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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征服

  君墨染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不知道鳳無憂是遭受過多少磨難,才能如此冷靜地將自己所受的委屈輕描淡寫道來。

  冷靜之后,他腦海中開始涌現出之前被他忽略的細枝末節。

  鳳無憂乍醒時,眼眸中滿是驚懼,他卻被妒火蒙蔽了雙眼。

  她將自己沉溺在浴桶中,心中定是無助之至,他卻沒有及時察覺到她心里的惶恐與不安。

  她鼓起勇氣向他走來之際,他卻端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刻意冷落她。

  “本王自以為是地認為,這世上,沒人能比本王更愛你。到頭來,本王給予你的,總是傷害。”

  “混蛋,你覺悟得未免太晚了些!”

  鳳無憂鼻頭一酸,趕緊閉上眼眸,不愿讓情緒從眼中流露出來。

  她雙唇微顫,聲音極輕,“你端著避子湯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確實害怕極了。”

  “本王只考慮到你體內余毒未清,懷孕對你來說無疑是一條死路。故而,才自作主張加了數倍的劑量。”

  “你怎么不上天呢?擅自加了數倍的劑量?喂豬也不當這么狠的!”

  意識到君墨染并非是膈應她和其他男人共度良宵,才下了猛藥,鳳無憂嘴上雖未言說,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叩叩叩——

  偏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王,顧神醫已帶到。”

  追風一路急奔,累得滿頭大汗。

  “進。”

  君墨染沉聲應著,他利索地替她換下染滿血跡的紗布,旋即又細心地掖好被角。

  少頃,顧南風斜挎著藥箱風塵仆仆趕來。

  他見君墨染滿手是血,一不小心沒繃住面部神情,肆無忌憚地捶胸大笑。

  世人皆知,君墨染和百里河澤一樣難伺候。

  百里河澤有潔癖,君墨染其實也有。

  顧南風萬萬沒料到,孤傲狂拽不可一世的君墨染,也有今天!

  再這么下去,君墨染鐵定被鳳無憂吃得死死的。也許,有生之年,他還能親眼目睹君墨染給她洗褻衣…

  君墨染眉頭微蹙,冷聲催促著顧南風,“還不快點替她把脈!”

  鳳無憂亦滿頭黑線,都說醫者仁心,顧南風難道沒看到她快痛死了?

  居然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亂顫!

  顧南風尷尬地斂了面上笑意,擼起袖子,忙不迭地湊上前,仔仔細細地替鳳無憂把脈。

  “怪哉!我下的劑量絕不可能出錯,可...”

  顧南風話未說完,君墨染連聲解釋道,“本王擔憂你下的劑量過輕,加了數倍。”

  顧南風狂抽著嘴角,心下腹誹著,虧得鳳無憂自小練武,底子還不錯。

  若是尋常姑娘家被他這么折騰,十有八九要完蛋。

  “顧南風,情況很嚴重?”

  “最危險的時期已過,靜養即可。”

  顧南風將止痛丹藥送至鳳無憂唇邊,旋即以輕咳掩飾著面上尷尬,“那個...你的身體似乎有些欲求不滿。如此推斷,昨夜你和百里河澤應當什么事都沒發生。”

  “閉嘴!”

  鳳無憂羞惱至極,她什么時候欲求不滿過?

  她只是時不時地被君墨染的美色所惑,絕沒有顧南風說得那么夸張!

  君墨染正愁不知該如何彌補過錯,聽聞顧南風所言,便打算待鳳無憂身體大好之時,就將自己打包送給她。

  讓自己的女人欲求不滿,確實是他的過錯。

  鳳無憂看透了君墨染的心思,齜牙咧嘴道,“這輩子你是別想了!除非,你當即跪下身來,給爺唱一首《征服》。”

  “本王不跪任何人。”

  君墨染從未給人下跪過。

  因此,聽聞鳳無憂所言,他第一反應是拒絕。

  但見她小臉慘白,躺在榻上動彈不得,君墨染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他將顧南風趕出偏殿,又親手掩好門扉。

  轉身之際,君墨染“不慎失足”踩在零落在地的丹藥瓶上。

  喀嚓——

  丹藥瓶應聲而裂,瞬間化為數百片碎瓷片。

  正當此時,君墨染不知怎的,忽然失了重心,雙膝重重磕在地上。

  鳳無憂見他不偏不倚地跪在碎瓷片上,瞬間心軟。

  她小聲嘀咕著,“行了,這事也怨不得你。倘若是我親眼目睹你和其他女人睡在一塊,心里肯定膈應。”

  “《征服》怎么唱?”

  君墨染并未起身,他認真且誠懇地詢問著鳳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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