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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4 第十八章上 人心善惡自古難(第三節)

  這幾天折騰傳送門的事情,可以說完全是曲蕓一手包辦,龍女姐姐只提供了知識,經驗以及大量昂貴的材料。

  曲蕓是說什么也不忍心再讓龍女姐姐動用法力了。她最近一直很頭疼找不到任何改善她身體狀況的辦法。此時此刻,龍女姐姐的身體狀況也在極其緩慢地每況愈下著。

  而曲蕓之所以有能力布設傳送門這種高大上的魔法建筑,并不是說她天才到了剛剛進階就完全掌握了運用自己力量的方法,而是由于她付出了隱藏成就破碎牢籠所有的獎勵收獲,最終選擇的那個特殊變異獎勵。

  當然,這是后話。在尹熙頤為了她的后續布局不斷努力經營鋪平道路的時候,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暫時放下栽花種草的娛樂去找一些新的樂子…

  額…不,應當說是去為自己的計劃做些鋪墊。

  新燕大廈腳下的新燕廣場,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雖不及元初會時的萬人空巷,但也呈現出一種七彩肥皂泡一般的美麗繁榮。來往的路人雖然眼里盡顯疲憊和彷徨,卻不見外面混亂街道上的恐慌。

  在完全陷入混亂的城市里,新燕大廈與新燕廣場就像是暴風肆虐的海域中孑然而立的孤島,沒有任何風浪能將它堅硬的巖石吹翻。

  其實以大庸帝國數百年的底蘊,霍憫陽想要維系首都的秩序還是輕而易舉的。但他若是有這份心,當初又何必人為地制造挑唆這場動亂呢?

  事實上把民眾的仇恨指向替罪羊云裳仙府只是權宜之計,霍憫陽需要混亂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那些將民眾利益放在首位的,占據大多數的中立派或王室派官員將領的存在。

  即便擁有足夠的力量黨同伐異,霍憫陽也不可能一口氣把這些權力或許不大,但是卻其實運轉著國家機器的齒輪與螺絲釘全部拆除。

  若是那般毀掉大庸根基,恐怕只會讓九州大地演變為一個諸侯軍閥割據爭雄的時代,這自然不是已經手握中央大全的霍憫陽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需要一些“比較嚴重”的局面去消耗這些家伙全部的精力,讓他們無暇在自己徹底站穩腳跟之前得到空隙來對付自己。

  于是乎,完全掌控朝廷力量的霍憫陽便在風雨飄搖的新燕都城隔離出一片凈土。完全以臧王府私兵與大量龍的傳人派系超人強者維持著絕對的秩序。

  隔壁的街道還在燒殺搶掠無人管束,但過了街進入新燕廣場的區域就變得一片欣欣向榮。

  街道上零零散散躺著幾具年輕人的尸體,他們趴在地上,手上還握著前些天臧王府為了煽動民眾沖擊云裳閣而暗中散發的突擊步槍。

  這伙年輕的暴徒剛剛在街對面劫掠了一戶一直躲藏在居民樓里的老實人家,殺人滅口之后的暢快與瘋狂讓他們膨脹到自命不凡地沖向人群與財富大量狙擊的新燕廣場。

  于是,還沒越過街道便被新燕大廈上大量的狙擊手料理了。早在他們在民宅行兇時,就已經被盯上了。只不過新燕大廈的狙擊手是不會攻擊任何廣場之外的目標的,無論他們做了什么。

  尸體就這樣被丟在環繞廣場的街道上,廣場上麻木的人群對此視而不見,只在聽到槍響時縮縮脖子。入夜后,自會有“清潔工”來打掃。

  便是憑借著這樣的手段,霍憫陽將首都大量的民眾控制在這原本就可以容納全城市民的巨大廣場上。而那些牽扯到局勢利害關系的權力者,實力者,親朋好友皆被安置在直比天高的新燕大廈中暫居。

  即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要挾。

一輛燕都電視臺的采訪車停在新燕大廈腳下,漂亮的女主持人身著一身肅穆的正裝,正在以新燕大廈一層的商鋪為背景侃侃而談  “大家看到了,如今的新燕都城正在以攝政王殿下為核心的朝廷帶領下逐步恢復秩序。雖然禍亂之源云裳仙府諸歹徒仍然躲藏在窩點內與我軍對峙拒絕投降,但對此事同樣負有責任的公主殿下或將在下周受到審判…”

  突然,電視畫面一陣晃動,可以看到攝像師的手臂進入了畫面邊緣指向女主持人身后,似乎在叫嚷著什么。但由于與主持人手中那專業的戶外降噪麥克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幾乎沒法被電視機前的觀眾聽到。

  畫面中的女主持人回頭觀望,而鏡頭趁這個時候從主持人身上移開,縮放到她身后幾米遠的咖啡館內,聚焦在一對依偎在桌邊,互相喂食甜品的少女身上。

  由于兩人是坐在面對街邊櫥窗的吧臺椅上,因此鏡頭可以完整地捕捉到兩人談笑風生的面孔。除了由于對焦距離過遠而產生了一點輕微的晃動,就連她們輕松寫意的笑容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主持人的驚嘆適時在畫外響起“天哪!我看到了什么?難道…難道這就是那導致全國性動亂的罪魁禍首,那個恐怖勢力的年輕頭目…那個,那個音樂家?”

  天哪,她怎么敢大搖大擺地跑出來約會喝咖啡?不!她是怎么混過那些狙擊手的排查的?要知道,新燕大廈的安保系統中可是有著大量的超人啊!

  震驚中,她險些將“那個迷人而睿智的”之類褒義的詞語脫口而出。與曲蕓朝夕相處的仙子們或許已經忽略了,她那張禍國殃民的面孔在常人眼中還是極其驚艷的。

  事實上,女主持人下意識會有這樣的好感自然不可能只因為一張讓人臉紅心跳的面孔,畢竟她喜歡的是異性。

  歸根結底,和廣場上許多經歷了十幾天驚心動魄的騷亂動蕩的平民百姓一樣,她壓根就不相信上面給出的說辭。

  造成這一切災難的,僅僅就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女?

  她不清楚皇室黨與臧王黨之間的博弈,不清楚九州與龍的傳人間的爭斗。但以一個正常人的智力,她還是難以想象像音樂家這樣一個溫婉乖巧的少女又能與朝政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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