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從成鄴楠的手中接過百合花,走到病床邊,遞給喬斐白時,口吻暗含諷刺:“喬小姐下次過馬路千萬要小心,還好這次只是傷了腿,不然可就追悔莫及了。”
喬斐白被百合花塞了滿懷,聞聲眼皮突突跳了兩下。
這怎么聽都不像好話。
雖然不悅暗藏眼底,喬斐白還是將花收下,放在床邊,煞有介事的點頭,“十七說的是,這次的確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也沒想到才回國不到一周就發生這樣的事故。看來國內還是不適合我和裴,你說對吧!”
兩人的話里藏針,在場的裴唐和成鄴楠聽得真切。
坐在床邊木椅上的裴唐擰了擰眉,表情不贊同的望著硯時柒,剛要說話卻肩膀一沉,側目見成鄴楠開口:“出去走走?”
裴唐沉著臉,剛想拒絕,喬斐白的聲音幽幽傳來,“裴,你和成先生出去走走吧,我和十七聊天,總不好你們兩個大男人在一旁干坐著。”
“也好,那你自己多加注意。”
裴唐似是警告的睨了硯時柒一眼,好似她是惡毒的狼外婆,喬斐白就是孱弱的小紅帽似的。
硯時柒譏誚的撇撇嘴,目送著兩人離去后,半敞的房門被虛掩,一條不明顯的縫隙后,還隱隱能聽到走廊的腳步聲。
病房里,短暫的安靜后,喬斐白打破沉默,“十七,昨天網絡上的事,我聽裴唐說了。我真的很抱歉,沒想到我出了一次事故,竟然讓網友誤會你。”
硯時柒唇角漾出笑意,摩挲著百合花的花瓣,語調微涼:“若沒有人故意誤導,網友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該把責任落在我身上,你說對嗎?”
喬斐白面色一僵,臉色更白了幾分,端莊不在,倒是心虛的閃神,“十七,你該不會認為是我故意說了什么吧?我真的…嘶…”
話沒說完,喬斐白因為急于證明自己,身子移動似乎扯到了腿上的傷。
她的臉蛋瞬間煞白,額頭上也泛起了虛汗。
見此,硯時柒幽幽地嘆息,遞給她一張紙巾,“你別激動,還傷著呢。現在病房就咱倆,萬一你再出什么事,我可能就要被天下再次口誅筆伐了!”
“十七,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誤解,當年你和裴唐的事,我只能說抱歉。畢竟,感情里,沒有先來后到,只有彼此認定的那個人。”
意思是,裴唐認定了她,所以活該她硯時柒變成笑話?!
硯時柒好笑的睇著喬斐白發揮,待她說完,才輕笑一聲,“你說,這里也沒有外人了,你還在我面前裝苦情女主,有意義嗎?”
“你…什么意思?”
喬斐白啞然的看著她,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喬斐白,當年你帶走裴唐的時候,給我發的那條炫耀的短信,應該還記得吧?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聰明驕傲的多!”
“你想說什么?”
許是察覺到硯時柒根本無意和她虛與委蛇的態度,喬斐白的臉色一變,收斂了虛情假意的做作,繃著臉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