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惹下的風流債,為何要我給你兜著?邱如水明明是你厭棄了的女人,你卻設計,將她送入了將軍府中。你可知,她在過門前,就已經懷了身孕?你可知,鳳無憂正是你和邱如水茍合后才有的野種?”
北堂龍霆眉頭緊蹙,他沉聲言之,“本王從未碰過邱氏。”
鳳無憂亦被鳳之麟這番話弄得暈頭轉向。
難道,她并非北堂龍霆的親生骨肉,而是邱如水和野男人生下的“野種”?
不可能!
倘若真是這般,北堂璃音為何這般痛恨她?
這其中,定有蹊蹺。
“北堂龍霆,事到如今,還裝什么情深不壽?你若是沒碰過邱氏,她怎么懷上的身孕?后宮里,有且僅有你一個男人,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
北堂龍霆根本沒碰過除凌素素之外的女人,經鳳之麟這么一鬧,他愈發覺得,鳳無憂才是他的親生骨肉。
想來,邱如水定是意外懷上身孕之后,特特設計勾引鳳之麟,逼迫他迎娶她入門。
鳳之麟誤以為是北堂龍霆的意思,迫于強威之下,才不情不愿地迎娶了邱如水。
再加上邱如水和凌素素二人的分娩日期,僅差了一天。
柳嬤嬤曾說過,邱如水在凌素素分娩當天,還拖著孱弱的身體進宮探望凌素素。
當時,他只道是主仆情深,卻不料,邱如水入宮,完完全全是為了調換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不過,還有一件事北堂龍霆尚未弄明白。
凌素素誕下的明明是女嬰,可鳳無憂...
難道,他的猜測有誤?
又或者,鳳無憂不是男人?
思及此,北堂龍霆看向鳳無憂的眼神透著幾分探究,頻頻往她胸口掃去。
鳳無憂頓覺渾身惡寒,她只道是北堂龍霆看上了她的美貌,才以這種色迷迷的眼神看她。
“老變態!”
鳳無憂雙手護胸,連連側轉過身。
北堂龍霆面露尷尬,他亦覺得此舉甚是不妥。
不論鳳無憂是男是女,他總歸是比她大了一輩,這么直白地盯著人看,到底不妥。
不若,擇日尋君墨染問問?
北堂龍霆一想到君墨染性格這般強勢,深怕鳳無憂受欺負,心里抓心撓肺地難受。
鳳之麟瞅著北堂龍霆自怨自艾的模樣,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成王敗寇,老夫還輸得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你做什么?”
北堂龍霆雖有些怨恨鳳之麟未曾善待過鳳無憂,但鳳之麟到底是幫他養大了孩子,他心中還是存著一絲感激。
要知道,鳳之麟明明有千百次機會,可以對年幼的鳳無憂下手。
好在,鳳無憂并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鳳之麟語噎,愈發猜不透北堂龍霆的心思。
他甚至覺得,北堂龍霆看起來還很開心。
難道,這就是北堂龍霆得知自己被心腹背叛之后的反應?
敖澈瞅著北堂龍霆笑瞇瞇地盯著鳳無憂,輕拽著他的衣袖,低聲言之,“王,嘴角...”
“無妨。”
北堂龍霆抬手拭去嘴角的哈喇子,轉而看向面色凝重的鳳之麟,“鳳之麟意圖謀反,其罪當誅。鑒于你曾為北璃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死罪可免。即日起,由敖澈暫代北璃大將軍一職。”
敖澈更希望讓鳳無憂擔當北璃大將軍一職,但見她在東臨亦混得風生水起,終是未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鳳之麟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成想,北堂龍霆竟給他留了一條生路。
震驚之余,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當真誤會了北堂龍霆。
難不成,邱如水騙了他?
難道,鳳無憂并非北堂龍霆和邱如水所出...
可鳳無憂灑脫不羈的性子,確實和北堂龍霆尤為相像。
思及此,鳳之麟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他暗忖著,此事興許還要從邱如水身上著手。
反正北堂龍霆暫時要不了他的性命,他有的是時間弄清真相。
倘若,真是邱如水騙了他,他即便是做鬼,也會拉著她一道。
待鳳之麟被一眾暗衛押下大理寺大堂,云非白見事情敗露,面露尷尬。
他擺了擺手,冷聲喝著身側的帶刀侍衛,“送本宮回驛館。”
“慢著。”
鳳無憂適時叫住了他。
云非白心生惱意,語氣不善地質詢著她,“本宮身體不適,有什么事擇日再議。”
“哪里不適?”
鳳無憂戲謔問之,她的眼眸朝他襠部瞟去,一字一頓,“狗尾續貂,確實會產生排異反應。聽說,驛館中的一匹汗血寶馬,被閹了?”
云非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
他確實命人閹了驛館中的汗血寶馬,可隨行太醫偏偏說不合適,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眼下,他身上的傷處,已被隨行太醫密密麻麻縫了數百針,且不論能不能用,那密密麻麻的線頭,當真是丑絕人寰。
“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鳳無憂,你就不怕本宮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