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對著任棉霜說,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真正的曲蕓身上瞟。畢竟剛才從駕駛席上走下來的居然是這個瘦瘦小小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女孩”,容不得不多看兩眼。
結果這一看眼睛就收不回來了,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哪里見過這般驚艷?
“既然火眼金睛找到了正主,還和我這半老徐娘說話干嘛?”下車的顯然是女王版任姐。她白了保安一眼,又調笑地把目光丟向曲蕓。
“萬萬沒想到曲小姐如此年輕!”年輕的小保安目瞪口呆,眼睛更是長到曲蕓身上去了。
年輕?第二次了啊,故意的吧!
任棉霜一把勾住保安肩頭,皺眉暴筋皮笑肉不笑道:“沉迷蘿莉可不好,會判刑的。等一會辦完正事,姐姐教教你成熟女人的魅力如何?”
小保安頓時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任棉霜調戲保安的時候,曲蕓在觀察小區門口的環境。可以看出小區并未完全完工,正門的道路上滿是大型工程車輪胎履帶留下的泥土。連正門口和小區花園連在一起的門面庭園也坑坑洼洼,像是干涸的沼澤。
“任姐別鬧,正事要緊,”眼見天被任姐聊死了,曲蕓便收回目光,苦笑著轉向保安:“你是蕭伯安排來帶路的?貴姓啊?對我們要辦的事情了解多少?”
“啊!叫我小趙就好。”保安說著壓低聲音:“我是朁女士失蹤那天去守夜的。不知幾位大師打算先去哪里看看?”
用大師這稱謂,看來那蕭伯對她們幾人的身份也是有交代的。
“三個地點,最近的是哪個?”曲蕓不動聲色。
保安小趙:“是13號樓,小賣部從大門直走就是,在所有居民樓中心的地方,方便每棟樓的業主回家時都能順路購買。咱們先去這邊?”
“嗯。”
正值晚餐后散步遛彎的時間,曲蕓卻發現優美如花園一般的小區道路上一路少有人煙。
這當然也存在許多房子尚未賣出的緣故,但一棟棟居民樓上星星點點的燈火似在訴說入住的住戶們此時更愿呆在家里,就好像都在躲避什么看不見的危險似的。
佐證便是偶爾經過住戶之間的對話。他們聲音壓得很低,但無疑每個字眼都落在曲蕓耳中。無非都是些有關“鬧鬼”,“失蹤”,“不干凈”,“危險”之類的議論。
事情遠要比曲蕓預想的麻煩,才發生不久,整個小區就變得人人自危,明顯少不了人為的因素在里面。
正巧這時,梅嫻詩仿佛聽出了曲蕓心聲般念了一句:“蕓蕓,是人為的,這里風水被人動了。”
這孩子一路東觀西瞧,現在卻是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如此輕念著。
曲蕓卻毫不在意被那保安小趙聽了去,直接問道:“哦?你也懂風水的?什么時候學的?”
真有問題少不得得找這小保安求證。曲蕓自信看人眼光,這小年輕心腸直的,藏不住事兒。蕭伯或是尹易生什么人在后面搞事不可能捎帶上這種人。
辦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時若真用了他,反而是給曲蕓撿去了大便宜,很多事不用查套套話都能搞定了。
“倒仙宗道法傳承講一道通天地,八藝輔乾坤。這堪輿也是八藝之一。修得大成,可以輔助修為而證大道,現在倒仙藏書閣里就有八藝中每一項輔以證道的系統傳承。
嫻詩今生未曾習過堪輿一道,但這些日子隨著修為提升,許多過往的記憶便不由自主浮現出來。不知不覺間似是記起了不知多久以前讀過的法門。
以前上萬年守著那小院,若只讀涔云玄澤一本,便是嫻詩也會無聊了。”幾乎不可察覺地,梅嫻詩淡淡一笑。
“哈哈,藝嗎?以藝輔道,倒真像是你這女祖師會搞出的玩意,別看你現在還整天穿著男子儒衫,心里面恐怕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公主呢。那么,這風水具體是個什么情況,說來聽聽吧。”
曲蕓邊調戲著面前含羞的“美少年”,耳中成像卻十分詳細地聚焦在身后的小趙身上,沒有人注視的情況下,這貨果然還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癡傻模樣。
曲蕓輕笑,這位對梅嫻詩的印象里比起什么“祖師”,恐怕他更難接受的還是個“女”字。
梅嫻詩日常高冷不理曲蕓的調戲,只對正事婉婉道來:“嗯。生氣由水聚,隨風散。這小區三面環樓,唯獨正門一方透風。若是堵上一道五行土物,可阻生氣流瀉,成藏風之局。
而后平洋之地水為龍,小區正門到每個建筑群走人的小徑下皆有人工水道。你們這邊喜歡把降雨排水的水道修在地下,熙頤的雙密卻是把水道浮出地表,以橋引車成為景觀。這就合了云起龍驤,潛龍歸天。
最終所有枝腳盡歸正門口盆型低凹庭園。生氣皆融聚落穴,成龍脈聚寶之盆。自可安宅生福,財源不斷。如今卻是水匯而不聚,形成泥沼之勢,讓這地域整片化為腐陰邪罔,吞吸財福,粘濘死氣了。
熙頤能擺出這水龍藏風局,定是有人指點過的。但最關鍵正門少了一塊山石壓風定水。我觀那正門盆園,近日有動土的痕跡,原本該是有座假山鎮運的。所以這雙密龍脈斷絕生氣流瀉,是有內行人故意為之。”
看著曲蕓一臉萌萌的表情,梅嫻詩最后總結成一句:“簡單來說,這小區風水被破出了問題,完全就是因為正門口那山石不見了。”
這樣說曲蕓就明白了。她也記得小區門口庭園里凹陷的一灘沼澤和離開的載重大卡車車轍印記。便問向身邊同樣一臉懵懵的保安小趙:“你們小區門口原先是不是有座假山來著?”
小趙一聽這問題就有無盡的苦水要吐:“是的,說起這事我都挺無奈的。你說十幾噸重這么一塊大石頭,怎么也有人會去偷?而且為這事兒,我還差點丟了工作,賠上一年的工錢。招誰惹誰了我這是。要不是遇上好人蕭伯,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很顯然,剛才梅嫻詩分析的一大堆這位是半句也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