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警鈴大作,忙不迭地將無情、鐵手連同著顧南風往窗臺方向推去,“速走!若是讓云非白發現端倪,后果不堪設想。”
無情擔憂地看向鳳無憂,急聲道,“王妃,要走一起走。”
鳳無憂顯得十分鎮定,如是說道,“云非白也不是吃素的。爺興許尚未踏出驛館,滿院的暗衛就該將爺重重包圍了。”
叩叩叩——
“鳳無憂,再不開門,本宮踹門了。”
云非白顯然沒什么耐性,加上今夜喝了幾兩酒,醉意熏然,性子亦愈發暴躁。
聞聲,鳳無憂著急忙慌地將杵在窗口處不肯離去的三人扔出窗外,旋即又利落地緊掩上窗扉。
砰——
云非白在門外駐足片刻,未等到鳳無憂開門,索性一腳將緊掩著的門扉踹地四分五裂。
下一瞬,一襲淡紫色身影從門外徐徐轉出。
云非白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地順在背。
他微仰著頭,雙眼迷離,唇角忽然向上勾起,勾勒出一抹驚心動魄的魅惑。
鳳無憂駐足窗前,倏然回首,看向半身邪魅半身陰暗的云非白,薄唇翕動,“你會表演胸口碎大石么?”
云非白神情微滯,好半天依舊沒回過神。
他怔怔地詢問著鳳無憂,“何意?”
“你腳力不錯,竟能一腳將完好無損的門扉踹得四分五裂。倘若,你還會表演胸口碎大石,將來即便不做云秦太子,也可以靠賣藝養家糊口。”
“放肆!本宮乃真龍天子,豈能當街賣藝?”
云非白掃了眼食案上所剩不多的殘羹冷炙,輕笑道,“想不到,你還挺能吃。”
“過譽。”
云非白見她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顯出一副防備的模樣,心下尤為不爽。
他闊步上前,將她桎梏在懷,鮮有地沖著她撒嬌,“本宮醉了,可否借你一用?”
鳳無憂誤以為云非白將她當成了痰盂,欲朝她身上嘔吐,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忿忿言之,“休想!”
“鳳無憂,別給臉不要臉。本宮乃云秦太子,位高權重,難道還配不上你?”
“你到底喜歡爺什么?”
鳳無憂郁猝至極,纖纖細手往他襠部一指,不怕死地說著,“你就不怕再被削一次?即便不怕,你也該時刻謹記著,是爺將你扒得精光倒掛在城門口,讓你淪為全東臨百姓的笑柄。”
云非白惱羞成怒,厲聲警告著她,“別試圖觸碰本宮的底線。不然,以本宮的實力,想毀了你簡直輕而易舉。”
“你們這群冠冕堂皇的政客,對付女人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轍地相似!”
鳳無憂嫌惡地將他推至一旁,冷聲道,“云非白,你可千萬別落在爺的手里。不然,爺必定會不遺余力地毀了你。”
云非白理智漸漸回籠,他雖不是十分了解鳳無憂,大致也能看出鳳無憂天生反骨,逼不得。
“鳳無憂,你少自作多情。本宮怎么可能喜歡你?君墨染碰過的女人,本宮嫌臟。”
“君拂染指過的男人,爺也看不上。”
鳳無憂反唇相譏,她委實看不慣云非白這副眼高于頂的樣子。
轟——
云非白怒極,一掌砸在鳳無憂身后的墻壁上。
墻上瞬間現出數道裂紋,大有傾塌之勢。
他許是擔憂鳳無憂被誤傷,猛地攥著她的胳膊,將她往懷中帶。
鳳無憂嗅到他身上撲鼻而來的酒氣,眉頭微蹙,強硬地掙開了他的束縛。
她后退了數步,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耐著性子勸說著他,“云非白,你可千萬別被爺的美色所迷惑。對你而言,爺是織網的惡魔,是致命的毒藥。”
云非白苦笑著,他又何嘗不知鳳無憂是致命的毒藥?
倘若可以輕易割舍她,忘卻她,他又豈會自取其辱,成日犯賤地湊她跟前總想引起她的注意!
沉吟片刻之后,云非白又換了另一副面孔,一改方才的熾熱,恢復了平日里不茍言笑的模樣。
他紫眸微閃,陰惻惻言之,“君墨染帶兵遠征,僅僅只是一個幌子,對么?據線人來報,君墨染真正要去的地方,是云秦天山。”
鳳無憂驚慌失色,狹長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云非白,“你想做什么?”
見鳳無憂這么緊張君墨染,云非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冷嘲熱諷道,“這么緊張做什么?你以為,你的身子有這么值錢?”
這些年來,他什么女人沒見過。
比她妖嬈的,比她嫵媚的,比她溫柔的,比她更懂得取悅人的,比比皆是。
可正是因為她的離經叛道,她的寧折不彎,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爺的身體又不是什么貨物,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故作清高,你和君墨染之間,難道就不是交易?倘若,他一無所有,你還會嫁他?”
鳳無憂卻道,“爺看中的人必有其閃光之處。試問一個自帶光環,光芒萬丈的人,又怎會一無是處,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