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施學申是在指點他可以保命的方法,貝爺還是對以自己為例形容中招的種種慘狀感到有些別扭。但無論如何又不能不聽,便只能皺著眉問道“如果她們使用的是‘事先決定好的最長貫穿’呢?”
施學申則是像之前那個年輕引路人一樣繼續面無表情地解釋下去“這個詞條中帶有了‘必中’和‘貫穿’的效果,乍一看都會以為會被從頭到腳貫穿而亡。
但事實上你卻可以通過調整身體姿勢而改變身體“最長”的切線位置。比如斜向一字伸直右臂和左腿,避開所有有可能導致即死的內臟器官,再比如劈叉在地,那么你失去的很可能只是雙腿和腰部以下的器官而已。
別那么看我,你知道所有這些回到團隊空間都可以解決。而且以你的身體素質,之后服用了神之血也可以快速恢復戰力,可以不影響我們擊殺音樂家的計劃。
而且這游戲系統對于人體的‘最長’怎么判斷也還是個未知數。沒準這個詞條只得就只是人體中最長的器官腸子。那樣的話,同樣是一瓶神之血可以解決的問題。
其實嚴格來講,即便是殺死我哥的‘在愛情那破碎的白骨枝葉里綻放出赤紅的鮮花’,在某些失去心臟也沒有關系的進化者身上,一樣不會造成死亡的效果。
所以這場丟沙包游戲的真正核心,恐怕就只在于‘吸血鬼的弗萊文圓場之籠’這片字條了。我想它不僅僅會搶奪對方的生命值,也是這整局丟沙包游戲所唯一能百分之百除掉對方成員的辦法。
如果巧妙利用每個紅色詞條中的漏洞,實際上可以百分之百在這一局丟沙包游戲中死亡的玩家,每一方最多就只有一人而已。
畢竟,在這里結束整場游戲的話,還太早了啊。”
貝爺大概明白了施學申的意思,卻是皺起了眉頭“如果你的推理都成立,那么引路人為什么要讓一整場游戲最多只除掉兩個人呢?或者說,你是因為什么而認為游戲不會在這里就結束呢?”
“因為數字。”施學申沉吟。
“數字?”
“仔細回想一下,每一場游戲我們所經歷的場景所包含的數字吧,這是一個倒計時。不出我所料的話,現在分為兩邊對投沙包的游戲之后,還會剩下唯一的最后一局決出勝負。
而如果在那個時候敵人之中已經沒有了音樂家的話,你不覺得無論現在劣勢多大,一切都還有可能嗎?”施學申說著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就在施學申露出笑容轉頭看向貝爺的一瞬,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貝爺正在運功踏地向他奔射沖來,只需一瞬就能沖到自己身前。那致命的折扇已經被持在手中,并且直指自己的面門。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施學申做出了反應。
他沒有退讓,也沒有讓滿地的機械蜘蛛攻擊阻撓貝爺,而是一個豎叉劈在地上,并十分古怪地側過面龐。
施學申是理性的,他知道貝爺無論如何也沒有道理在這時向自己出手。
這家伙雖然走的科技路線,卻不像曲蕓那樣把所有進化點都加在了頭部。劈叉這種普通人稍加訓練都能做到的事情,對他而言還是沒有太大難度的。
在做好所有準備的同時,施學申感覺到腦袋莫名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再醒來時,感覺到貝爺正在他的身上勞作。什么東西包裹住了自己的右眼,什么也看不到,眩暈感太過強烈,以至于掩蓋住刺骨的疼痛。
“我…暈了多久?”睜開左眼,施學申模模糊糊看到貝爺的大光頭就在眼前。突然看到被黑塔與周莊蝶映照成幽藍色的這玩意…賊瘆人。
貝爺從他身上跨下來,那是為了防止因疼痛下意識掙扎而用膝蓋壓住了手臂“大約三分鐘左右。沙包到手了,怎么扔?”
施學申掙扎著爬坐起來,眼眶中的血水瞬間滲透紗布流了一臉,浸濕了衣襟。由于‘皇帝的新沙包’效果,施學申雖然做出了正確的分析和解法,卻并未能即時準確地實施。以他側過臉的角度是無法完全避免腦損傷的。
還是貝爺因為修煉功法提升的感知力才察覺到了風壓的變化及時出手攔截。他出手的時機及其精妙,或是應該說是幸運的巧合。偏偏在沙包砸碎施學申眼球眼眶卻尚未貫穿顱骨的一瞬間折扇戳至。
已然擊中施學申右眼的沙包失去了世界規則的約束力,被貝爺輕易彈開。施學申僥幸留的一條小命。
“如果所料不錯,這恐怕是本局游戲的最后一投了,”施學申蹣跚著撿起地上的白色布條“吸血鬼的弗萊文圓場之籠”,按在沙包上“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的殺死音樂家,所以一旦被拉入戰斗,第一時間使用神之血。”
說著,他又試著把紅色詞條“在愛情那破碎的白骨枝葉里綻放出赤紅的鮮花”安放在已經貼好“吸血鬼的弗萊文圓場之籠”的沙包上,結果發現貼不上去。
這并不出乎預料,因為如果對“吸血鬼的弗萊文圓場之籠”的功用推斷得不錯,它應當與所有紅色詞條都是相互矛盾的。
因此,取而代之的,施學申將另一張白色詞條“皇帝的新沙包”按了上去,這一次他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這些詞條,能用的就都用上。防止那家伙又想出什么出其不意的鬼主意讓我們的計劃落空。”
接著是最后一張白色詞條“那通向冷酷真相的黑蝶”,以及自始至終一直被他狠狠攥在手里,眼球被擊碎時也沒有放開絲毫的藍色詞條——“滿心好奇的魔女歌者”。
“這次攻擊之后,無論能否順利殺死音樂家,這一局游戲都會結束了。要么是因為對方失去所有藍色詞條沒辦法繼續攻擊而結束,要么就是對方可以得到補充的藍色詞條,但剩下的紅色詞條卻無法再對雙方造成有效殺傷。
總之,無路如何也不會發展成雙方拿著沙包沖向對方近距離戰斗的局面。因為這局游戲還不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