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分鐘么?那么恐怕還不能排除掉嫌疑了。”藍馬羚自言自語道,突然伸出手對著尹熙頤胡亂的一揮,后者立時毫無反抗地陷入了和藍楓一樣的境況。全身一根手指也不能動彈,只有驚慌的眼珠在滴溜溜轉著。
“喂喂!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們這些異界賢者做出公正的裁決,我們出現在這里又有什么意義?”曲蕓抗議道。
她倒不是擔心這老神棍會真的傷害尹熙頤,而是出于對這個高維世界的謹慎,她們此次行動的諸多計劃都是依賴意會和默契彼此傳達的。
這種辦法安全,且在默契達到她們這種程度后確實可以實現,比如此時國王確實是如她計劃一樣準時死了。但同樣有一個問題就是缺少了許多精準的情報。
事實上,尹熙頤剛趕到丞相府就和兩人一路跑回王座大廳,一路跟在老龜身旁還沒有機會開口向曲蕓解釋發生了什么。她本想著等跑到地方隨時都可以悄聲向曲蕓說明,卻不想居然一瞬間便失去了機會。
也就是說,從平臺離開后直接去找了龜丞相的曲蕓此時此刻完全不知道黃喉樹懶大王死亡的經過。
“別誤會,你們的存在當然是必要的,但代表你們發聲的是你而不是她對么?所以,為了你口中的‘公正’,我認為讓你獨立進行判斷更為合適。”藍馬羚如世外高人般徐徐道來。
“世界神…?”康斯妮卻是雙目出神,輕聲呢喃道。親身與注射了神之血,臨時突破到第五維度的貝爺交戰后,她不可呢個忘記那種感受。那時她并非失去了神志完全沒有記憶,而只是壓制不住自身陷入了本能的狂暴而已。
此刻再次感受到那種與自身完全不在一個維度的力量,那種無論你速度多塊力量多強技術多么精妙都于事無補的無助感,她的回憶被立即喚醒了出來。
龜丞相就站在她的身邊,聽聞此言,對諸位“異界賢者”們解釋道“藍馬羚大人是動物王國的大祭司。它不理凡事,只負責掌管歷史與知識,還有就是當你們這樣的異界賢者降臨后協助你們解決這個世界的重大歷史事件。
你說的沒錯賢者大人,它確實是一位神祇。是我們動物王國所敬拜的唯一神。”
聽聞如此驚世奇談,在場的所有人類無不目瞪口呆。
“身為神祇,卻行走世間?”甄輝齊骨子里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神存在的,不經意間口無遮攔直接說出了近乎指責的話語。好在這位世界神就如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生靈一樣似乎沒有理解言語冒犯的哪根筋。
藍馬羚開口,只是淡然解釋道“我想你們的世界中神祇并不會行走世間,這也是很常見的。
事實上與凡靈共同生活也好,躲在凡靈所觸及不到的維度傳播信仰故弄玄虛也好,甚至徹底淡出自己扎根的世界,抹除自己的一切痕跡超然獨存也沒有什么區別。
世界神,歸根結底不過是無邊的宇宙中一群被束縛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超脫的可憐蟲罷了。”
康斯妮聞言奇道“原來神可以這么輕易降臨于世啊?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法則?還是在哪里都一樣?
我之前遇到過和你給人感覺類似的存在,但是那個家伙可確確實實是凡人出身的呢。難道所謂的神,其實都是凡人進化出來的生物?”
藍馬羚神嘆了口氣“小丫頭,你好奇的東西太多了。身為拉馬克游戲的玩家,只要有命活下去,你早晚會明白這些。
但在你們的世界,這些情報恐怕需要不菲的價格。你又憑什么認為我會告訴你?坦白講,你們恐怕付不出任何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康斯妮聞言不高興地撅起小嘴“虧你還算個神,連人家有多大都看不出來?還小丫頭,哼”
平時在夜店被美女夸獎乖巧可愛時她可從沒生過氣,現在這樣鬧別扭純粹是因為不滿自己被小看。
藍馬羚神面無表情地轉過那張呆板又驚悚的大長臉,用前蹄點向梅嫻詩道“你活了多少年?一千歲?三千歲?沒有活到那位小前輩的年紀,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丫頭。”
這話可讓曲蕓心中暗暗吃了一驚。梅嫻詩的狀況很特殊,歷盡千百世的重生與折磨,比起數萬年前那位最接近真仙的存在她幾乎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
曲蕓與梅嫻詩自己都不知道還有什么能把她與無盡輪回前那個曾經的存在關聯起來。至今為止在諸多世界中見識過的各種大能里,這位羚神還是第一個不知道梅嫻詩底細卻能看透她過往的存在。
有此一疑,她便試探道“既然你是神,國王怎么死的還需要調查嗎?誰來繼承王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吧?我們被傳送到這個世界又有什么意義?”
提出這個問題時,曲蕓其實是心驚膽戰的。她真的不清楚樹懶國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極有可能是尹熙頤親手所殺。如果這個世界真有個通曉古今無所不知的神靈,依照動物王國的律例習俗她很可能就等于把尹熙頤給坑進去了。
當然,曲蕓不可能冒著巨大的風險讓尹熙頤出手。原本基于游戲規則的原理她判斷出不可能有人能夠直接知曉事情發生時的真相。倚仗著前期的少許布局,推理與詭辯正面擊垮袋獾王子才是她的計劃。
但先前曲蕓可沒想過這里可能會有超出游戲規則的存在。見識過世界神打破宇宙壁障的偉力后,她開始不確信這些名為世界神的家伙們能對游戲規則干涉到什么程度。
不想這看起來單純夢幻實際上步步驚心的詭異世界居然還真有位行走在大地上的神祇。如果,她恐怕就只能徹底丟掉臉皮,依仗三寸不爛之舌和邏輯陷阱強行指鹿為馬把這頭羚神說到懷疑羚生才可能化險為夷了。
幸好,藍馬羚神給出了一個對曲蕓而言比較樂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