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輦中,鳳無憂雙手環胸,神情戒備地盯著眼放狼光的君墨染,“攝政王,玉輦狹小,切莫亂動。”
“嗯。本王特命人加固過,不會塌。”
鳳無憂咬牙切齒道:“攝政王,您還真是事無巨細。”
君墨染勾唇淺笑,聲線魔魅且極具磁性,“應該的。”
鳳無憂:“…”
她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死死地桎梏在窄小的玉輦之中,全然無法動彈。
“攝政王,爺懷了你的崽崽。你應該不會亂來吧?”
“放心,本王絕不會傷到他。”
君墨染輕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癡迷地吻著她。
從頭發絲兒到殷紅檀口,樂此不疲。
鳳無憂怔怔地盯著玉輦頂帳上天青色緞面流蘇,喉頭微動。
不知何故,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渾身的力氣亦于須臾間被抽空。
“攝政王,你快起開...”
“你確定?”
鳳無憂點了點頭,神神叨叨地道:“爺可從未見過這么厲害的嘴!倒像是火力全開的風火輪,剮得爺渾身痛。”
“風火輪是為何物?”
君墨染見她面色緋紅,呼吸愈發急促,稍有收斂,默不作聲地替她整理好衣襟。
良久,鳳無憂終于緩緩回過神。
她見君墨染戛然而止,卻覺心中空落落,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她胸口處亂撞,惹得她心慌意亂。
“攝政王,您老人家是累了么?”
鳳無憂輕拽著君墨染的胳膊,仍在期待著他緩過一口氣后得以繼續之前的互動。
可問題是,君墨染神色淡漠,好似根本沒聽明白鳳無憂的暗示。
他筆挺地端坐在她身側,屏息凝神,盡可能地壓制住丹田處不斷往上躥的燥火。
鳳無憂耐著性子,眼巴巴地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未等到下文。
她雙手托腮,長嘆了一口氣,道:“攝政王,你怎么吻著吻著就不繼續了?爺正等著呢,挺急的。”
玉輦外,轎夫們聽聞鳳無憂的“虎狼之詞”,狂抽著嘴角,面色爆紅。
玉輦中,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是盈溢而出的寵溺。
他斜勾著唇角,心情大好。
鳳無憂瞅著他滿臉春風的得意模樣,輕輕地推搡著他,“溫香暖玉在懷,您老人家就不能給點兒反應?”
他垂眸看向神色懨懨地靠在他懷中的鳳無憂,緩聲言之,“再繼續,恐傷及狗蛋。”
“可是,爺現在渾身難受,似有成百上千的螻蟻不遺余力地啃噬著爺的身體。”
鳳無憂無奈至極,她總感覺君墨染在用他獨有的方式,“懲罰”她。
“抱歉。本王以為,你對本王的觸碰無動于衷,不小心放肆了些。”
君墨染如是說著,面上卻盡是得意之色。
鳳無憂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君墨染方才的出格之舉,純粹是在逗她玩兒。
她眸中火光四溢,特特揚高了尾音,“攝政王,您老人家是不是對爺心存不滿,蓄意折騰爺?”
“不算笨。”
君墨染淺笑道:“你以為,將本王忘得一干二凈就能為所欲為?先是自作主張欲為本王納妾,再是當著本王的面,垂涎其他男子。本王若是不給你一個教訓,你怕不是要上房揭瓦?”
“你!”
鳳無憂鼓著腮幫子,被他氣得不清。
她乍然起身,雙膝死死地頂在他腿上,尤為蠻橫地扒拉著他身上的玄色錦袍。
“乖,安分一點。”
君墨染眼帶笑意,目無斜視地瞅著她生氣時的可愛模樣,心中一動,便由著她肆意妄為。
鳳無憂忿忿言之,“爺等了你一晚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居然還有心思捉弄爺?”
三兩下功夫,鳳無憂便將他扒得袒裼不掛。
君墨染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薄唇輕啟,“聽話。過段時間,本王再好好補償你。”
鳳無憂一陣捯飭,將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的衣物緊揣懷中,悶哼出聲,“誰要你的‘補償’?今夜,你就乖乖地在玉輦中呆著吧!”
她話音一落,玉輦亦恰巧停至王府門口。
鳳無憂狡黠一笑,閃身利落地跳下玉輦,頭也不回地入了攝政王府,嘴里還哼著聞所未聞的小曲兒。
“鳳,無,憂!”
君墨染端坐在玉輦之中,胸腔處爆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
他怎么也沒料到,鳳無憂竟將他扔在玉輦之中,還堂而皇之地順走了他的周身衣物。
玉輦外,轎夫聽聞君墨染雷霆震怒,面面相覷。
斟酌再三,為首的轎夫終是大著膽子,將腦袋探入轎簾之中,“攝政王有何吩咐?”
君墨染心生窘迫,他原想稍稍擋一下袒裼不掛的身體,嘗試了一番,才覺怎么擋都擋不住。
一時間,他惱羞成怒,冷睨了眼轎簾外突然冒出的腦袋,怒喝道:“滾。”
“攝政王息怒!小的什么都沒看到。”
為首的轎夫尚未看清玉輦中的光景,就被君墨染的強大威壓震懾地落荒而逃。
“回來。”
君墨染原打算讓這群轎夫給他找一身干凈的衣物,不成想,這群轎夫腳力極快,眨眼功夫便溜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