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自知理虧,但輸人不輸陣,他依舊滿面威儀,顯出唯我獨尊的王者霸氣。
“凡事均需講求證據。鳳無憂,你今日若是拿不出本王謀害德親王的證據,本王自當告你污蔑皇親國戚。”
“不見棺材不掉淚。”
鳳無憂冷哼著,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沉聲念著,“廿二年初,東臨裕王即墨子裕登天下第一閣,花重金買兇殺人。目標為東臨傅府,酬金為御賜寶物龍慕翡翠玉、九州夜明珠、南海佛楠珠。”
裕親王眉頭緊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多年前花錢買兇的密函,怎會落到鳳無憂手中。
鳳無憂雖拿不出昨夜他手刃德親王的證據,但卻翻出了陳年舊案。
這對他來說,無異于當頭一棒。
鳳無憂話音一落,旋即命人呈上龍慕翡翠玉,九州夜明珠,南海佛楠珠,并將密函文書公之于眾,“密函之上留有裕親王的墨寶及指印,諸位可自行核對。”
“胡說八道!天下第一閣向來神秘,你又是如何拿到所謂的密函及贓物的?”
裕親王對此供認不諱,四兩撥千斤地將矛頭引至鳳無憂身上。
鳳無憂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爺自然是冒著生命危險,孤身勇闖天下第一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密函。”
赫連太后正了面色,鄭重其事地說道,“想不到傅府滅門慘案,竟是裕親王一手造成!裕親王,還不認罪?”
“陳年舊事,誰又說得清?”裕親王略顯蒼白地辯駁著。
鳳無憂勾唇淺笑,隨即又取出數張地契,特特在裕親王跟前晃了晃。
“不日前,爺被云秦太子綁至城郊涪陵別苑,九死一生。據云秦太子所述,別苑的正主,正是他安插在東臨朝堂上的云秦細作。為此,爺對別苑的主人展開了全方位的調查,結果卻在你府上發現涪陵別苑的地契。你可別說這地契不是你的,上頭還蓋著你的私人印章,絕對假不了。”
裕親王閃爍其詞,避重就輕,“鳳無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王府!”
追風闊步上前,適時亮出手中尚方寶劍,冷聲道,“鳳將軍尚方寶劍在手,自然有權搜查裕親王府。”
東臨文武朝臣紛紛看清了形勢,不約而同地站在了鳳無憂身后。
事實上,自鳳無憂拿出裕親王買兇殺人的罪證之時,他們已然明晰裕親王同德親王慘死一案,以及多年前的傅府滅門案逃不了干系。
只不過,評判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倚仗的并不是真相,而是實力。
故而,眾人在未探明兩方實力之前,絕不會輕易站隊。
直到鳳無憂出示了裕親王勾結云非白的證據,落實了裕親王通敵賣國的罪名,眾人才紛紛表態。
鳳無憂接著又甩出了裕親王私自大開城門,引云秦兩萬精兵入內的文書,“這份文書乃霍起大將軍親手截下,一樣出不了假。裕親王,如你所料,爺確實拿不出昨夜你殺人行兇的證據。就是不知,這份通敵賣國的證據,合不合你的心意?”
裕親王深知自己再無翻身之日,面色愈發難看。
好在,云非白曾應允過他,只要他肯放云秦兩萬精兵入關,這兩萬精兵,便可為他所用。
裕親王無計可施,只得破釜沉舟,命手下暗衛放出信號彈,一邊等待著云非白的援兵,一邊憑借著功力高深的暗衛隊,企圖當朝篡位。
“赫連妖后同縉王、鳳無憂等暗中勾結,欲置本王于死地,天理難容。今日,本王必將替天行道,將亂臣賊子一并誅殺!”
鳳無憂吃吃一笑,不咸不淡地說道,“你以為,云非白會傻到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救你?你既失去民心,縱有神助,也是枉然。更何況,云非白不是神,他是冷血無情的魔。”
哧——
裕親王尚未反應過來,姍姍來遲的百里河澤突然出了手,飛花玉笛直愣愣地貫穿了他的心口。
百里河澤潔癖嚴重,但當他得知,害得傅夜沉滿門被屠之人并非君家老王爺,而是裕親王之時,滿心滿意只想著為傅夜沉復仇。
他掃了眼飛花玉笛上的斑駁血跡,雋秀的眉輕輕蹙起。
楚七見狀,忙不迭地接過飛花玉笛,以一壺清酒將笛身清洗地干干凈凈。
嘩——
酒水聲嘩然作響,裕親王頹然倒地,可他的嘴角卻掛著一抹詭譎的微笑。
鳳無憂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縉王,心下總覺得十分不踏實。
涪陵別苑中,她對著刻有“裕”字的柱聯發呆之時,云非白明明看見了的,不過云非白似乎并不在意裕親王會否暴露,顯得十分平靜。
正是那個時候,鳳無憂意識到也許為云非白做事之人,不單單只有一個裕親王。
現在看來,縉王應當就是云非白退而求其次的第二個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