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以為鳳無憂沒聽清,薄唇輕啟,鄭重其事地詢問著她,“你可愿嫁給本王?”
鳳無憂尚未答話,一干人等紛紛出言阻撓。
“成何體統?男婚女嫁,人之大倫。兩個男人,如何嫁娶?”赫連太后如是說道。
“朕附議。”
一開始,即墨仁只道是鳳無憂和君墨染二人若能修成正果,也是一樁美事。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鳳無憂的感情愈發復雜。
“臣附議。”傅夜沉亦表明了態度。
即便鳳無憂并不喜歡他,可他還是想要放手一搏。
百里河澤更為直接,他冷聲言之,“鳳小將軍同攝政王斷不能結成連理。二人八字不合,若成連理,恐招禍端。”
北堂龍霆亦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并不知鳳無憂是女兒身,只單純地希望她如同尋常男子一般,娶妻生子,健康順遂。
君墨染置若罔聞,只定定地看向鳳無憂,一字一頓,“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本王可以晚點再問。”
鳳無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確實想和他結為連理。
可她尚未做好為人妻的準備,心下有些迷茫。
“我...”
鳳無憂不想當眾駁了君墨染的面子,正打算一口應下,二位衙役神色慌張地跑上了大殿,急聲道,“不好了!北璃鳳老將軍之子鳳弈暴斃而亡,原因不明。”
“你說什么?”
鳳無憂驚愕萬分,闊步上前,雙手緊扣著衙役的肩膀,聲色俱顫。
衙役被情緒格外激動的鳳無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得磕磕巴巴地將原話復述了一遍。
與此同時,云非白被四位帶刀侍衛抬上了大理寺府衙大堂。
他面色黢黑,幽深的紫瞳中藏著熊熊的怒火,“鳳弈畏罪自殺,臨了前親口承認將云秦虎符轉交給了鳳無憂。今日,爾等若是不乖乖交出云秦虎符,就別怪本宮不顧情面一手撕毀休戰協議。”
云非白此話一出,大理寺中人人自危。
縉王沉不住氣,摔桌而起。
他一手指著鳳無憂的鼻尖,厲聲痛斥著她,“說!你是不是北璃派來的細作?”
容親王附和道,“速速交出云秦虎符!”
君墨染不悅地掃了眼言之鑿鑿的縉王,稍一拂袖,就將他扇出十米開外。
他緊摟著懷中仍舊沉浸在鳳弈暴斃中緩不過神的鳳無憂,沉聲言之,“你的兄長,便是本王的兄長。別擔憂,他沒事。”
鳳無憂高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于平穩落地,她略顯困惑地看向君墨染,低聲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鳳弈竊取云秦虎符,牽涉到多方利益,必死無疑。昨夜鳳之麟夜探大理寺天牢之后,便有接應之人將鳳弈秘密送走。那時候你尚還在熟睡之中,云非白尚未闖入天牢。”
“原是如此!我就說,平素里機敏細致的大哥,絕不可能同大理寺天牢中其他犯人一般,輕而易舉地被云非白迷暈。”
想來,云非白闖入大理寺天牢之前,鳳弈就已經被君墨染的人秘密轉移至安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