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兒。”“小蕓…”“蕓姐!”
一聲聲喜出望外的陌生的呼喚從魔法石耳釘中傳來。
“小蜥蜴,一直拿你的名字尋開心,沒想到這次真的變成爬行類了啊。”曲蕓調笑道。
“你怎么知道?!”尹熙頤大吃一驚,隨即了然道“你見過我,通過我現在的聲音認出了我,對吧?你是那天被帶來我宅邸的小姐妹…那個姐姐對嗎?”
只要想到曲蕓在那對見過自己一面的姐妹之中,就很容易通過她積極主動張揚的性格推斷出她是那個和自己對答如流的姐姐,而非一旁安靜旁觀的妹妹。
以尹熙頤的情商,在這個基礎上根據姐妹倆的互動推斷出妹妹的身份也并非難事。相處的太久了,云裳仙府每個人和不同伙伴相處的模式早都被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這是僅屬于尹熙頤的能力,天賦,判斷方式。也是遠比所有人串通暗號更穩妥更嚴謹跟準確的區分辦法。伙伴之間的熟悉和默契是云裳仙府不可替代的,應對條件復雜游戲環境的重要財富。
自始至終保守應對未曾離開過大宅的尹熙頤并不清楚“暴露”規則的真正條件,但她一直處理得很穩妥。如果真的會出問題,那么倒霉的將是自己手下的半人馬,問題絕不可能被帶回她的面前。
“我想主人可不是通過聲音這種小兒科的辦法判斷出你的身份的。自打我們見到你時,主人明顯就已經發現異樣了。虧你當時還渾然不知,那入戲的模樣,絕對是本色出演啊…”
曲蕓身邊的康斯妮插話道,不愿放過一個擠對尹熙頤的機會。事實上她并不清楚曲蕓確信的原因,但是能感覺到主人早已認定了尹熙頤的身份。
這一次永遠占據上風的尹熙頤卻沒有懟回來。想起那天被手下帶來拜訪自己的小妹妹那殘缺的身體,心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蕓姐真的已經發現大家的身份了?那你知道我變成了什么嗎?”小媳婦般委屈的語氣被一種虎嘯龍吟般的嗓音說出口來,要多乖離有多乖離。
沒等曲蕓說話,便有一個清冷的年輕男聲回答道“甄輝齊…你就是那頭被人騙去兩顆腦袋的奇美拉對吧?聽聞今天下午你還和蕓蕓她們打過照面的,你指望她會對那么大的塊頭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比起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嫻詩倒是更想知道蕓蕓是怎么判斷出小蜥蜴的身份。
我一直留在店里打探各方消息,對鎮子上發生的事情大多有所耳聞,卻完全沒有想過鎮子中心豪宅里鼎鼎大名的戈爾貢大小姐居然也是我們的同伴呢。”
“所以詩詩果然是狄奧尼索斯酒吧里的純白調酒師吧?”曲蕓聞言笑著回應道 “小蜥蜴的事情很簡單。你既然一直在打探消息,應該知道她派出手下的半人馬把我們帶回去的事情吧?就算不知道這個,也總會清楚她在反常地派出手下探索整個鎮子,沒錯吧?
大家應該都看過這場游戲的規則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用各自的方式發現類似于‘收集七枚靈魂’的通關線索?
我手上有小妮子的靈魂和敵方團隊那個s死神滿街行兇的西裝男的靈魂,知道除了咱們這些玩家,恐怕鎮子里絕大多數生物的靈魂都并不作數,或者說他們的“死亡”根本不會有靈魂析出。
我不知道這是由于應選者的靈魂有什么特殊,還是說整個亂神鎮的居民都沒有靈魂,但明顯通關所需要的靈魂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而大家都能看到,我們手中現在除了我和小妮子得到了兩枚靈魂外,還有另外兩枚。詩詩,綜合這些天你所得到的情報,恐怕除了豪宅中的戈爾貢小姐派人探查過加油站廢墟外,并沒有入手玩家靈魂的機會吧?
至于那入手兩枚敵人靈魂的戈爾貢小姐為什么是小蜥蜴,其實也很簡單。包括我自己在內,云裳仙府的大多數伙伴都更加傾向于相信自己的實力,親力親為拓展戰果,尤其是在這局面混亂,多數人都不可相信的亂神鎮內。
而戈爾貢小姐卻選擇發動手中的力量,統領控制怪物家丁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并且做到滴水不漏,即便手下潛藏著敵方勢力也可以做到達成目的的同時既不會暴露自身又能把對手揪出來,同時連到手的利益也沒有跑掉。
試問整個云裳仙府,會有如此思路并且能做到得心應手的人,除了從小就在使喚下人的尹大小姐還有誰呢?”
“承蒙蕓蕓夸獎,我確實發現了手下那個半羊人管家是敵人的人。不過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勞,畢竟它自從見識到那頭倒霉的奇美拉之后就一直在刻意表演引蛇出洞,想要不被看穿才困難。”魔法石耳釘中傳來嘶嘶的笑聲。
曲蕓卻沒有陪著尹熙頤繼續嘻嘻哈哈下去,而是突然嚴肅地對梅嫻詩道“詩詩,當時你也在場,你知道任姐的靈魂哪去了嗎?
任姐,就是我們來這里的第二個夜晚,我們也在場時被那群牛頭人砍死的醉鬼。”
這是個不容兒戲的問題,即便是旨在享受游戲的曲蕓也不得不認真對待。通過那首名為《死神殞沒》的歌謠判斷,把靈魂遺失在亂神鎮可不是什么無所謂的事情。
即便能夠通關游戲戰勝對手,靈活這個問題恐怕也是繞不過去的坎。是這場游戲的真正難度所在。
“你一直都知道?”百合花耳釘中傳來醉鬼父親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驚訝過后,她似乎又帶上了一點歉意“為了不會暴露打了你們,對不起…”
梅嫻詩卻沒有再多此一舉詢問曲蕓是怎么分辨出那個肥胖的酒鬼就是任棉霜的。
當天她也在場,那種為了不至于因自己的暴露而牽連到伙伴,明明有著實力戰而勝之,或者至少保全性命,卻堅忍著被活生生砍死的事情整個云裳仙府也只有任姐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