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即墨仁正打算裝暈蒙混過關,君墨染已然闊步行至他跟前。
只見,君墨染“啪”地一聲,將一封密函甩至即墨仁跟前,冷聲道,“近三年來,文武百官行賄鐵證均在密函之中。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皇上知道該怎么做?”
尚未等即墨仁開口,原先極力反對鳳無憂擔任驃騎將軍一職的朝廷重臣,紛紛臨陣倒戈。
吏部尚書硬著頭皮,昧著良心道,“鳳無憂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必定擔得起驃騎將軍一職。”
“吏部尚書所言極是。”容親王訕訕而笑,面色尷尬而不失謙和。
“鳳無憂居功至偉,驃騎將軍一職,實至名歸。”
即墨仁暗戳戳地朝著君墨染豎起了大拇指,他的鐵血手腕,真是不服不行。
沉吟片刻之后,即墨仁端著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沉聲道,“既然眾愛卿均無異議,此事就這么定了。”
文武百官齊聲高喝,“皇上英明。”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背靠大樹好乘涼?
鳳無憂滿頭黑線,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仕途竟如此順暢。
不過,她適應能力極快。
轉眼,便笑瞇瞇地同著身邊官員問好,“大家都是同僚,今后有機會一起喝酒。”
“恭喜鳳小將軍。”
鳳無憂喜笑顏開,“東臨召得如此優秀的驃騎將軍,實乃萬民的福祉。同喜,同喜!”
即墨仁眉頭微蹙,小聲嘟噥道,“鳳無憂的臉皮,怎么能這么厚?”
君墨染不咸不淡地回道,“本王怎么不覺得?”
在他眼中,鳳無憂臉皮薄如蟬翼,膚若凝脂,看著誘人,上手更是令人欲罷不能。
即墨仁搖了搖頭,反正君墨染能擺平文武百官,朝中多個驃騎將軍,也是無妨。
再者,每日早朝都能見到鳳無憂,連早起都有了動力,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傅夜沉行至鳳無憂身側,在她耳邊輕語著,“鳳小將軍,可有興趣小酌兩杯?我請客。”
鳳無憂正欲回絕,君墨染已從她身后,將她攔腰抱起,旁若無人地跨出了金鑾殿。
身后,非議聲不絕于耳。
君墨染向來我行我素,自然不懼流言蜚語。
他倏地垂眸,黑金色的眼眸中藏著一絲不悅,“鳳無憂,你竟敢當真本王的面,同傅夜沉擠眉弄眼。”
“攝政王,我好歹是個便宜將軍,您老人家就不能給我點面子?”鳳無憂不滿地嘟囔著。
君墨染冷哼著,“過河拆橋的小東西!先說說看,你打算怎么報答本王。”
“大恩不言謝。”
君墨染聞言,略略不滿地掐了一把她的腰,“兩個選擇,你自己選。其一,以身相許。其二,今后本王沐浴更衣,都由你伺候。”
“攝政王,你就這么渴望被我窺伺?”
“是。”
“看就看!先說好了,我不賣身的。”
“本王賣你,如何?”君墨染邪魅一笑,他之所以非要她近身伺候,無非就是想讓她適應他的尺寸。
待她看習慣后,應當就不會那么抗拒他的觸碰。
“攝政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怔忪間,即墨止鳶迎面走來,她面帶淺笑,天姿國色,令人一目難忘。
鳳無憂原以為君墨染會一口回絕即墨止鳶,不成想,他竟撇下她,同即墨止鳶一道,往御花園方向走去。
臨行前,君墨染特特回眸,沉聲叮囑著信步趕來的即墨子宸,“將她送回醫館。盯著她,不得讓她飲酒。”
鳳無憂心下大為不快,偏頭詢問著即墨子宸,“她是誰?”
即墨子宸答道,“長公主即墨止鳶。”
“她是小嫡姐?”
即墨子宸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說道,“止鳶在阿染心中,到底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止鳶同阿染算得上青梅竹馬。只可惜,君家老王爺故去之后,阿染便變得冷漠至極,對于原先的青梅竹馬,亦愛搭不理。不過,這些年來,止鳶一直在等他。”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即墨子宸壓低了聲道,“阿染肩上背負的太多。他許是怕仇家對即墨止鳶下手,才故意疏遠她。你知道的,欲取他性命者,數不勝數。”
聞言,鳳無憂周身氣場驟然降至冰點。
即墨子宸說的不無道理,也許,君墨染當真是為了保護即墨止鳶,才特意疏遠。
可這么一來,君墨染又將她當成了什么?
當成即墨止鳶的替死鬼?
即墨子宸見鳳無憂面色驟冷,關切地詢問道,“無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礙事。”
鳳無憂心里雖大不舒服,但還不至于因為即墨子宸的一番話,就開始無端猜忌君墨染。
只是,她委實好奇即墨止鳶找他所為何事,正欲跟在他們身后一探究竟,卻被百里河澤攔住了去路。
即墨子宸不動聲色地擋在了鳳無憂跟前,冷睨著面無血色的百里河澤,“不在太醫院好好養傷,瞎晃悠什么?白著一張臉,也不怕嚇煞旁人。”
百里河澤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后,不扎不束,隨風輕輕拂動。
他容貌似畫,眼若明溪,眉眼間的淡淡憂郁,絲毫不影響他的謫仙氣質。
他定定地看向鳳無憂,一言不發。
鳳無憂沒好氣道,“做什么?”
百里河澤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然將鳳無憂越推越遠。
在她心中,他甚至比不上縱情聲色的即墨子宸。
沉吟許久,他終于徐徐開口,“鳳無憂,本座不是你的良人,君墨染也絕不是。”
“百里河澤,你不僅不是良人,你根本不是人。”
鳳無憂淡淡言之,她面上雖不言說,心里到底是偏袒君墨染的。
百里河澤輕笑出聲,“終有一天,你會發現,這世道,無人可信。能救你的人,只有本座。本座是人也好,是禽獸也罷,即便終其一生,你也無法擺脫本座。”
“百里河澤,討打不是?”即墨子宸橫眉倒豎,氣憤地推搡著他。
他身形微晃,素白的衣衫上,斑駁血跡似紅梅輕染。
鳳無憂直截了當地無視了百里河澤,同他擦肩而過,徑自朝著御花園的方向,疾步趕去。
與其耗費精力,去恨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不若徹底無視他。
即墨子宸在她身后窮追不舍,“無憂,沒有傳召,朝中重臣亦不得在宮中瞎轉悠。快跟本王出宮。”
鳳無憂置若罔聞,她站定在假山后,目不轉睛地盯著涼亭中對視而坐的君墨染和即墨止鳶。
涼亭中,即墨止鳶親自為君墨染斟了杯茶,“攝政王,若不是走投無路,本宮絕不會貿然打擾你。”
“何事?”
“云秦太子此行,似有聯姻之意。”即墨止鳶面露愁容,欲言又止。
君墨染單手端著翡翠茶杯,并未答話,淺嘗輒止。
即墨止鳶忽而攥住君墨染的手,情真意切道,“你知道的,這輩子,本宮嫁不了別人。”
君墨染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冷聲言之,“這是你的事,與本王何干?”
“攝政王,看在你我相知一場的份上,救本宮一回。”
相知?
鳳無憂這才相信,即墨子宸所言非虛。
看來,君墨染和即墨止鳶之間的關系,確實非同一般。
君墨染神色淡淡,倏地起身,顯得尤為冷漠,“不救。”
“攝政王,求你!云秦太子暴戾成性,本宮若是嫁往云秦,必定求生無門。”
即墨止鳶“噗通”一聲跪至君墨染腳邊,她略略抬眸,如是說道,“你只需娶我過門,哪怕是做妾,本宮也絕無怨言。待云秦太子歸國,你若想休了本宮,本宮絕無二話。”
“本王不納妾。”君墨染居高臨下地看向即墨止鳶,一字一句地說道。
假山后,即墨子宸來了些興致,嘖嘖出聲道,“本王還以為阿染對你有幾分興致。想不到,他心中的白月光,依舊是止鳶。”
“何意?”
“阿染說得還不夠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日之后便會將即墨止鳶贏娶進門。她進門后,他定會為她守身如玉,獨寵她一人。”
即墨子宸如此言說,心里亦暢快不少。
一開始,他還因為君墨染的緣故,畏首畏尾,不敢向鳳無憂大膽地表白心跡。
如此看來,他純粹是庸人自擾。君墨染無非是拿鳳無憂當擋箭牌,他心里的白月光,一直都是即墨止鳶。
縱即墨子宸說得信誓旦旦,鳳無憂依舊不相信君墨染會迎娶即墨止鳶。
然,她萬萬沒想到,下一瞬,君墨染竟蹲伏下身,將即墨止鳶輕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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