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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0 第二章 生存島(第十九節)

  “我一直懷疑,你不是第一次參加游戲吧?”之前眾人一起討論的時候,只朦朧地談到了超人的身份,卻沒有點破拉馬克游戲的事情。

  這場游戲和曲蕓上場的殺人游戲不同,沒有玩家必須了解游戲世界才能按規則開始游戲的的問題。三個經驗者又沒有圣母,不知道的游戲后續發展的情況下沒人會好心指點新人。陟維全這是給音樂家下了個套,根據回答就可以看出自己的懷疑印證了幾分。

  怎知曲蕓壓根不吃這一套,直接翻出底牌道:“不必懷疑,我就是殺死你們團長的美少女。”

  陟維全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過了小半分鐘才展開。這個期間曲蕓一直微笑不語地看著他。

  “為什么躲到現在,突然不躲了?”陟維全問著,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他不是不想強勢,不想爭奪主動權,但是信息不對等怎么辦?眼前這個女孩,顯然不是可以用常理揣摩的。

  “竟然沒想到么?剛剛告訴你了啊,因為現在了解你了啊。”曲蕓絲毫不理會陟維全抽搐的嘴角,擺著手指細數:“首先呢,你進入游戲應該也不是很久吧?看遇到事情的反應就知道的。那么你對那個什么死魚團長也就沒道理有什么絕對的忠心。

  其次,你這種人,是為自己而不是為別人活著的。別生氣,我也一樣。對于我們這類人,為人復仇永遠不是行動的原因,只會是借口,達到自己目的的借口。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我剛才所說,你是個比較大氣的人,腦子里想的是權力啊局勢啊那些,而不是愛恨情仇。沒猜錯的話,你是不甘心久居那兩位之下的吧?真正想要我死的是老張,而你,一個聽話的智囊絕對強過一具美艷的尸體。”

  “哈哈哈哈哈…”陟維全仰天狂笑,然后鼓掌道:“真虧你有膽在我面前坦白。就沒想過萬一我真是426兇手,把你就地殺人滅口了?你愿意聽我的話去對抗那兩個變態?就算你愿意,我憑什么相信一個只活過一場游戲的新手有本事贏過那兩個老變態?”

  “我之前說了,你不是兇手,因為我早就知道誰是兇手了。我會不會聽你的話,這要看以后游戲中你的表現。如果你能讓我在游戲中獲得滿意的收獲,那我雙手贊同服從你領導。只是目前來看,你暫時還沒這個本事。

  至于除掉那兩個家伙的辦法嘛,還需要你配合。不過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謀劃,這畢竟不是第一次了啊。”曲蕓說著,鬼魅一笑。

  陟維全靜靜聽著,音樂家的每一句話都說在點上。他不會忘記大家選擇跟隨自己是因為誰的緣故,也不會忘記是誰干掉了強如殺神的老團長和炊事班長。要說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她表示已經清楚誰是兇手這件事顯得太詭異了。

  “告訴我誰是兇手,我才能判斷你的智慧有幾分價值。”料想到對方肯定不會直接回答,陟維全思考了一下自己所能提供的條件:“如果你能說清楚的話,我可以…”

  “是甄輝齊。”誰知曲蕓又一次完全不理會牌理。

  “他?!怎么可能!…不,你得告訴我為什么。”

  “心理哦。就像通過分析你的性格,可以得知你的行為目標一樣,這是我擅長的領域。還活著的人里,刨去你我,女醫是老玩家,她想殺人斷不會做得不干不凈給自己徒留麻煩。能進入游戲的人,也沒有道理和精力還跑去現實世界和官府兜圈子取樂。

  清潔工別看內向結巴有點膽小,其實卻是個很熱心的老實人。遇到事情意外的冷靜,豁出命去保護陳老板,還好幾次提出對大家生還有建設性的意見。這種人,還指不定背后有著怎樣的感人故事呢。最后是龍濤。典型的正直男主角性格嘛,這種人和殺人兇手簡直就是黑白兩極,除非他精神分裂。不要懷疑,精神分裂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

  再說甄輝齊那孩子,看起來斯斯文文唯唯諾諾又很正經。但是平時受到的欺負,壓抑,不公正在心中卻沒有疏導的途徑。這種人如果沒得到拯救,最后是鐵定會爆發的。

  426算什么大案呢?其實只是沒能破獲而已。每年那些校園槍擊校園投毒的案子,死的人不比426少。其實兇手都是同一類人,只是那些家伙沒有甄輝齊的腦子,不懂得給自己擦屁股而已。”

  曲蕓說著,用腳碰了碰留學生的尸體,然后使勁一蹬把尸體翻了個面。上面黏著的紅質黏土已經干涸,噗拉拉地落下:“和陳老板一樣,都是掙扎中被按在地上,從背后狂捅刀子直到斷氣,再翻過來掏出心臟的。

  龍濤說了,警方的心理學家認為這是兇手因為負罪感不愿正面受害人面孔。在我看來,這其實是是因兇手長期受到欺負壓迫的自卑心理,導致他不敢面對面殺人。”

  陟維全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們怎么處理甄輝齊?不,為什么我聽了這么多,越發感覺你才像兇手了?那個甄輝齊真的能想出這么多有的沒的?說實話,你這真的不是瞎白胡?我怎么還是覺得真兇肯定是龍濤?”

  曲蕓淡定一笑:“無論兇手是誰,都沒必要在意。你一個老玩家還害怕我們這樣的新手了?嗯,也不是不必在意,而是不能動。動了他,誰去為我們殺老張?”

  天黑前眾人回到了營地,食物和水倒是暫時沒問題,只是誰也沒能對島上的秘密得到什么有價值的進展。只有甄輝齊表示他去了一趟山頂,發現有蟲從頂峰的裂谷上順利飛了過來。但是頂峰那里的裂谷太深他沒法探索,所以也無從得知是因為結界單向,只有自己這一側出不去;還是說山頂那里存在結界的開口。

  無論怎樣,眾人都打算明天一起去探個究竟。

  “你們,們,們,們…就,就這么若,若,若無其事地討論明天的事,事…真,真的,好,好嗎?”清潔工指著地上的尸體問。

  尸體是龍濤的。死狀與留學生和陳老板完全一致。不同的是,傷口比之前更大更深一些。仔細看的話,還留有一絲沒化開的寒霜。有幾刀甚至直接切開了骨頭,仿佛毫不受阻。

  看到這里,曲蕓嘴角微微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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