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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出糗

  追風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訕訕而笑,“鳳小將軍懂得真多。”

  青鸞聞言,臉色驟沉,盈盈水眸中怒火乍現,“公子還說過,偷盜女人貼身衣物的男子十有八九是好色之徒,當見一次打一次。所以,你們二人躲在此處,究竟是為偷香,還是辟邪?”

  追風從未見過青鸞這般刁蠻嬌憨的模樣,一時間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杵在原地,支支吾吾道,“辟...辟邪。”

  “既是辟邪,為何不兜頭上?”

  青鸞認定了追風、君墨染二人行為不端,特特生出了捉弄的心思。

  若是平常,君墨染早就一手擰斷青鸞的脖頸。

  而今,因為鳳無憂這層緣故,他對青鸞的敵意倒是少了些許。

  一來,他和青鸞再不是情敵。

  再者,他心中隱隱有絲慶幸。過去幾年,起碼還有個小丫頭陪著鳳無憂。

  追風見青鸞如此不知分寸,竟敢在君墨染跟前大放厥詞,瘋狂地朝著她擠眉弄眼,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徹底得罪君墨染。

  青鸞不明所以,抬手輕觸著追風的眼眸,“什么時候得的眼疾?”

  君墨染無意同他們耗著時間,原想開口詢問青鸞可有囤些月事布,但月事布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實在有點兒難以啟齒。

  深思熟慮之后,他只得一臉糾結地走出屏風,心事重重地出了神算醫館。

  青鸞微瞇著眼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君墨染的背影,嘴里小聲嘀咕著,“攝政王怎么怪怪的?”

  追風亦盯著君墨染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但他愣是沒發現君墨染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哪里怪?”

  “之前,我總感覺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殺氣。今兒個,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柔和了許多,戾氣全消,甚至還有一抹感激。”青鸞鄭重其事地說道。

  追風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平素里,他只有見到鳳小將軍的時候,眼神才會變得寵溺。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均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說得也是。”

  青鸞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惦記著為鳳無憂煲湯進補,轉眼便將突然溫和的君墨染忘得一干二凈。

  君墨染本想著親自跑一趟天下第一閣,問問無情有沒有月事布。

  可思來想去,他又覺如此甚是不妥。

  掙扎再三,他終于認了命,戴上銀狐面具,遮去大半張臉,便氣勢洶洶地上街,欲親自選購月事布。

  可剛一上街,他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上哪兒才能買到月事布?

  君墨染站在樹蔭下,仔細地觀察著往來行人。

  他心下腹誹著,那些個有家室的男人,應當也遇見過他此刻的困擾,說不準,他們知道哪里有賣月事布...

  如此一想,他忙不迭地攔著一位中年男子,沉聲問道,“哪里有賣月事布?”

  中年男子先是一臉迷茫,眸中滿是困惑,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具遮臉身材高大的君墨染,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罵人的話,“格老子的!那種臟東西,送給老子,老子都不要。”

  君墨染怒極,他總感覺中年男子將他當成傻子一樣看待,眸中除卻輕蔑,還有一絲戲謔。

  一時間,他額上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朝著中年男子頰面處猛揮去。

  中年男子見狀,連連求饒,“大俠饒命!販賣胭脂水粉的商鋪應該有賣月事布,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

  君墨染這才收了手,朝著中年男子所指的方向,闊步而去。

  然,當他踏進胭脂鋪的那一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胭脂鋪中,徐娘半老的商鋪掌柜半倚在柜臺上,笑意盈盈地看向君墨染,頗為友善地詢問道,“公子,想買什么?”

  君墨染硬著頭皮說道,“家中女人身體不適,特來選購些...特殊布匹。”

  “明白”

  掌柜滿臉推笑,“這年頭,像公子這般體貼的男人可真是少見。不過,一個月前,倒是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大咧咧地闖了進來,說什么蛋碎了,只有月事布才能兜得住憂傷。我尋思著,他定然是為家中娘子選購,卻又不好意思說實話。”

  君墨染狂抽著嘴角,不用想也知道。

  能說出這種混賬話的人,除了鳳無憂,再無他人。

  不多時,掌柜便拎著一包袱月事布從帷幕后走出,“公子,久等。”

  君墨染薄唇緊抿,他只覺街上時不時有異樣的目光往商鋪里瞟,使得他臉上熱度難消,愈發窘迫。

  待掌柜將琳瑯滿目的月事布鋪陳在君墨染面前,又細心地替他講解道,“這款為全棉水刺月事布,對女人身體好些。這款粉色的,較上一款透氣,穿戴起來特別迷人。還有這一款…”

  君墨染滿頭黑線,他對這玩意兒一竅不通。

  掌柜說再多,解釋再多,他依舊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

  他見掌柜的還打算教他如何穿戴,直截了當地甩出一金錠子,拎著一包袱的月事布,匆匆離去。

  不巧的是,他前腳尚未跨出商鋪門檻,東臨長公主即墨止鳶竟同西越公主葉俏一道朝胭脂鋪走來。

  “葉俏妹妹,聽說你有了意中人?”

  “嗯。”

  葉俏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是說道,“只可惜,他心有所屬。”

  即墨止鳶聲色清悠,輕拍了拍葉俏的手背,頗有感悟地說道,“為何不為自己爭取一把?因著五國群儒宴的緣故,今年的東臨群芳卉也特特提至明晚。屆時,不論是官家小姐,還是布衣百姓,甚至是青樓女子,只要摘得頭籌,便有機會在五日后的群儒宴上獻舞選婿。”

  “當真?”

  葉俏欣喜若狂,連拽著即墨止鳶的胳膊,急聲追問道,“攝政王也會參加群儒宴?”

  即墨止鳶微微頷首,“自然。”

  “太好了!止鳶姐姐,我實在太喜歡攝政王了!如是有機會嫁給他,做妾我都愿意。”

  “你喜歡的人,是攝政王?”即墨止鳶神色微黯,早知道葉俏喜歡的人是君墨染,她絕不會大無私地獻計,讓她參加什么群芳卉。

  可惜,覆水難收。

  君墨染淡淡地掃了一眼葉俏,面上毫無波瀾。

  他心下腹誹著,若是鳳無憂也能像葉俏這般,一提到他,就兩眼放光,他做夢都該笑醒了。

  罷了,總有一天,他會讓鳳無憂心甘情愿地嫁給他。

  他正準備避開即墨止鳶、葉俏二人,卻不料眼尖的葉俏,竟認出了他。

  “攝政王,你怎么在這?”

  葉俏面色緋紅,一想到君墨染極有可能聽到了她那番發自肺腑的表白,心中喜憂參半。

  即墨止鳶淡淡地掃了眼君墨染拎在手中的包袱,她見包袱里頭紅紅綠綠一大片,心下尤為詫異,“攝政王,你買月事布做什么?”

  “與你何干?”

  君墨染冷聲道,他不悅地掃了眼即墨止鳶,大大方方地拎著一包袱月事布,揚長而去。

  葉俏揉了揉眼,不可思議地盯著君墨染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大半天回不過神,“攝政王居然親自來買月事布!難不成,他的某些部位...和你我差不多?”

  西越民風較之東臨更為開放,再加之葉俏是個心直口快的,許多話沒過腦子,便盡數傾吐而出。

  即墨止鳶聽不得葉俏如此非議君墨染,冷聲喝止著她,“可別胡說。這些月事布,興許是攝政為他嫡妹君拂所買。”

  “君拂可真幸福。”

  葉俏目露歆羨,心下思忖著,倘若得不到君墨染,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妹妹,也不錯。

大熊貓文學    攝政王他叫我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