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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 去見他最后一面

  “你若是不放心鳳弈,本王即刻帶兵親征,助他一臂之力。”

  君墨染瞅著懷中神色微怔的鳳無憂,沉聲道:“別急。鳳弈既是你的兄長,本王必會盡全力保護好他。”

  “可否帶上爺?”

  鳳無憂輕靠在他胸膛之上,輕聲細語地央求著他。

  君墨染掐著她好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折斷的纖腰,不容商榷地道:“不可。你在府中好生休養,本王不希望你再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傷害。”

  阿嚏——

  遽然間,臥榻之下傳來一道噴嚏聲,驚得鳳無憂抄起左手邊的斬龍劍,對著榻下一陣亂砍。

  “無恥之徒,躲人榻下是何居心?”

  鳳無憂橫眉怒豎,冷冰冰地盯著榻下將腦袋埋于廣袖之中的男人。

  君墨染并未吭聲,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腳邊男人,唇角微微揚起。

  “抬起頭來。”

  鳳無憂蹲下身,倏然伸手,精準地扣在榻下男人的下頜處,以蠻力攫著他的下顎,“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說,是不是對攝政王別有企圖?”

  君墨染:“…”

  鳳無憂接連被夢魘所擾,正愁無處發泄,恰巧得了個出氣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端坐在地,正欲以三寸不爛之舌勸榻下男人回頭是岸,垂眸間意外發現,榻下男人居然是北堂龍霆。

  鳳無憂雋秀的眉輕輕蹙起,冷不丁地瞪了君墨染一眼,悶聲道:“你倆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君墨染緩聲替自己辯駁道:“本王與你一般,并未察覺榻下異動。”

  事實上,昨夜剛一進屋,他便察覺到了北堂龍霆的微弱氣息。

  得知北堂龍霆就藏于臥榻之下,君墨染只得強忍著心中欲念,規規矩矩地和衣而眠。

  他深知北堂龍霆純粹是因為不放心鳳無憂,才會處心積慮地藏于榻下,欲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讓他徹底放下心來,君墨染只好裝聾作啞,權當沒察覺到榻下的異動。

  鳳無憂半信半疑,轉而看向一臉尷尬恨不得遁地而逃的北堂龍霆,“老頭兒,你在做什么?”

  “妞妞,快來扶父王一把。年紀大不中用,閃到腰了。”

  北堂龍霆正欲從榻下爬出,不小心閃到了腰,疼得齜牙咧嘴,毫無形象可言。

  鳳無憂見狀,終是于心不忍。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北堂龍霆的腰身,將他拽出了榻下,“說說看,為何要鬼鬼祟祟地藏在榻下?”

  “父王擔憂這臭小子欺負你。”

  北堂龍霆如是說道,他深怕脾氣過于暴躁的君墨染一時不快,便會對鳳無憂拳打腳踢。

  要知道,鳳無憂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君墨染心中微微不服氣。

  平心而論,他可從未苛待過鳳無憂。

  即便是被她氣得跳腳,最多也只是將她拖榻上“教訓”一二。

  鳳無憂亦覺得十分無語。

  她小聲嘀咕道:“攝政王待爺不薄。上回的事,是爺有錯在先。”

  “父王就是心疼你。你們放心,下次絕不再犯。”

  北堂龍霆尷尬地訕訕而笑,他原以為等他們二人轉醒,他便能趁機離開。

  不成想,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竟將他推向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不過話說回來,君墨染的表現,真真是可圈可點。

  昨夜,鳳無憂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地給身側熟睡正酣的君墨染來上一腳。

  每回君墨染被她踹醒,都會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并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溫柔且細膩。

  對此,北堂龍霆欣慰之至。

  他終于愿意相信,君墨染僅僅只是臉臭了一點,其他方面真是無可挑剔。

  “看夠了?還不走?”

  君墨染正打算趁天亮之前,同鳳無憂溫存一番,北堂龍霆卻極沒眼力見兒地堵在眼前,實在是...礙眼。

  “本王這就走。”

  聞言,北堂龍霆好似突然接到特赦令的囚犯,深吸了一口氣,憋足了勁兒,一股腦地往屋外沖去。

  然,剛行至門口,他忽然憶起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兒,驟然頓住了腳步。

  少頃,北堂龍霆緩緩轉過身,回眸之間,已紅了眼眶,“妞妞,過幾日可否同本王一道回一趟北璃?轉眼,都快十八載了。素素若是得知你還安然無恙地存活于世,也該安心了。”

  “好。”

  提及凌素素,鳳無憂心中或多或少,總有一些遺憾。

  倘若,她還活著,該有多好。

  可惜,人世間諸多的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

  北堂龍霆抹了把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緩聲詢問著君墨染,“不若,你也陪妞妞來北璃走一遭?”

  “也好。不過,須得晚上幾日。鳳弈身處云秦營帳之中,危在旦夕,本王須得時刻盯著。”

  聞言,北堂龍霆言之鑿鑿,“本王昨夜收到情報,說是云秦內部已亂成一鍋粥。云非白身染瘧疾,兵權旁落,毫無實權。云閩行對云非白大失所望,決心廢黜他的太子之位,改立其次子云念白。云非白一旦失勢,縱觀云秦上下,再無人會是鳳弈的對手。”

  即便,各方情報均顯示云非白已然失勢,君墨染心中仍存有幾分疑慮。

  不過,鳳弈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云閩行的信任,他若草率派兵前去支援,極有可能打草驚蛇,使得鳳弈陷入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

  深思熟慮之下,君墨染只得命人給鳳弈捎句話,讓他萬萬不得掉以輕心,并于云秦、東臨邊境處為他留了十萬大軍任他差遣。

  待部署好一切事宜,君墨染原打算當日便帶著鳳無憂去往北璃,剛走出無憂閣,傅府小廝突然找上門來。

  小廝尚未開口,鳳無憂心中已萌生出不祥的預感。

  昨夜,追風、青鸞的婚典上,傅夜沉并未準時赴約。

  鳳無憂原以為傅夜沉依舊在醉柳軒中借酒消愁,并未往其他方面上想。

  而今,見傅府小廝一臉焦灼之色,她的心跳亦于須臾間驟然加快。

  “傅夜沉怎么了?”她三步并作兩步,焦急地攥著小廝的胳膊,連聲追問道。

  小廝搖了搖頭,如是說道:“公子徹夜未歸,至今仍不知所蹤。聽玉卿塵姑娘所述,公子昨日似是為了跟蹤一腳踏玄纁云根長靴的男子,才著急忙慌地出了醉柳軒。”

  “玄纁云根長靴...這不是北璃官靴么?”

  鳳無憂眨了眨眼,尤為疑惑地道。

  小廝重重地點了點腦袋,“玉姑娘也是這般說道。她還說,公子神色凝重,勢必是發現了什么要緊的事兒。”

  聞言,鳳無憂頓覺情況不妙。

  她頗為無助地看向君墨染,急聲道:“傅夜沉該不會被人擄走了吧?”

  君墨染輕攬著鳳無憂的纖腰,沉聲詢問著傅府小廝,“傅夜沉莫不是去了南羌?”

  傅府小廝篤定言之,“不可能。公子還在同百里國師置氣,根本沒給他回信,更不可能一聲不吭地去往南羌。”

  “王,昨日夜里,有漁夫從護城河中撈出一具男尸。經徹夜比對辨認,正是...”

  無情瞅了眼神色驚恐的傅府小廝,低聲細語,“正是傅夜沉。”

  “不,不可能。”

  鳳無憂如遭晴天霹靂,大半天回不過神。

  她茫然無措地抓著君墨染的胳膊,喃喃自語,“這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

  君墨染眉頭緊擰,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寬慰鳳無憂。

  照理說,傅夜沉無心政事,為人和善,絕不可能與人結仇。

  究竟是誰,將身手不凡的傅夜沉,沉尸護城河底?

  與此同時,鳳無憂水汽氤氳的桃花眼中亦彌散著道道噬骨的殺氣,“帶路。帶爺去看看傅夜沉。”

  他深知北堂龍霆純粹是因為不放心鳳無憂,才會處心積慮地藏于榻下,欲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讓他徹底放下心來,君墨染只好裝聾作啞,權當沒察覺到榻下的異動。

  鳳無憂半信半疑,轉而看向一臉尷尬恨不得遁地而逃的北堂龍霆,“老頭兒,你在做什么?”

  “妞妞,快來扶父王一把。年紀大不中用,閃到腰了。”

  北堂龍霆正欲從榻下爬出,不小心閃到了腰,疼得齜牙咧嘴,毫無形象可言。

  鳳無憂見狀,終是于心不忍。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北堂龍霆的腰身,將他拽出了榻下,“說說看,為何要鬼鬼祟祟地藏在榻下?”

  “父王擔憂這臭小子欺負你。”

  北堂龍霆如是說道,他深怕脾氣過于暴躁的君墨染一時不快,便會對鳳無憂拳打腳踢。

  要知道,鳳無憂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君墨染心中微微不服氣。

  平心而論,他可從未苛待過鳳無憂。

  即便是被她氣得跳腳,最多也只是將她拖榻上“教訓”一二。

  鳳無憂亦覺得十分無語。

  她小聲嘀咕道:“攝政王待爺不薄。上回的事,是爺有錯在先。”

  “父王就是心疼你。你們放心,下次絕不再犯。”

  北堂龍霆尷尬地訕訕而笑,他原以為等他們二人轉醒,他便能趁機離開。

  不成想,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竟將他推向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不過話說回來,君墨染的表現,真真是可圈可點。

  昨夜,鳳無憂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地給身側熟睡正酣的君墨染來上一腳。

  每回君墨染被她踹醒,都會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并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溫柔且細膩。

  對此,北堂龍霆欣慰之至。

  他終于愿意相信,君墨染僅僅只是臉臭了一點,其他方面真是無可挑剔。

  “看夠了?還不走?”

  君墨染正打算趁天亮之前,同鳳無憂溫存一番,北堂龍霆卻極沒眼力見兒地堵在眼前,實在是...礙眼。

  “本王這就走。”

  聞言,北堂龍霆好似突然接到特赦令的囚犯,深吸了一口氣,憋足了勁兒,一股腦地往屋外沖去。

  少頃,北堂龍霆緩緩轉過身,回眸之間,已紅了眼眶,“妞妞,過幾日可否同本王一道回一趟北璃?轉眼,都快十八載了。素素若是得知你還安然無恙地存活于世,也該安心了。”

  提及凌素素,鳳無憂心中或多或少,總有一些遺憾。

  北堂龍霆抹了把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緩聲詢問著君墨染,“不若,你也陪妞妞來北璃走一遭?

  聞言,北堂龍霆言之鑿鑿,“本王昨夜收到情報,說是云秦內部已亂成一鍋粥。云非白身染瘧疾,兵權旁落,毫無實權。云閩行對云非白大失所望,決心廢黜他的太子之位,改立其次子云念白。云非白一旦失勢,縱觀云秦上下,再無人會是鳳弈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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