝了點,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發配來了。鬼知道那老娘們又發什么瘋!”
余會非啞然…
余會非可不那么想,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白無常,他總覺得這兩貨的酒品可能差不多。
但是要說牛郎揍了王母娘娘,余會非是不信的。
必經牛郎就是個凡人,喝再多的酒也不至于揍王母娘吧?主要是打不過啊!
不過余會非也不急,想知道答案簡單!
于是余會非道:“來,兄弟,啥也別說了,喝吧。”
大家紛紛拿起酒杯,牛郎拿起酒瓶子,豪氣的道:“喝,干了!”
然后,牛郎一仰頭,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喝完之后,牛郎的臉是越來越紅,眼珠子都開始長出紅血絲了。
余會非一看,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往遠處躲了躲。
果然,下一刻,就見牛郎跳了起來,然后指著天上大吼道:“臭老娘們!
我是牛郎,你還記得我么?
你個糟老娘們,沒人要你,你就來坑老子啊?
玉帝是多久不碰你,才把你弄成這個鳥樣的?
你個更年期老婦女,前不凸后不翹,胸下垂,沒屁股,粗腰拉胯,臉長得跟大拉皮似的…”
余會非剛開始是一愣神,不僅僅是他,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人估計也沒見過牛郎喝醉酒的樣子。
一個個的聽到這些話也都懵逼了。
但是下一刻,一群人呼啦啦的沖了上去,一下子就把牛郎按倒在地上,直接捂嘴的捂嘴,捆繩子的捆繩子。
同時牛頭叫道:“小魚,快過來幫忙!
那老娘們…咳咳,娘娘很記仇的。
他再罵下去,咱們都得歇菜!”
余會非一聽,心頭一顫,趕緊跑了過去幫忙堵住牛郎的嘴…
牛郎酒勁上來的快,過去的也快,掙扎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眾人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結果剛坐下,就見牛郎猛然睜開眼睛,一用力,繩索直接崩斷了!大吼一聲:“臭老娘們!”
余會非這回是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其他人跟上,趕緊再次將這貨堵嘴、捆綁。
這回,大家學聰明了,知道牛郎力氣大,干脆用勾魂鎖鏈將他捆起來了。
期間,黑無常一直嚷嚷著穿琵琶骨,穿上了,對方就不能鬧騰了。
余會非當然拒絕了,牛郎也是個苦命娃,犯不上下那么重的黑手。
好不容易牛郎再次睡著了,眾人卻不敢休息了,一個個的圍著牛郎坐著,隨時防備著他暴走,大罵。
余會非見牛郎半天沒動靜,這才問道:“牛哥,你們好像跟他有交集啊。可是你們不是地府管內務的么?怎么跟他那么熟呢?”
牛頭道:“哎…還能咋回事。
當初他跟七仙女處對象的時候,結果陽壽倒了。
但是七仙女用法力強行給他續命…
這我們不能忍啊,然后老黑老白就去了,結果就干起來了唄。
這種事好幾次了,后來是玉帝那邊下了旨意,我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崔玨道:“當時玉帝下旨給他續命八百年,現在算算也快到了。”
余會非道:“難道他會死?”
崔玨搖頭道:“王母娘娘只是喜歡算計,玉帝寬宏大度。對他其實還是挺照顧的…我估計,到時候還會給他續命的。也有可能直接讓他位列仙班,從此長生不死了。”
余會非想想也是,人家背后有七仙女撐腰,死不死都是人家說的算。
他想死還真沒那么容易…
這么一想,余會非又有點羨慕了。
但是一想到,那鵲橋會,頓時萎了,他甚至懷疑玉帝和王母娘娘是不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啊!
這尼瑪,這樣的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啊。
莫不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其他人,不要打他們家閨女的主意?
這等于是活體廣告?
想想余會非就渾身一陣惡寒。
他忍不住感嘆道:“仙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嫣!”
這一晚上,大家都沒怎么睡,沒辦法,牛郎這家伙就跟詐尸似的,一會一詐尸,這誰受得了啊。
都怕他半夜爬起來繼續罵王母娘娘,到時候惹來一身麻煩。
同時余會非已經明白了這貨為啥被發配過來了,就他這種罵法,不背扔進天牢和十八層地獄就不錯了。
第二天早上…
牛郎醒了,揉揉自己的腦袋瓜子,憨厚的對眾人一笑,一張嘴,他就看到邊上的黑白無常抄起了勾魂鎖鏈!
牛頭馬面,直接脫襪子!
余會非擼袖子…
崔玨拿起了判官筆。
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他撓了撓頭,道:“大家,睡得還好吧?”
眾人一聽,知道這貨八成是醒酒了,否則喝醉后的第一句開場白不會這么溫柔。
眾人松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就怒了,一個個的大罵著:“好你妹啊!”
下一刻牛郎就被眾人撂翻在地,然后就是一頓黑社會毒打。
這貨直到被人揍完了,都是一連懵逼的狀態,不知道大家為啥揍他。
余會非斜著眼睛看著這貨,再看看牛頭馬面等人。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喝多了最多就是打打自己人,也就是個皮肉之苦。
但是牛郎這貨絕對不是打人那么簡單,而是直接坑自己人,沒準還要一口氣全坑死。這種人太危險了,他琢磨著,以后堅決不能讓牛郎喝酒…
而且這貨喝完酒之后罵人的話也太惡毒了,什么老娘們,什么更年期,什么胸下垂,前不突后不翹,大平腰…奶奶的,這換了余會非是王母娘娘估計都得暴走。
不說萬箭穿心,因為那都是必帶的附贈品!
九雷轟頂之前都得加一個十八層地獄百年游才行!
不過余會非還是湊了過去,將牛郎昨天晚上的表現說了一下。
牛郎聞言,一連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我長這么大,就沒那么粗鄙過!”
余會非拍拍他肩膀道:“信不信隨你,但是你要是再喝酒,我們真得把你捆起來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
牛郎下的趕緊閉嘴,并且連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喝多。”
余會非放心的點點頭,然后跟牛郎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
牛郎聽完之后,驚呼道:“這里是凡間?”
余會非點頭:“對啊,有問題么?”
牛郎欲哭無淚的道:“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和她相隔一年了,讓她感受一下一年見一次的苦悶了。結果…”
余會非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別說了,既然來了,好好享受生活吧。”
牛郎能說啥?耷拉著個腦袋跟這余會非下樓了。
下樓的時候,余會非道:“前院有個女孩…”
牛郎一聽,打了個激靈道:“千萬別談對象,女人都是坑!”
余會非白了他一眼道:“這個女孩是個好女孩。”
“是女人就是坑!織女也是好女孩,還不是把我坑了?王母還是天仙女仙表率呢,表率都那樣了,其她的女人就算不有樣學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至少也得有七八分像吧?
兄弟,哥哥是過來人,你聽我的。
遠離女人才是真逍遙,真快活!”牛郎一本正經的對余會非道。
余會非瞥了他一眼道:“拉倒吧,你要真這么認為,你干嘛要帶偉哥回去?”
牛郎到是不避諱,直言道:“給我家大黃牛準備的,最近他有點力不從心了。”
余會非頓時腦門上暴汗如雨啊,奶奶的,原來是這么回事!難怪眼前這個八百年老處男要偉哥,感情不是自己用啊。
余會非道:“行了,啥也別說了。”
這時候,崔玨喊道:“小魚,吃飯了。”
余會非道:“走吧,吃飯了。”
“兄弟,你聽哥哥的勸,遠離女人,珍愛生命。”牛郎還沒放棄。
余會非無奈的道:“老哥,咱能不提這個茬了么?”
牛郎十分義氣的道:“不行!好兄弟講義氣,我不能自己都掉進火坑里水深火熱了,還眼睜睜的看著你也掉進去。你放心,你要是自己不好意思拒絕,回頭哥哥出面,幫你把她趕出去!”
余會非一聽,腦門上全是冷汗啊,他恨不得立刻上四樓去翻翻那本破書,看看有沒有一條可以將送來的勞改犯退貨回去的。
奶奶的,這要是給他攪合黃了,他真想殺人啊!
余會非道:“郎哥,你要是真當我是兄弟,你就別攪合行么?我都單身二十來年了!”
牛郎一臉羨慕的看著他:“你真幸福!”
余會非聽到這話,直接炸了,用力的拉車著自己的頭發,心頭大罵:“靠你個牛郎啊,你還真tm是頭牛啊,倔強的可以啊!
這是不把老子攪成八百年老光棍你是誓不罷休啊”
余會非深吸一口氣,壓制著暴打牛郎的沖動。
主要是左右看看,牛頭馬面他們沒在,估計動手也打不過。
余會非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道:“郎哥,我先謝謝你十八輩祖宗了。”
牛郎一拍胸脯,無比仗義和憨厚的道:“不用這么客氣,也不用謝他們。你放心,有哥哥在,任何女人都近不了你身邊三米之內!”
余會非仰頭帶著淚光,心中哀嚎不已:“尼瑪的王母娘娘,你他媽哪根筋抽了把這貨給我送來了。”
余會非最終無奈,只能跟牛郎道:“好吧,兄弟我跟你攤牌了。
咱們這些人,沒一個會做飯的。
那女的是來給咱們做飯的,你想吃好吃的,還得指著她呢。
所以啊…”
牛郎一拍胸膛,仗義無比的道:“不就是做飯么?我會!
兄弟,你不用因為這個遷就她!
直接趕走,沒問題的!”
余會非心中那叫一個怒火狂燒,眼前這憨貨怎么就這么耿直呢?
丫的就你沒點眼力見么?
還沒看懂老子是要泡妞的么?
老子要女人!
老子不要趕她走么?
老子這是在遷就委婉的拒絕他么?
余會非就納悶了,就牛郎這智商是怎么追上織女的,難道織女喜歡智障?
不過余會非還是道:“郎哥,這樣…呃…她做的菜很符合我的胃口。也符合其他人的胃口,大家就喜歡這一口…你做的也許也好吃。但是不一定符合我們的胃口,你懂么?”
牛郎一愣,然后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好像…有點懂了。的確,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我做的你們的確未必喜歡吃。”
余會非心說阿彌陀佛,這貨終于開竅了!
然后牛郎咧嘴一笑,憨厚中帶著小奸詐的道:“不過兄弟你放心,哥哥我天生有個本事。那就是過目不忘,回頭我去偷師,學會她的菜以后,嘿嘿…”
余會非心說:“嘿嘿你大爺啊!還tm想著趕走老子的女人吶?你丫的還是個人么?我呸!”
不管怎么說,牛郎算是答應現在不下手了。
余會非擦了擦冷汗帶著牛郎去了餐廳。
除了牛頭馬面哮天犬,其余的人都在餐廳等著了。
柳歆看到余會非帶著個陌生人來,立刻加了一雙碗筷上來。
余會非給了牛郎一個眼神,仿佛在說:“看到沒?這就是女人,體貼!”
然而牛郎呵呵一笑,低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女人,果然奸詐!兄弟你要小心了。”
余會非心中那叫一個凄苦啊,真想將眼前的碗扣他臉上!
不過他也知道,牛郎這貨也是個可憐人。
八百年的老處男,還是個有老婆的老處男,估計換成一般人,早跟那大黃牛生孩子了吧…
這貨有點精神不正常,余會非能理解。
所以拍拍他肩膀道:“坐吧,吃飯吧。”
牛郎坐下后,看到是一碗粥,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候柳歆將一碟小菜推了過來,赫然是一碟辣白菜。
余會非二話不說,先夾過來吃一口在說。
辣白菜配粥,余會非吃的很香。
牛郎吃了一口后,眉頭緊皺,嘀咕了一句:“味道…真不錯。難怪可以用吃的威脅你們,放心,哥哥一定會拯救你們出火海的。”
余會非暴汗啊,趕緊抱著碗去柳歆邊上坐著去了。
結果他還沒坐下呢,一個龐大的身影,一個健步搶到了他的身前,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柳歆邊上。
兩米多的身軀,就跟一堵墻是的,擋住了余會非的所有視線,封死了柳歆所有視角。
余會非哀怨的看著牛郎,牛郎大嘴一咧,笑了,挺挺胸膛仿佛在說:“不用謝!”
余會非直接一頭撞在了桌子上,心說:“尼瑪,讓老子去死吧!誰tm的將這貨拖走啊,救救我啊!”
柳歆也是一臉的懵逼,不過沒多問,安靜的吃飯。
吃完飯,柳歆開始收拾廚房,結果牛郎道:“不用,這里交給我了。”
“這…”柳歆愕然的看著余會非。
余會非道:“這位是我一大表哥,你叫他郎哥就行了。”
余會非又介紹柳歆:“這是我們的顧客,也是我們院子里最美的花朵,柳歆妹子。”
牛郎呵呵一笑,剛要張嘴,余會非怕這貨說出什么討嫌的話來,直接道:“行了你別說了,你要是沒事干,你去墓園子里轉轉,看看有沒有野豬啥的過來打秋風。”
牛郎已經知道余會非這里有墓園子里,也知道里面葬了一些英烈。
這家伙也是一腔熱血,當時聽完英烈們的故事后就感動哭了。
拍著胸膛直呼要保護他們,如今聽到這話,點點頭道:“放心,我這就去。”
說完,他也不跟柳歆搶廚房的干活權了,到了外面,拎著一把搞頭就去了墓園子。
余會非納悶的問道:“郎哥,你拿鎬頭干啥呀?”
牛郎隨意的揮了揮手里那鋤頭,就跟揮舞稻草棍似的,霸氣的道:“這東西用著趁手!”
余會非一陣無語啊,果然名字里帶牛的都是怪力男!
那鋤頭余會非現在揮舞幾下都覺得沉,結果落在牛郎手里就跟稻草似的,人比人,真的不能比啊。
不管牛郎了,余會非回頭對柳歆道:“我這大表哥當年受過很嚴重的情傷,所以,看到女人就下意識的厭惡。會做出一些,嗯…不太出格,但是應該也不太討人喜歡的事情。還請見諒啊…”
“他有過情傷?”柳歆驚訝的道。
余會非點頭,還沒等說啥呢,就聽柳歆道:“這么呆愣的人也有人喜歡過?”
余會非一陣無語啊,他這才想起來,柳歆雖然性格好,但是呆萌的她說話的時候,也偶爾不太經過大腦。
可以想象,今后這兩人在一起,那感覺…
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也會針尖對麥芒啊!
余會非頓時覺得腦門都要炸了,這日子,不好過了啊!
不過余會非還是道:“這話,別跟他說啊。”
柳歆也意識到說錯話了,捂著小嘴道:“知道了,不過,他怎么被傷的啊?”
余會非想了想,趕緊編瞎話。
沒辦法,他總不能實話實說,說牛郎遭遇到了世界上最腹黑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于是余會非道:“是這樣的,他呢以前有個女朋友,關系挺好的。
但是后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丈母娘橫攔著豎擋著,差點就給攪合黃了。
但是他們結婚后呢,他丈母娘和老丈人也不消停,聯起手來膈應他。
這不,結婚也好幾年了,結果到現在都沒跟自己老婆同過房。
還要每天上繳工資買禮物,少了一天的都不行。
重點是,他老婆住的是豪華別墅,他呢只能在村子里住著…”
聽到這里,柳歆捂著小嘴道:“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
要么不結婚,結婚了還不能住一起,這是鬧哪樣啊?”
余會非道:“不能理解吧?”
柳歆點頭道:“無法理解。”
余會非道:“我也無法理解,估計更年期吧…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那酸菜能吃了么?”
一說到吃的,柳歆頓時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了:“還不行,酸味還不夠。再等等就好了…
對了,一會跟我出去一趟吧,買點面粉回來。”
余會非點頭,這事兒昨天就說過了。
而且,也的確需要一些面食了,否則早上給這么多人做早餐,的確很麻煩。
要是下餃子,那就簡單了,柳歆也不用起太早,太辛苦了。
于是兩人出去買面去了,結果,一打聽,村子里唯一的糧店都被人買空了。
別說面了,面口袋都沒有了。
余會非這才想起來,如今大雪封山,外面的物資進不來,村民們估計也有點恐慌了,開始囤物資了。
不過真正囤物資的也不是本地的村民,畢竟他們都有田地,余糧充足。
囤物資的主要是那些外來的商戶,這些人沒有土地,大雪封山,他們就必須大量的屯糧,否則怕有上頓沒下頓了。
余會非苦笑道:“看來我們包餃子、做豆包的大計泡湯了。”
柳歆摸摸下巴道:“是啊…不過,也不能總吃米飯吧?那也太無趣了…”
說到這,柳歆打了個響指道:“有了!”
余會非下意識的問:“幾個月了?”
“呸!”柳歆啐了一口余會非,紅著臉走了。
余會非咧嘴笑了,跟在柳歆身后,雙手枕在腦后,吹著口哨…
這時候,路邊的老張頭瞥了一眼,呵呵道:“小流氓!”
余會非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問道:“老爺子,最近生意咋樣啊?”
“滾蛋!大雪封路,人走都費勁,誰還騎自行車啊?修拉鎖的都沒幾個了。”老張頭沒好氣的道。
余會非哈哈大笑道:“那你還出來擺攤?這時候就應該在炕頭上喝點小酒。”
老張頭搖頭道:“一個人喝個屁的酒,沒意思。”
余會非一愣,他一直以為這老頭也是攜家帶口過來的呢,沒想到是個孤家寡人。
余會非道:“一家人都不在了?”
老張頭抄起手里的板子就扔了過去:“你才不在了!年輕人么,都在外面闖蕩呢。”
余會非啞然,把板子撿起來,輕輕的扔了回去:“明天晚上去我家喝兩盅?”
老頭一愣:“去你家?”
余會非道:“是啊,算算時間,明天應該是陰歷十月初一了吧?寒衣節,祭祖,完事了,一起坐坐?”
老張頭眼睛一亮,精光一閃,不過馬上就壓了回去,不耐煩的道:“明天再說吧。”
余會非點點頭,招呼柳歆回家去了。
柳歆道:“寒衣節?這個,我們南方很少過哎。”
余會非道:“陰歷十月初一,寒衣節,北方人過的比較多。就好像南方的六月半一樣,北方基本不過的。不過寒衣節和清明節、七月十五并稱三大鬼節,也是祭祖的節日,你就算沒過過,應該也聽過吧?”
柳歆點頭:“聽過,不過真沒過過。我光研究各地的美食了,很少研究這些東西。那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嗎?”
余會非點頭道:“還真需要,我家有五色紙,回頭咱們一起折出一些小花來,還要弄一些衣服,里面得加點棉花。”
柳歆眼睛一亮,似乎十分的感興趣。
這時候,黑白無常過來了,兩人這次沒掃興,而是點頭道:“對嘍,明天多燒點,好事兒!”
余會非一愣,心說難道這個真有用?
不過柳歆在這,他也不好多問。
中午的時候牛郎回來了,這貨一回來一雙眼珠子就開始盯著柳歆。
柳歆以為這貨真的是腦子有病,倒也不生氣,時不時還帶著幾分憐惜之色的看他一眼。
但是牛郎卻不以為然,他就坐在那盯著柳歆,一副我不趕你走,但是我瞪著你,你不舒服了,自己就該走了。
結果柳歆這呆萌的丫頭一拍腦門,直接回屋里將畫板抱了出來,然后對著那一動不動瞪眼珠子的牛郎開始畫了起來。
估計,這樣一動不動,如此老實,又十分有特色的人,也不太好遇到吧。
反正柳歆挺開心的。
當她把畫畫好了,塞給牛郎的時候,這貨直接懵逼了!
柳歆道:“謝謝配合!”
牛郎撓撓頭,看看手里的畫,咧咧嘴蹦出一個字:“靠…”
雖然牛郎不喜歡女孩子,但是柳歆的畫的確很好,她的畫并不是什么抽象派、印象派的,而是寫實的。
素描也是如此…
余會非不懂畫,但是用各種顏色鉛筆畫出來的畫能跟真人似的,余會非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的!
余會非忍不住道:“哎,郎哥,你要是不喜歡,你給我唄?”
牛郎白了一眼余會非:“我…我是不喜歡,但是我可以當擦屁股紙啊!”
說完,牛郎轉身就走了。
余會非撓撓頭道:“郎哥,那個紙硬!”
牛郎嗤笑道:“我們那沒有紙的時候,都是用木片子刮的!你跟我說硬?”
余會非瞬間腦補了一個畫面,一個人高馬大的家伙蹲在草叢里,抓著一個鋒利無比的木頭片子,緩緩伸向身后…
余會非打了個激靈,心中頗為感觸的道:“那樣擦屁股,估計肯定沒痔瘡吧?就算有也刮沒了吧…”
余會非回頭看向柳歆,攤攤手,表示我這大表哥這腦子真的不好使。
柳歆笑道:“行了,別解釋了。不過我覺得,你這大表哥挺好的。這么多年,我還沒遇到過坐一天還一動不動的模特呢。他是真的厲害,竟然能坐住。你是不知道啊,他眼珠子都沒眨過。太人才了,回頭要是沒事做,我介紹他去當模特吧?”
余會非一陣無言啊…
學美術的女孩子多,把牛郎扔女人堆去?
余會非估計,牛郎會原地爆炸吧。
看著柳歆笑呵呵的跑去做晚飯了。
余會非摸摸肚子,嘀咕道:“中午雖然沒吃,但是晚飯應該是有著落了。”
去了后院,余會非就看到牛郎趴在那,黑無常正在他身上蹦呢!
余會非納悶的道:“你們干啥呢?”
黑無常道:“哦,這家伙說腰疼,讓我給他按按。但是他皮糙肉厚的,我按他沒感覺,干脆踩背算了。結果踩也沒用,只好蹦了…”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郎哥終究是個普通人,可我咋覺得他強的有點離譜呢?我是說他的身體素質。”
白無常道:“換了你,活了八百年,光棍了八百年,也能有雙麒麟鐵臂。”
余會非腦子里再次閃過一個畫面,牛郎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窗前,苦練左右互搏術的場面。
再想想八百年的時間…
余會非竟然覺得,這話很靠譜!
地上的牛郎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帶著幾分自豪的道:“我這八百年啊,沒干別的。沒事兒就對著大樹掄兩拳,后來大樹扛不住我的蹂躪了,我就打石頭。
我聽老人說,人的身體越練越結實,不怕受傷。
只要日夜磨練,骨頭、皮肉、力氣啥的都能變強。
我就每天練唄…”
這話余會非信,以前有個老武師就說過,人的身體其實和那些細菌、病毒沒啥區別。都會因為環境的改變,生存的需要,自我進化,做出最適宜的改變。
只不過,細菌、病毒改變的快,人類改變的慢而已。
所以古人練武,對著石頭啊,大樹啊什么的揮舞拳頭,就是將身體磨練到一個臨界點,暗示自己的身體,必須進化到更加堅硬才行,否則就要壞了。
于是身體接到這個信號后,每一次骨頭出現裂痕,皮肉破皮,他們再修補的時候,都會將之修補的比之前更加的堅固厚實。
這就是為什么,很多常年練武的人,拳頭上,手掌上會有厚厚的老繭的原因了。
為什么同樣是人,但是有人可以徒手開石頭,但是普通人連快小木板都劈不開了。
這也是為什么人們常說功力,啥叫功力,人家苦練幾十年打熬了一身鋼筋鐵骨,這就叫功力!
你沒人家功力深厚,對轟肯定吃虧。
再加上各種搏殺技巧,那就是人形戰斗機器。
這么一算,牛郎苦練八百年,那功力…難怪身體素質那么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