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似乎沒受傷…
只是,月信這玩意兒,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啊。
沉吟片刻之后,他強作鎮定,沉聲問道,“可需要涂些金瘡藥?”
鳳無憂無語地看著他,他還真是個傻大個。
竟想著用金瘡藥止血!
君墨染亦覺自己的提議欠妥當,只得噤了聲,讓鳳無憂靠在懷中,一動不敢動。
她冗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因著一陣比一陣猛烈的劇痛,她眉頭緊擰,只得無助地攥著君墨染的前襟。
“怎么會這么痛?”
君墨染雖不太了解月信這回事兒,但府中女人也不少,似乎從未有人像鳳無憂這般。
“鳳無憂?”
君墨染輕晃著懷中雙眸緊閉的鳳無憂,意識到她痛得失了智,急聲喚著屋外的顧南風,“顧南風,速來!”
顧南風打了個哈欠,不疾不徐地推開內室門扉。
他側了側鼻,旋即抬手在鼻尖輕揮了兩下,“怎么有一股血腥氣?”
君墨染本不情愿讓顧南風得知鳳無憂身上的秘密,只是他更擔憂鳳無憂的身體出了什么狀況,只得命他上前診脈,“顧南風,此事不得同外人說道。”
顧南風將手搭在她手腕上的那瞬,便將鳳無憂的身體情況探了個七七八八。
他眸色微凝,尤為嚴肅地說道,“久病難醫。”
“何意?”
“為維持喉結等男性體征,她似乎在服用一種劇毒禁藥。”
“當如何治?”
“無藥可治。”
顧南風臉色尤為凝重,“她之所以痛得這么厲害,也和體內的毒藥有關。更嚴重的是,毒藥在她體內已潛藏了數十年,她可能永遠懷不上孩子。”
“當真無藥可治?”君墨染急得發狂,若是每個月,她都痛得跟死了一回一般,這可如何是好?
“可以內力紓解她腹部的疼痛之感。不過,你還是趁早死了讓她替你們君家開枝散葉這條心。懷不上孩子還好,她尚能安安穩穩過一生。倘若不幸懷上孩子,只有一種可能。”
“若懷上孩子,當如何?”
君墨染劍眉緊蹙,他倒是沒想過這么長遠的問題。
但他不希望鳳無憂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一尸兩命。”
顧南風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下亦對鳳無憂生出幾分憐憫之意,“一個姑娘家,竟女扮男裝多年不被識破。想來,定是至親從中推波助瀾。她年方十七,體內毒藥已存在數十年之久。也就是說,她六七歲的時候,便被人灌下劇毒禁藥。”
據司命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鳳無憂的生母邱如水原先只是北璃先后身邊的洗腳婢,卻憑著見不得光的手段,逼著鳳之麟將她迎娶進門。
直到鳳無憂被送入軍營,初露鋒芒,邱如水在將軍府的地位才發生了質的變化。
如此看來,鳳無憂體內的毒藥,極有可能是她生母親手下的。
愈發接近真相,君墨染就愈發心疼鳳無憂。
這么多年,她活得應該很辛苦吧?
她和君拂、北堂璃音差不多大,卻沒有她們的好運氣。
“顧南風,不計代價,務必治好她。”
君墨染突然有些害怕鳳無憂會一睡不醒,他還沒來得及對她好,還沒來得及許她一生一世,她絕不可以出事。
顧南風搖了搖頭,“我自會拼盡全力。只是,在她體內的毒素未清之前,最好別和她同房。若是不慎懷孕,她絕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