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表世界流傳的諾查丹馬斯的畫像是真的啊!”曲蕓第一反應是這個。很少有人看書時第一眼不會被偌大的插畫吸引過去。
她隨即速讀,發現事實記錄確實如龍女所述一致。比較讓她感興趣的一點是,諾查丹馬斯并非像她這樣通過游戲進入這里,而是以某種方式自己從表世界找了進來。
記錄中他每兩周左右都會明顯變強的情況就是源自于從血燭堡啟程繼續參加了。
這不是曲蕓的推測,而是校史中由諾查丹馬斯親口承認的記錄。那一直保持著游戲神秘性的“不被認知的不合理事件”似乎對知情者的影響并不大,以至于這些記錄得以被保留下來。
表世界沒有魔法傳承,更不可能有血燭堡的招生點。諾查丹馬斯很可能是全世界第一個魔法師,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找到血燭堡并破界而入…曲蕓只能感慨這樣的人成為當今全球最頂尖的幾個權力者之一一點也不奇怪了。
要知道,拉馬克世界的進化頂多幫你育成體內能量,卻不包含任何修煉精進的法門。那些用能量點所購買的知識也只是一些基礎信息。既沒有玄奧失傳的功法賣,也沒有禁咒魔法陣的刻圖。
這也是為什么像法師和修士這些需要修習法門的行當在域中極少得見的原因之一了。而另一個原因則是:育成體內能量循環,尤其是這些修煉體系所需的高級能量的進化圖譜萬金難求。
曲蕓原本有著法師所需的天賦,又因為自己的專業誤打誤撞滿足了使用龍文音節詠唱咒文的條件這才得以一步步通過自學走上法師的道路。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沒有得到雷特辛之書如今會是一副怎樣光景,不禁搖了搖頭。并對諾查丹馬斯那條老狐貍報以十二萬分的敬意。
“這種罕有的天賦者照理說都該被記載于校史中,而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日后的成就也對得起這份預先的看中。怎么樣,要不要我去找院長匯報一下,把你也寫進去呀?”龍女說著俏皮地眨眨眼睛。
曲蕓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只是這里的過客。借助進入這里也不可能呆多長時間。姐姐在這個時機給我機會來這里,應該是因為這里有什么東西可以助我突破,真正跨入黃袍境界吧?”
“你倒是看得通透,不過也別這么拿自己當外人,”龍女故作無所謂的語氣隨口道:“難得來一次,就在這里好好深造一個學期吧。每隔一天的下午我會親自調教你哦,給我洗干凈身子等著吧。”
曲蕓美眸圓張,呆呆看了龍女良久,最后露出一個有些羞怯的笑容。
雖然最后一句明顯有些多于,但她能明白龍女姐姐這次為自己付出了多少。艾德娜之前說過,每周有一節單獨的課程就已經是很被看好的學生了,龍女卻愿意花費一整年的時間來專心教授自己。
這還只是一部分,更關鍵的是每一次將玩家穿梭于不同世界,扭轉了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比例都會花費巨大的能量和代價。曲蕓在一場游戲中經歷的時間最多不過幾天而已。
這一次,龍女居然花費點數把將近一整年的時間壓縮成一瞬,這恐怕會對表世界諸多應選者的游戲都產生偌大影響,其代價不可估量。
她突然想到,龍女姐姐是這血燭堡的教授,能經常來工作顯然也是知道諾查丹馬斯當年使用的那個世界入口所在的。但她沒有簡單借由入口將她帶來,而是通過游戲的方式花費大量能量點帶她進來…
這樣的巨額投資…居然為的是自己能有充分的時間學習嗎?
時間啊…面對豐富的知識寶庫時,這可是曲蕓所最可求而難得的東西。
“呦呵,感動成這樣子,知道我的好啦?要不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一下啊?”龍女依舊沒正形的調侃著。
曲蕓卻是突然想起龍女姐姐貪圖自己血脈極有可能是個誤會的事情。被喜歡的人如此誠心以待,不論因什么,再瞞下去就不是她的風格了。于是故作鎮定強忍著羞澀紅著臉道:
“這事兒啊,你要是那么想要,依子倒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把自己交給喜歡的人倒也無所謂的。只是恐怕得要你失望了,就算得到了人家的身體,我那點純人類的基因恐怕也對你沒什么用處。”
這人一向防狼般防著自己,龍女未嘗期待過今天隨口一問居然能得到肯定的答復,而且,貌似聽到了告白一樣的東西夾雜在里面?
她頓時星眸圓張,隨即又彎成了兩彎月牙:“我既然說出要你的話,難道會沒調查過你的基因血統?”
“你知道我母親的事情?不,你認識她?”曲蕓一如既往地出人預料直接看到了問題的核心。
除了杰出的才智外,曲蕓一點也沒辦法把那傳說中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戰場詭術師與她那再平凡不過,甚至可以說恐懼生活中出現任何不平凡的老爸聯系起來。
從小她就一直嫌棄其父甘于平庸的人生態度與打壓自己傲氣的保守作風,認為這樣的人所能看上的女人不外乎同類。
也是因此,曲蕓并未如大多數孤兒那般執著于生母身份的問題過。找到了無非也就是多出一個與自己三觀相左的陌生人,在家里斗得更兇而已,不知道也沒什么不好的。
不論是出于善意還是惡意,其父的的教育都讓她對人類這種廣義上的存在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感和隔閡。因此年幼的曲蕓對她的母親大致就是這樣認為的,卻不想竟與事實相距甚遠。
“認識倒算不上,畢竟在游戲中她也是早我一個時代的人物了。得知戰場詭術師是你的父親之后,我讓李宗他們找出了很多資料。
蕓蕓,你是名副其實的里世家繼承者,你的基因從來就不是純粹的人類。”龍女說著,將十分溫柔的目光投向曲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