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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毫不夸張地說,鳳無憂腰線以下,已是血跡斑斑。

  君墨染內疚至極,他腹誹著,若是早些發覺她身體不適,他絕不會逼她承受著他越發猛烈的攻勢。

  原來,昨夜她一直以雙手掩面,并非是因為過于羞怯,而是因為痛徹心扉,想哭又不愿拂了他的興致。

  整整一夜,她根本就是在強忍著。

  而他,完完全全沉浸在狂喜之中,渾然未覺。

  君墨染眸中慢慢褪卻,在船樓之中翻箱倒柜地翻找著顧南風給他留的藥。

  他原以為根本不需要用藥,不成想,他竟將她傷得這么徹底。

  冰涼的藥膏敷在她的傷口處,惹得她一陣震顫。

  君墨染一邊替她上藥,一邊穩住她微微瑟縮著的身體,自責萬分,“怪本王太過粗心!”

  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總是粗心大意地忽略了這么多細節。

  這下倒好,他得愿以償,她卻像是被凌虐過一般,可憐兮兮,動彈不得。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爺怎么感覺被腰斬了一般?”

  鳳無憂悠悠轉醒,她嚶嚀了一聲,頗有些氣憤地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好些了么?”

  君墨染心虛得緊,聲色微顫。

  這輩子,他還是頭一回這么害怕一個人。

  “好個屁啊!”

  比起之前,鳳無憂明顯精神了許多,聲調都高了不少。

  “本王替你揉揉?”

  “狗東西,說好了三個時辰,你卻折騰了六個時辰!”

  君墨染摸了摸鼻子,低聲輕語道,“你若是早些告訴本王,你就是輕薄過本王的采花女賊,本王好歹有個心理準備。你什么都不說,等本王自己發現真相的時候,心中狂喜不可遏制,這才...亢進了些。”

  鳳無憂這才想起了數月前的那次“陰差陽錯”,頗有些忌憚地問道,“你當真不怪我騙了你?要是郁憤難紓,你也不得動輒打殺我。”

  “本王哪里舍得怪你?你是天賜的救贖。”

  “怎么不早說?害我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鳳無憂長舒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往他身上靠去。

  “是本王的錯,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哼!如果道歉有用,要衙役做什么?”

  鳳無憂忿忿不平地控訴著他的暴行,“狗東西!爺還以為你不行,想不到,你發起狠來根本就不是人。”

  見她受傷,君墨染心里很不好受。

  他倏然起身,再度查驗鳳無憂的傷處。

  僅一眼,他的身子瞬間如在弦之箭,緊緊繃著。

  許是因為食髓知味,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已然全線潰敗。

  鳳無憂瞅著君墨染愈發深邃的眼眸,忙不迭地扯過薄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你要是再胡來,就當真要成為老鰥夫了!”

  “本王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

  君墨染緊攬著蜷縮成一團的鳳無憂,趁著船舫靠岸,將她抱上了岸。

  岸邊,徹夜未眠的北堂龍霆同追風等人并排而坐。

  他掃了眼精神矍鑠,神清氣爽的君墨染,又擔憂地看向君墨染懷中虛弱至極的鳳無憂,心里難受得緊。

  北堂龍霆蹲在一隅心疼地放聲大哭,青鸞亦蹲在他身側抽噎不止。

  追風見北堂龍霆、青鸞二人默契十足,心里愈發不爽。

  他緊隨著君墨染身后,頭也不回地闊步而去。

  可剛走出兩三步,他又中途折返,將蹲地不起的青鸞輕輕抱在懷中,“怎么了?”

  “小姐好可憐。”

  “怎么會可憐?王對王妃,向來是寵愛有加。”

  “小姐眼睛都哭紅了。”

  “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王妃應當是喜極而泣,莫擔憂。”

  追風并未同青鸞作過多解釋,她太過單純,即便跟她說了,也未必聽得懂。

  鐵手見追風對青鸞這般溫柔,三步并作兩步湊至青鸞跟前,學著鐵手的模樣,輕輕掐著青鸞滿是淚痕的臉。

  追風瞬間黑了臉,將鐵手踹至一邊,“做什么?青鸞是我的人,注意分寸!”

  他話音一落,青鸞“唰”地一下紅了臉。

  鐵手卻委屈地嘟囔著,“追風,你果真變心了!之前,你我不論是如廁,還是沐浴,都是結伴而行。我見你十分在意青鸞,也想幫你哄哄她,想不到,你竟這么兇!”

  “兄弟妻,不可欺。這么淺顯的道理,你這個憨憨怎么就不明白?”

  “追風,你要娶妻了么?”

  鐵手愕然地看著追風,一臉的不可置信。

  追風審慎地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詢問著青鸞,“青鸞,愿不愿嫁我?”

  “才不要。你這個花心鬼,跟榮翠糾纏不清不說,還成日逛花樓!榮翠都告訴我了,她還說她懷了你的骨肉。”

  “胡說八道!自遇見你之后,我就沒逛過花樓。至于榮翠,前幾日夜里確實找過我,不過我明確地拒絕了她。從未碰過她,她即便懷了身孕,也和我無關。”

  追風竟不知榮翠在青鸞面前這么編排他,怪不得青鸞對他的態度愈發冷漠。

  他忽然意識到他可能也誤會了青鸞,連聲問道,“你可曾喜歡過北璃王?”

  青鸞一臉茫然,“你在說什么?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呀。”

  追風欣喜若狂,捧著她的臉,小雞啄米般一陣亂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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