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不同繼續道:“總之呢,這么多年,我終于感受到了有老婆而不是有皇太后的感覺了,人生都有意義了。你說,你是不是有大恩于我?
你狗哥我不是啥好鳥,但是以前也好,現在也罷。
十里八村隨便你打聽,你狗哥我,絕對夠義氣!
豬,你留著。
我們家還有兩頭大的,過年了殺了之后給你送點肉過來。
這頭呢,你好好養著。
若是大雪提前過去了,明年養肥了賣了或者吃了那是你的事兒。
如果大雪抗不過去了,就吃了吧。
這就算提前給你送年禮了。”
話雖如此,但是這禮物余會非是真不想收。
畢竟,當初狗哥幫忙站場子,那是人家幫他。
余會非不可能居功的…
不過狗哥后面的話讓余會非動心了,大雪將至,鬼知道會封多久。
有頭豬,比沒有強太多了。
而且,柳歆也要來,人家女孩子大老遠的過來了,真要是給封在這,難道天天跟他吃青菜湯?
于是余會非拱手道:“這豬按理說我不該要,這樣吧,豬我留下。等我這有了…”
“有你大爺,你說收的啊!老婆,豬放下,咱們回家!”茍不同直接打斷余會非的話。
說完兩人轉身就走了。
余會非見此,能說啥,只能喊著:“哥哥、嫂子,你們在這吃晚飯唄?”
茍不同一揮手道:“不了,你家太窮了。”
余會非:“@#¥%…”
孫大香聽到這話,直接抬腿一腳,將茍不同踹開了,笑罵道:“好好說話。”
“我們就不給你添負擔了,都準備熬年啦。”
那大白豬一看孫大香走了,就想跑路,結果大黃一聲叫,立刻老老實實的進院子里去了。
余會非咧嘴笑了:“大黃,晚上在我家吃?”
就在這時,遠處一只老母雞出現在馬路上,大黃眼睛一亮,放下那些油鹽醬醋轉身就追老母雞去了。
余會非一陣無語,這貨都一把年齡了,竟然還這么喜歡追雞攆狗,忒不正經了!
回了院子,余會非就看到那大白豬跑到了那小松樹邊上,然后一個側身,就開始靠在樹上蹭啊。
小樹晃的忽忽悠悠的…
上面的黃皮葫蘆都快要晃掉下來了。
大眼珠子冒了出來,張嘴就要說什么。
余會非趕緊過去,一把將其按了回去,然后將黃皮葫蘆別在了褲腰上,低聲道:“有外人呢,別出來。”
大眼珠子這才穩住了,沒出來,不過還是罵了一句:“你小子要強拆啊?”
余會非沒搭理他,趕緊拉著繩子將大白豬拖后院去了。
后院二樓的左邊,有一個豬圈。
這是以前余會非的爺爺養豬的地方,不過隨著老爺子年齡越來越大,再加上自身似乎越來越佛系了。不怎么吃肉了,就不養了…
這豬圈早就荒廢了好多年了,里面扔了不少雜物。
“這是天蓬元帥么?”
余會非才進后院,牛頭就探出頭來,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余會非身后的大白豬問道。
余會非一愣,隨后明白牛頭在說啥了:“別胡扯,這就是一頭豬。”
馬面也探頭出來:“天蓬元帥也是一頭豬啊…不過那家伙兩條腿走路。這頭四條腿,看來不是了…”
余會非一陣無語,好奇的問道:“天蓬元帥真的是豬八戒?”
馬面道:“是豬剛鬣,不是豬八戒。那家伙現在在靈山、天庭兩邊掛職,靈山吃貢品,天庭釣大魚,日子自在著呢。”
余會非眼睛一亮:“他真去西天取過經?”
這時候,白無常回來了,笑道:“小魚,你就別問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沒錯,西游記里大多數的內容都沒錯。
只是有些地方被改動了而已。
至于為啥這個世界的人能寫出另一個世界的事兒,之前老崔不是跟你解釋過了么?
還有就是,他寫的時候我跟老黑幫著說來的。”
余會非一陣無語啊…之前老崔的諸天萬界映照理論,余會非就聽的玄乎的很。
如今白無常竟然說,吳承恩寫這個小說的時候,竟然是他和黑白無常站在邊上幫著說的。
這尼瑪…
余會非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快崩塌了。
不過余會非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那個,孫悟空大鬧地府這事兒,你們哥倆是怎么好意思說出來,讓吳承恩寫下來的?”
兩人一聽,腦門上都是黑線,罵道:“我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寫到西天取經。前面大鬧天宮沒看到…要是看到了,直接勾走了,還寫個屁啊!”
余會非啞然…
“行了不廢話了,都回來了,趕緊收拾豬圈吧。”余會非也不想那么多了。
現在時間這么緊,抓緊時間干活才是重要的。
大家一起動手,牛頭開路,馬面跟著,三下五除二,那些雜物就被清理了出來。
黑白無常負責細致的清理,余會非跟在后面。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直接將老母豬關了進去。
關好大門,余會非看著豬圈里哼哼唧唧的大白豬,笑道:“二師兄,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你努力的長身子…我保證你在我這不吃虧。
看到沒有?
這兩是你黑哥和白哥。
等你上了案板,燉出一鍋好肉,讓他們吃好了,你下去的路上絕對安逸。
再看看這兩,這是你牛哥和馬哥,你投胎的時候,他們就負責送你了。
還有前院住著一個判官,他要是吃你肉吃開心了,下輩子送你去投個好胎,你不比啥都強么?
正所謂舍得一身肉,下輩子享富貴,就是這個道理了。”
哼哼唧唧…
大白豬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反正就在那翻著個豬鼻子哼哼唧唧的哼唧著。
余會非也不指望它能聽懂,說那么多,純粹是隨口胡扯打發時間。
余會非又將雞籠子打開了,然后將老母雞、鴨子、大鵝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等這些家伙都安頓好了,一時間后院就熱鬧了。
左邊哼哼唧唧的豬叫聲…
右邊咯咯噠的、嘎嘎嘎、該該該…的母雞、鴨子、大鵝叫,那叫一個熱鬧啊。
看著這情景,白無常對牛頭和馬面道:“牛哥、馬哥、狗哥,你看這雞、鴨、鵝、豬都有了。要不你們三也叫兩聲,湊個全乎?”
“滾!”
牛頭和馬面一人一腳將白無常踹開了。
接下來的一兩天,余會非哪也沒去。
主要是沒多少錢了,也不好干啥了。
每天就蹲在院子里,掃掃墓園子,擦擦墓碑什么的。
這天,余會非看到山林里似乎有動靜,遠遠的好像看到什么身影在林子里一閃而過。
而且,余會非開始看到大量的麻雀什么的山林里的鳥雀開始往外飛了,落滿了村子里的電線桿子、屋頂上,一時間見鳥屎如雨,著實讓余會非頭疼,最后不得以之下,余會非把哮天犬扔房頂上去了,專門負責驅趕自家房頂上的鳥雀。
出門的時候,余會非看到村口有人貼了大字報,這是秀林村的傳統,有事,先大字報。
再緊急就是大喇叭…
最緊急的時候,就是挨家挨戶敲門叫人去開會了。
余會非湊到大字報處看了看,然后眉頭緊皺了起來。
原來,山里早就提前降溫!
已經連續下雪十來天,大雪封山,山中野獸有些饑困,開始嘗試轉移到外面來了。
這大字報就是提醒大家,小心注意安全,夜晚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雞架以及大門什么的。
余會非想到了在后山看到的一些影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心說:“不會是那些野豬啥的出來了吧?”
“哎,這次入冬太突然了,很多動物都沒長好秋膘,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冬天啦。”
“他們熬不過去,就要鋌而走險。接下來,村子里必須嚴陣以待了。”
“聽說村長已經在召集人組建巡邏隊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村子里沒啥像樣的武器,估計啊…也就是下點捕獸夾子什么的。”
“看看再說吧…”
人們議論紛紛,話語間帶著濃濃的擔憂。
顯然這次的災害,讓這些活了許多年頭見過許多風浪的老人、老獵戶們意識到了危險的所在。
不過大家并沒有恐慌,畢竟都是山里長大的老人,年輕的時候誰還沒打過兩條狼呢?
擔心歸擔心,但是并不怕。
只是提醒女人和孩子,晚上不準外出。
第三天,夜里,余會非正在打坐呢,忽然聽到外面一整狂風怒號!
聲音瘆得慌,余會非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要出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