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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 扶不起的云秦二殿下

  七日后。

  從東臨京都攝政王府駛出的鹵簿儀仗,浩浩蕩蕩地挺進北璃腹地。

  沿途,是北璃百姓絡繹不絕的歡呼之聲。

  鳳無憂掀開轎簾一角,瞅著鸞鳳轎外歡欣之至的北璃百姓,緩緩勾起了唇角。

  數月前,她倉皇逃出北璃之時,還是個失勢潦倒的便宜將軍。

  現如今,真相大白于下。當初她蒙受的不白之冤,已被平反昭雪。

  榮歸而來,她不僅僅是東臨攝政王妃,亦是曾為北璃立下汗馬功勞的少年將軍,更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北璃公主。

  “公主千歲!北璃的榮光!”

  “鳳將軍忠肝義膽,北璃欠你一個公道。”

  “公主歸朝,普同慶。友邦交好,千秋萬代!”

  耳邊,是北璃百姓延綿不斷的溢美之詞。

  眼前,是萬民一心的盛世奇景。

  縈繞在鳳無憂心中的陰霾稍稍散去,她眉宇間的懨懨之色,亦淡了不少。

  片刻之后,她悄然放下轎簾,喃喃自語:“誰能想到,數個月前,爺就像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般,無處可藏,無處可躲。”

  君墨染緊攥著她溫軟的手,黑金色的眼眸中溢滿寵溺之色,“本王也從未料到,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迷得神魂顛倒。”

  “爺不是黃毛丫頭。”

  “看你這嬌的身板,不就是個丫頭片子?”

  君墨染偏過頭,熾熱的眸光落定在她雪白的脖頸之上。

  一時間,情不自勝。

  鳳無憂鼓著腮幫子,特特偏過了頭,“一邊嫌棄爺,一邊又離不開爺。攝政王,你可真行!”

  “本王何時嫌棄過你?”

  “爺不喜歡你總爺‘’,明明是你的手太大。”

  君墨染失笑:“你得對。”

  她似孩童般的真純粹,總能輕易地打動他。

  微風徐徐,不經意間將轎簾吹得上下翻飛。

  轎上風光,便成了沿途百姓津津樂道的談資。

  向來豪放不羈的鳳無憂聽聞百姓的夸贊,不動聲色地繃直了大敞的雙腿,正襟危坐,盡顯雍容氣度。

  君墨染輕嗤出聲:“你也知道女兒家不該那樣豪放岔著腿?”

  鳳無憂難得作出一副淑女做派,本就別扭的不得了,不成想,君墨染竟沒心沒肺地開她的玩笑。

  她耳根通紅,面色微惱,“攝政王,你若是再打趣爺,從今往后可別想上爺的榻。”

  君墨染啞然失笑,聲色淡淡,“得好像本王不在你身邊,你睡得著一樣。”

  “攝政王,你就不能讓讓爺?”

  鳳無憂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嘟囔著,“人家娶媳婦兒,都知道捧在手心里疼寵,你倒好,成就知道擠兌爺。”

  “東西,你都不準備讓本王上榻了,還要本王哄著你?”君墨染輕刮著鳳無憂的鼻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鳳無憂眨了眨眼,怔怔地看著俊美無儔的君墨染,一時間色迷心竅,化被動為主動。

  她倏地起身,單膝頂在他寬闊的胸膛之上,纖細的胳膊順勢攀上他的脖頸。

  君墨染目無斜視地瞅著嬌蠻迷饒鳳無憂,喉頭上下滾動,“怎么不繼續了?”

  鳳無憂微紅著臉,下意識地往角落中縮去,“爺累了,來日方長。”

  事實上,她純粹是因為丟失了部分記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磨饒妖精!”君墨染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地將她攬入懷鄭鳳無憂并未多言,她悶悶地靠在他胸膛之上,又一次陷入寂寂的沉默之鄭  一想到滾滾紅塵之中,再無紅衣瀲滟驚才絕艷的傅夜沉,她心口處又傳來一陣絞痛。

云秦,京  身披鎧甲,佩戴著人皮面具的鳳弈孤身立于城墻之上,拉弓引弦,“咻”地一聲,射下了從東臨方向飛來的鴻雁。

  軍中副將瞅著鳳弈終于能夠精準地射下鴻雁,大喜過望,“武將的手,千金難換!蕭將軍大病初愈,幸甚至哉。”

  鳳弈心中亦萌生出了一絲欣喜。

  要知道,冒頂云秦第一猛將蕭墻的身份十分不易。

  終日稱病總不是個事兒。

  盡快穩固騎射之術,才是王道。

  同副將寒暄一番之后,鳳弈趁四下無人之際,熟門熟路地解下了鴻雁上的信箋。

  他粗略地掃了眼信箋上君墨染龍飛鳳舞的字跡,唇角不自覺地勾出一抹賞心悅目的弧度。

  密信之中,僅數行草字。

  內容極簡,無非是讓他多加提防云非白及其余黨。

  不過,這對于寡言少語的君墨染來,已十分難得。

  鳳弈深知,君墨染之所以對他這么上心,純粹是因為愛屋及烏。

  “將軍,攝政王特派的前來知會您一句,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攝政王手下十萬精兵已秘密潛入云秦,不日后便可越過云秦山。”

  驟然間,一云秦精兵打扮的廝行至鳳弈身側,同他低聲耳語著。

  鳳弈眉頭輕展,和顏悅色地道:“何須大費周章?云非白身染瘧疾,能不能走出瘟村,還是個未知數。”

  根據手中掌握的多方情報來看,云非白身染瘧疾一事,絕對做不了假。

  要知道,不論是誰,但凡入了瘟村,都不可能獨善其身。縱云非白原本并未染上瘟疫,在瘟村待上幾日,沒病也該熬出一身病。

  待云非白身死命殞,云秦上下,再無人知曉他冒名頂替蕭墻身份一事。

  思及此,鳳弈心情大好。

  他特特吩咐著身側廝,“替本將給二殿下捎句話,近半個月內,還望他盡可能地深居簡出。”

  “是。”

  廝恭聲應著,風急火燎地往云秦王宮中奔去。

  出乎意料的是,云秦二殿下云念白突然離奇失蹤,任由鳳弈的兵馬將京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依舊杳無音信。

  “將軍,該不會是太子殿下的人馬將二殿下擄走了吧?”廝深知事情的嚴重性,急得團團轉。

  鳳弈眸色漸深,低聲囁嚅道:“不可能,云秦王宮戒備森嚴,云非白暫時還沒膽量在云閩行的眼皮底下殘殺手足。”

  他怎么也沒料到,云念白色欲熏心,竟被云非白安插在其身邊的宮娥迷得神魂顛倒,鬼使神差地同她溜出了云秦王宮。

大熊貓文學    攝政王他叫我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