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會非追問后才知道,這些家伙去了地府當差后,地府是沒有肉吃的。
地府有一個坑貨菩薩守在那,他一個人吃素就算了,每天在地府轉悠,還看著不讓別人吃肉。
余會非皺眉道:“地藏王菩薩不是佛教那邊的么?你們應該是天庭管的吧?”
馬面也是閑得無聊,耐心的解釋道:“我們那的確是天庭管的,但是地藏王那老賊禿不地道啊。他鼻子就跟狗鼻子似的…不對,是諦聽那孫子,耳朵賊的很。我們一要吃肉,他們兩就跑來了。
你也知道,地藏王菩薩法力高強。他過來之后,直接把我們定住了,然后他跟那該死的諦聽就在那吃。
一邊吃,還帶吧唧嘴的。
每次都是他們吃我們看著,還被饞著,這誰受得了啊?
最后沒辦法,我們也就不吃了。”
余會非聽到這,頓時笑了:“沒想到地藏王菩薩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可愛?那賊禿還可愛?可恨還差不多!”白無常跟著叫嚷著。
遠處回來的牛頭也用力的點頭道:“不管你們在聊什么,但是只要是罵地藏那賊禿,我就贊成。”
余會非一陣無語,不就是搶他們肉,不讓他們吃肉么?
一個個至于么…
不過仔細想想,這些家伙幾萬年、甚至上億年如一日的吃素的日子,余會非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換了是他,估計他也會怨氣沖天吧?
說話間,肉熟了。
掀開鍋蓋,一股肉香飄了出來,眾人只覺得口水瞬間溢滿了口腔。
余會非用筷子插進肉里,將一條肉挑了起來放到案板上,然后大刀落下,切成一片片的大肉片子。
最后,余會非又拍了蒜泥、蔥花、米椒碎,最后倒入醬油做蘸料。
跟著炸了一碗辣椒油,炒了一盤花生米后,那邊的米飯也好了。
余會非一擼袖子,大吼一聲:“走,下樓喝酒吃肉去!”
眾人一聽頓時歡呼起來:“走,喝酒吃肉去!”
一群家伙呼呼啦啦的下樓去了。
還是那八仙桌桌,還是那幾個人,大門一關,推杯換盞,吃燉肉,一個個吃的是無比的開心。
半夜的時候,白無常拍著余會非的肩膀道:“小魚啊,我…我跟你嗦…”
余會非白了他一眼道:“你把舌頭屢直了…算了,你把舌頭卷起來說話。”
白無常搖頭,他雖然平時都是舌頭卷起來塞回去說話,但是并不意味著舌頭垂著就不能說話,這也算是他的一種特別本領吧,不用舌頭也不能說:“卷…卷不起來了,太…太…醋了…”
余會非仔細看看,好家伙這貨喝酒喝得舌頭都大了一圈,難怪說卷不起來了。
余會非哭笑不得的道:“那就別說了,明天說。”
白無常搖頭,踢了一腳喝得東倒西歪,快要睡著了的黑無常道:“你…你…嗦。”
黑無常和白無常是老朋友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說什么。
雖然黑無常腦子現在也喝酒喝得不靈光了,不過還是打著哈欠道:“老白想問你,明天咋整。總不能每天都賣菜吧?好歹我們也是地府陰神,你也是天庭在職人員。最后都成了菜農,有點丟人啊。傳出去更不好聽…”
聽到這話,余會非也是一陣頭大,不過還是揮手道:“哥幾個不用想那么多了,來了就好好呆著,當自己家呆著。至于錢,我再想辦法,不就是賣菜么?不丟人。”
此話一出,牛頭不樂意了:“我們有胳膊有腿的又不是廢人,我不信了,咱們一群天庭在職人員混的還不如一個普通人。我覺得,我們必須混出點名堂來,到時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是生活。”
馬面跟著拍案而起道:“對!我們不能把自己活窩囊了!”
黑無常跟著應和,然后看了一眼白無常后叫道:“白無常也贊同。”
余會非想想后,道:“哥幾個心意我領了,但是大家這外貌,說真的,不好做啥啊。”
此話一出,幾個家伙頓時萎了,的確,一個牛頭一個馬面,一個長舌頭,一個青面獠牙的,這拿出去,估計錢沒賺到,倒是能為科研事業做點貢獻。
揮揮手,余會非讓大家早點睡吧,明天再琢磨。
眾人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缺乏認知,洗臉都要人教才行。所以,真想幫忙,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待著,配合就好了。
于是幾個家伙上樓睡覺去了。
翻來覆去好幾次后,幾乎是看著月亮落下去,然后天邊泛起魚肚白的。
最終余會非還是睡不著,早早的爬起來了,推開大門,站在石拱橋上,用力呼吸著來自大山深處的涼風,涼風入肺,一股涼氣灌腦,余會非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就在這時,余會非看到秀林街盡頭,多了一伙人。
這些人很古怪,他們人手拎著一個油漆桶,暫且就說是油漆吧。然后這些人找了個地方,就開始往自己身上涂抹平油漆,看的余會非一臉的莫名其妙。
余會非好奇的湊了過去…
“兄弟,你們這是干啥呢?”余會非問。
其中一個穿著大清朝西瓜皮帽子的青年笑道:“玩呢,至于玩啥,你看一會就知道了。”
然后他披上了一個已經土豪黃銅油漆的大褂,再將那些油漆往臉上精心涂抹后,他來到余會非面前,原地站好了,高高的舉起手來,做了個一個打招呼的動作。
然后就不動了。
余會非一愣,驚訝的道:“我曹,跟真的似的!行為藝術?”
余會非終究不是土包子,在外面上過大學,見過世面。
青年笑道:“對了,就是這個。這不放小假了么,我們閑著沒事,玩玩。”
說話間,另外兩個青年也打扮好了,一個裝作白石頭雕塑,另一個也是青銅的模樣和眼前這青年一模一樣。
余會非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