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非白氣急敗壞,又嘔出了一口血。
若不是因為此刻仍在君墨染的地盤上,他勢必要同君墨染決一死戰。
鳳無憂趁云非白氣急攻心,警戒心驟降之際,以袖中銀針,接連朝著他襠部襲去。
咻咻咻咻——
數十根銀針次第有序地朝著云非白緊要部位斜飛而去,不偏不倚地割下一小片呈倒三角的布料。
云非白下盤失守,惱羞成怒,“鳳無憂,你可別太過分!”
“手誤。”
鳳無憂訕訕而笑,“云秦太子別忘了,是您手誤在先,我等只是照模學樣。”
君墨染不動聲色地擋在鳳無憂跟前,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低聲道,“再敢看一眼試試!”
鳳無憂這才收斂了肆無忌憚的眸光,小聲應著,“果真有胎記。”
君墨染郁猝至極,平時他百般撩撥她,她都不一定愿意看。
今兒個,她竟對云非白的身體顯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鳳無憂,你若是想看,本王定讓你看個夠。”
“大可不必。”
鳳無憂忙不迭地縮回脖頸,靠在君墨染背后裝死。
傅夜沉見鳳無憂、君墨染二人耳語不斷,似笑非笑丹鳳眼中,現出一抹寥落。
百里河澤倒是沒什么所謂,他現在雖得不到鳳無憂的心,但終有一日,他必定能打動她。
云非白意識到眼下的局面,對自己極為不利,再不甘心,也只得先行離去。
“君墨染,鳳無憂,你們給本宮等著!”
為挽回些薄面,他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話,便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襠,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
群臣見狀,朗聲大笑。
云非白囂張跋扈,無人不曉,今兒個能讓他吃一回悶虧,真真是大快人心。
唯有鳳無憂,再度側轉過身子,定定地看向北堂龍霆,“北璃王,還需要我提供不在場證明?”
北堂龍霆見云非白都吃了個悶虧,心下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遂緩和了口氣道,“鳳無憂,只要你從今往后再不去迫害音兒,之前種種,本王可既往不咎。”
“北璃王,昨夜你逼我下跪,甚至欲將我杖斃,我都記下了。”
鳳無憂掏出袖中的小冊子,認真地翻著頁。
君墨染瞟了一眼,竟發覺鳳無憂將這段時間以來,她受過的迫害均記在小冊子當中。
當然,冊子前面數十頁,記錄的全是他對她犯下的暴行。
君墨染虎軀一震,心里慌得不行,深怕鳳無憂不肯原諒他。
傅夜沉也發現了鳳無憂將他掌摑她的那一巴掌,記在小冊子之中,并配上了圖。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反復地警醒著自己,再不能對她動粗。
百里河澤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他早已深陷在泥淖之中,是以并不害怕被她憎恨。
北堂龍霆滿頭黑線,他掃了眼圖文并茂的小冊子,竟覺得鳳無憂有些可愛,張揚中透著一股孩子氣。
即墨仁深怕朝堂之上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急急令太監總管宣了退朝。
東臨先皇曾叮囑過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得同北璃開戰。
故而,他并不情愿看到君墨染等人同北堂龍霆這般劍拔弩張地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
北堂龍霆沉靜下來,也不想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得見好就收,率先起身,闊步走出了金鑾殿。
鳳無憂緊隨其后,忿忿然說了句,“汝母俾也!”
她實在是氣急了。
若是旁人百般構陷她,她頂多以牙還牙,并不會牽扯到自身情緒。
可北堂龍霆不一樣,他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爹啊。
錯認女兒已經十分荒唐,這會子,竟還要為北堂璃音聲討她,她實在是氣不過。
轟——
不成想,北堂龍霆尚未回話,裂缺霹靂攜同著滾滾響雷驟至。
鳳無憂心下一驚,思忖著難不成是因為罵了一句北堂龍霆,要遭天譴?
她不信邪,又補了一句,“北堂龍霆,日你仙人板板!”
轟——
轟轟轟——
一時間,黑云壓城,電閃雷鳴,雷聲振聾發聵。
“哼!孽臣,再罵一句,當心五雷轟頂。”北堂龍霆忿忿然拂袖而去。
鳳無憂撇了撇唇,再不敢肆意辱罵北堂龍霆。
百里河澤擅觀天相,察覺到雷聲的詭異之處,狐疑地盯著北堂龍霆的背影。
此響雷,倒像是子女大逆不道辱罵長輩,引來的轟天雷。
難不成,鳳無憂和北堂龍霆頗有些淵源?
百里河澤神色微黯,卻始終未出聲言語,只隨著傅夜沉一道,揚長而去。
出了金鑾殿,禮部侍郎特特趕來,尋君墨染商討明日群儒宴的大小事宜。
鳳無憂見狀,先行開口道,“我恰好也要去太和殿一趟,明兒個群儒宴開幕,我身為驃騎將軍,理應留下,給霍大將軍打打下手。”
君墨染不甚放心地看著她,“別走丟了。”
鳳無憂小雞啄米般點著腦袋,便朝著太和殿方向小跑而去。
君墨染見她前腳一走,旋即拉著禮部侍郎一番詳談。
所談內容,和群儒宴倒是毫無瓜葛,均是些婚嫁相關事宜。
禮部侍郎聽得一臉迷茫,不過他難得見君墨染如此和顏悅色,便也欣喜地將東臨乃至北璃,所有關于婚嫁方面的習俗說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