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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第二十章 世界間的追獵(第十七節)

  曲蕓話音未落,龍女姐姐便已經開始摸著艙壁一寸寸尋找起來。

  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神色中她命令李宗上了幾個除塵咒,把積攢萬年已經完全覆蓋艙壁木板的厚厚灰塵掃凈。在入口對面的艙壁上,一座陳舊到令人毛骨悚然,一反常規的魔法陣便呈現出來。

  為了讓奧法順暢循環流轉,普通的魔法陣幾乎都是由內接圓或同心圓構成,最外層結構總是環形。而眼前這座異樣的法陣則是由一連串大大小小的外切圓構成的毛毛蟲狀復雜圖樣,外層結構似龍形。

  戴子書先前的判斷沒有錯。這艘船的巨大體積根本無法像大航海時代的帆船異樣借助足夠的風力航行啟動,甚至木質結構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自重。

  但是海龍文明偏偏正是一個既精通魔法奧術,甚至神術,又有著高度發達的修仙技術,卻偏偏在科學一脈上相當落后的畸形文明。

  沒有建筑學支撐巨型構架,就用海量靈木強行拼湊;沒有機械動力推動巨大船體,就用魔法陣圖關聯整個艦體…滿滿的豪氣撲面而來。

  只是研究了一會后龍女姐姐搖搖頭“這確實和我跟你說過的那種龍族古陣形象一致。但是血燭堡并沒有相關的記載,我也沒有從游戲系統購買過相關知識。很遺憾,雖然可以確定這是聯通到中樞的傳送法陣,但我并沒有辦法啟動它。”

  剛剛一直漂在龍女身后歪頭研究的曲蕓卻沒有接話,而是用玄奧的手勢在復雜龍型魔法陣圖上點了幾個點。

  然后,整個魔法陣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所有人不用提醒馬上紛紛湊到近前。

  一陣不強不弱的白光閃過,倉庫里便只剩下數百具干尸,再沒了一個活人。

  環顧著周圍陌生的艙室,龍女姐姐不禁苦笑。冰為之水寒于水,想不到令自己一籌莫展的龍族法陣,居然被這個學生輕易破解了。她感到一絲挫敗,也有一絲驕傲,一絲安心。

  這里依舊是一間木板拼湊的房間,只是房間再不像吃水線下的貨倉那樣沒有一個窗戶,而是整個長方形的房間四面都是透亮的窗。

  不出意外地,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海平面,而這艘木質巨艦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人們對使徒所宣揚宗教中提到諾亞方舟的想象,無桅無帆,卻是體積至少有十幾艘航空母艦合在一起的龐然巨物。

  室內一臺輪式船舵,固定在地板上的木質桌椅,加了大鎖卻已經被撬開的財寶箱,以及桌面上攤開的原本是地圖如今已經腐朽得無法辨認的紙張殘片,怎么看都和文藝復興晚期的海船艦橋別無二致。

  然而,卻沒有人再往表世界那種“正常”的方向去思考。

  不說究竟要用什么樣的紙張繪制地圖才能在露天環境下保留兩萬多年還留有殘跡,單就房間正中懸浮的那層層圓環互相套繞緩緩運轉的酷似渾天儀的古怪儀器的存在,就足以說明這里充斥著超凡的力量。

  那儀器上相互套繞的層層同心圓環散發出微微的寶光,錚亮黃澄,皆是一條條口尾相銜卷曲盤繞成完美環形的龍。

  “這艘船上盡是些沒用的東西,就這個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價值。主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嗎?出現在這里,說明它也已經由兩萬多年的歷史了吧?但是看起來還跟新的一樣,咱們要不要把這東西給順回去?”

  康斯妮滿懷期待地問著,伸手去取那東西。并沒有人阻止她,但她的手卻直接從怎么看都實實在在漂浮在那里,散發出金屬寶光的儀器上一穿而過,什么也沒有碰到。

  顯然,這東西只是個三維層面的投影,它的本體存在于更高維度上。

  “可以試試,你要是真有辦法把這東西弄走就好了。這樣船大概很快就會沉沒,而我們也會因為游戲失敗被傳送回家。或者說…從敵人手下逃出升天,”

  李宗沉聲說著,英俊得難以名狀的臉孔上沒有一絲表情“它顯然是這艘船的控制中樞。”

  藍楓聞言神色一凜,聲音慍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未戰先怯?我們是來追殺敵人精銳的,不是特意跑來從敵人手上逃生的。”

  對面李宗皺皺眉尚未開口,戴子書便搶先答道“擊殺這些敵人我們不是沒試過,事實證明了我們打不過他們。繼續強求最好的結果是不明智的。

  當退便退,這場游戲在互無傷亡的情況下結束,敵方消耗的祈愿之柱比我們多,浪費的資源比我們多,我們便不虧。

  這次是我們的指揮官出現了預判失誤,導致眼下絕對劣勢的局面,就該能進能退,選擇最有利于全體人類的戰略。

  音樂家小姐的智略非常人可以揣度,老頭子我也不清楚她有多大把握留下這些遠強過我們的敵人。

  但有一件事我心里清楚,那就是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即將到來的決戰中不可或缺的人才。如果以犧牲我們的代價全滅了這些敵人,是否值當?”

  戴子書倒是沒有責備曲蕓的意思,只是本著科學家的職業操守就事論事。

對此曲蕓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氣餒認錯,只如故掛著淺淺的微笑道  “呵,依子可沒有打算這么輕易認輸。不過是多過我們三倍還不到的敵人,如果不能在這里把他們全殲,還真對不起要你們買的那幾根祈愿之柱了。放心吧,大家的生命是第一位的,至少這一點依子完全同意戴老的看法。

  既然李大人能看出這東西的作用,想必它應當是依賴的靈力運轉的羅?那能不能請兩位仙師想想辦法,讓我們可以借助這艘船的力量?”

  李宗目光深邃地看了曲蕓一眼,并沒有對曲蕓過于自大的野望嗤之以鼻。大家都是策士誰也不傻,同樣的條件下得到了截然相反的戰略方針,只能說明曲蕓比他看到的東西更多。

  而曲蕓既然這樣說了,無論看起來有多么荒謬,都說明她有不小的把握在不傷及己方戰力的情況下重創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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