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眉心輕蹙,轉而將斬龍劍對準了北堂璃音的心口,狠狠地刺了進去。
“璃音!”
北堂龍霆面色驟變,大手捂住劍刃,忙不迭地將北堂璃音護在懷里。
他見她胸口染上朵朵紅梅,心疼得雙目赤紅,大有同君墨染拼命的架勢。
“君墨染,你可別欺人太甚!”
北堂龍霆咬牙切齒道,若不是還需護著北堂璃音,他定要沖上前,和君墨染決一死戰。
“北璃王,你敢動本王的人,本王自然如數奉還。今日,你們二人,休想活著走出醫館。”
君墨染察覺到鳳無憂氣息愈發不穩,雷霆震怒。
“小子,你別以為這里是東臨,就可以為所欲為!”北堂龍霆氣急,將北堂璃音強塞入凌天齊懷中,擼起衣袖,便打算同君墨染大戰三百回合。
凌天齊不情不愿地接過北堂璃音。
北堂璃音雖是凌天齊的表妹,但凌天齊向來看不慣北堂璃音恃寵而驕的性子,通常是能躲就躲。
“君墨染,孤稱霸中原的時候,你還是個呱呱墜地的嬰孩。你以為,你能打得過孤?”北堂龍霆怒目而威,如貔貅臨世,氣勢迫人。
轟——
轟轟轟——
電光火石之間,君墨染接連朝著北堂龍霆處,甩去數道凜冽掌風。
他懶得同北堂龍霆廢話,只想著將他轟成爛泥。
一時間,爆破聲若平地驚雷,使得整條桃李街上的商鋪均受到波及。
墻體震感劇烈,梁上泥沙俱下,門楣上的匾額搖搖欲墜。
黃沙彌漫,殺氣駭然。
北堂龍霆微瞇著眼眸,透過迷霧般漫天飛舞的黃沙,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懼意。
君墨染的內力,明顯在他之上。
若是硬拼,他毫無勝算。
思及此,他微微收斂了怒氣,忙不迭地向后退去,“攝政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在何處?”
君墨染怒極反笑,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先是打傷了他的人,再以“客”自居,斥責他待客無道。
“父王,女兒沒事。他們人多勢眾,你別為了女兒,和攝政王傷了和氣。”
北堂璃音這番話,雖是沖北堂龍霆所說,但她的視線,自君墨染現身之后,就未離開過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君墨染察覺到北堂璃音過分灼熱的視線,不悅地皺了皺眉,旋即又朝著她的方向,不輕不重地摔出兩道掌風。
凌天齊怔愣了片刻,心下思忖著要不要救北堂璃音一回。
不論如何,北堂璃音都是他的表妹。
他們凌府,全是沾了北璃先后凌素素,也就是他姑媽的光,這才順風順水這么多年。
然,北堂璃音設計構陷鳳無憂一事,他當真是看不過眼。
鳳無憂之所以總流連于煙花之地,無非是因為煙花之地魚龍混雜,方便打探消息。
多年來,她看似風流不羈,實則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試問,美人在懷猶能坐懷不亂的鳳無憂,又怎會不著邊際地侵犯北堂璃音?
罷了!不管她。
凌天齊雙眸一閉,權當沒察覺到君墨染飛來的掌風,使得北堂璃音接連被數道掌風侵襲,五臟六腑俱損。
“啊——”
北堂璃音狂吐鮮血,但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依舊含情脈脈的盯著君墨染。
之所以作出這般反應,并非她對他一見鐘情。
北堂璃音本就是十分理性之人,縱被君墨染俊逸無雙的外表所迷,也絕不至于對一個幾次三番向她痛下殺手的男人一見鐘情。
她無非是嫉妒鳳無憂的好運氣,剛逃過一劫,又傍上君墨染這么大的靠山。
說白了,但凡是鳳無憂擁有的,她都想一并奪走!
北堂龍霆見北堂璃音被數掌襲中,氣得一掌推開毫無作為的凌天齊,旋即將氣息奄奄的北堂璃音緊抱在懷,“音兒莫怕,父王這就帶你回去。”
“想走?可有問過本王的意思?”
君墨染“當啷”一聲扔下斬龍劍,闊步行至北堂龍霆跟前。
他一掌緊攥著北堂龍霆的前襟,怒目而視,“不日前,是本王命人教訓的北堂璃音。你若有氣,沖著本王來。”
“你!”
北堂龍霆氣得渾身發顫,但他更心疼懷中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北堂璃音。
他深知北堂璃音被他慣得驕縱了些,但北堂璃音乃凌素素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他即便是死,也要護好凌素素拼死誕下的女兒。
鳳無憂察覺到君墨染周身戾氣愈發濃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輕拽著他的前襟,“攝政王,放他們走吧。”
“本王自會妥善處理。”
君墨染見鳳無憂面無血色,后怕不已。
他實在不敢想象,若是晚來一步,鳳無憂會被北堂龍霆傷成什么樣。
鳳無憂深怕北堂龍霆一氣之下,派兵攻打東臨。
東臨國力強盛,但京都卻極其草率地定在與北璃交界處,一旦開戰,東臨京都極有可能最先失守。
此以來,后果不堪設想。
再者,鳳無憂深知萬千將士,黎民百姓才是戰爭的犧牲者,她說什么也不能讓無辜之人卷入這場因她而起的血雨腥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