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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第十七章下 道可道(第二節)

  如果能得到一條“有價值”的判斷條件,那么在準確的分析推理之下就一定能得到超過半數的把握選出敵方成員去丟手絹。

  如果能得到兩條“有價值”的條件,則幾乎一定可以準確判斷出至少一個敵方成員的身份。

  而曲蕓認為自己找到了“必勝之法”,正是因為她發現了一定可以獲得兩條“有價值”條件的辦法。

而曲蕓之所以認為自己找到了獲得兩條“有價值”條件的方法,是因為她通過施伍池的游戲證實了原先猜想的第三點規律  當玩家對獲得的條件做出正確應對時,將會得到“有價值”的條件;當玩家對獲得的條件做出錯誤的應對時,下一次嘗試則會得到“無價值”的條件。

  而玩家的應對是否正確,也是由上一條條件是否有價值決定的。如果得到“無價值”的條件,就需要用另一次機會對同一個目標繼續探究以獲得“有價值”的條件。

  如果得到了“有價值”的條件,則需要選擇更換目標。這樣就是所謂“正確的應對”了。

  反之,如果在獲得“無價值”的條件時選擇更換目標,或者對“有價值”的目標再次探究,則視為“錯誤的應對”,下一次獲得的答案將是“無價值”的。

  總結來看,第一次嘗試是否能得到“有價值”的答案是隨機的。但是只要清楚上述規律,那么至少可以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探尋身份的機會中得到兩次“有價值”的答案。

  當然,曲蕓判斷的依據僅僅局限于前面三輪游戲有限的經驗。雖然她給出了一套完全符合現實體現出的條件規律,但它到底是準確存在的,還是完全的巧合,亦或只是更加復雜的規律中的一小部分曲蕓并無法肯定。

  但她之所以敢于做出這樣的分析推斷,當然也絕非是完全撞大運。如果關于有人在利用拉馬克游戲達成自己目的的推論成立,那么按照拉馬克游戲“沒有必死之局”的基本規則,干預者絕不可能隨心所欲地設計游戲規則。

  那么按照大前提拉馬克游戲的規則特點,完全比試運氣的,無意義的游戲應當是不存在的;游戲規則中一定有某種可以被玩家發掘并利用的規律才對。

  這樣的話,如果這場丟手絹游戲的規則比曲蕓推斷出的更為復雜,就存在著一種玩家都已經死光,游戲都已經結束還是無法滿足推斷出完整規則的最基本條件的情況。

  這無疑也是不符合拉馬克游戲規律的。

  因此,曲蕓對自己分析推斷出的規則還是有著相當自信的。最后一次機會,她選擇踏上了先前兩次目標右手邊的那個人形。

  “這個人身上的毛發是最少的。”

  果然,曲蕓推斷出的規律是成立的。兩個“有價值”的條件讓她不僅可以有把握選出一個確定是敵方的人形,甚至還得以判斷出每個對手的身份。

  所有人中毛發最少的一個,無疑是禿頭的貝爺。那么在貝爺左手邊相鄰,與他同一陣營的那個“毛發是偶數”的家伙就必然是紅桃了。

  這種精確的推斷讓曲蕓占據了很大的先機,她可以主動選擇與哪一位敵人競爭。那么既然有著只有她才能確定實現的“必勝之法”,曲蕓當然是把手絹丟在了貝爺身上。

  當貝爺的禿頭頂著手絹從平面中歪歪扭扭地爬起時,曲蕓并沒有轉頭飛掠。她知道即便自己先一步行動,即便依靠自己的魔法飛行甚至再疊加上迅疾,以她的速度也絕對無法在貝爺之前進入三角形的區域。

  因此取而代之的,她念動了咒語“ti

  身為被拍在地上的二維的人形,貝爺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但卻可以清楚得知上層維度里曲蕓的舉動。所以在感到自己開始復原的一瞬間,他便以全速向著最近的一個三角形區域奔去。

  貝爺對自己的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他是米莎界最早踏足四維的一名玩家,至今為止,所有人也都會承認他是除了康斯妮外最快的一個。然而…

  全力沖刺之下,貝爺還是在跨向三角形區域的最后一步一頭撞在了突然出現的發光屏障上。

  這怎么可能?!貝爺大驚,顧不上撞得頭破血流,慌忙轉頭去看最后剩下的那一個空著的三角形區域。

  那個三角形距離游戲場地還要更遠出幾步,那個柔柔弱弱的音樂家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先進入?難不成她學會了瞬移魔法?

  不對,她應當無法施法才對。早已是四維生物的貝爺十分確定此刻這片丟手絹的游戲場地中奧法元素稀薄到不可能被調動,就像他此時難以運功一樣。

  若非如此,他哪里還會拼命沖刺,早就在恢復立體的一瞬間展開攻擊了。

  只要內力還在,這種距離下他完全有把握一瞬間秒殺音樂家。到時候就算因為違反規則輸掉游戲,團隊扣一條生命值,能確保生死大敵音樂家的死亡也是絕對值得的。

  然而當他看清身后的景象時,不禁想要吐血三升。

  那個音樂家居然還沒進入三角形區域,正在以比凡人還慢的速度向那邊奔跑。

  可惜三角形圖案距離游戲場地實在太近了,就在他感到疑惑的兩三息時間里,曲蕓跑進了三角形區域。

  直到這時貝爺才意識到,之前那些因為規則而被阻隔在三角形區域之外的玩家,都只是撞在了無形的壁障上。

  只有他,剛剛卻是撞上了一面看得見的光盾。

  四環魔法——能量屏障。

  “這怎么可能?!”貝爺咆哮“你怎么能做到用自己的能力影響這個世界的?這個丟手絹的游戲場地根本就沒有你們魔法師使用的那種能量!”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曲蕓露出了一副迷人的微笑,伸手指向引路人“依子不過是做了和他相同的事情而已。你沒有注意到他當時是怎么讓手絹在沒有風的世界中飛舞,怎么讓手絹靜止在空中的么?

  當然,你并沒有注意,當時你們的注意力全都用在幸災樂禍上了。‘啊啊啊啊!疼死個人啦!’依子的演技還不錯吧?很搶眼有沒有?是不是滑稽到讓人根本就顧不上去觀察世界變化的細節呢?

  我說,你總該不會是第一次進入高維世界游戲吧?唯心維度的法則,當然是由意識來決定的啊!

  現在,比起質疑依子做了什么,你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先好好討論討論…

  到底要選誰去死呢?”

  說到最后,她的表情變得猙獰而興奮,邪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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