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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染猛然逼近鳳無憂,將后背抵靠著冰冷墻面的鳳無憂困于身前方寸之地。
他將手撐在墻面上,居高臨下地看向她。
鳳無憂微微仰頭,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難不成,君墨染這廝的心疾又復發了?
肯定是這樣!
不然,平白無故的,他干嘛壁咚她?
追風見狀,一把將傻愣愣地杵在一旁,作西子捧心狀的青鸞拽入懷中,“青鸞姑娘,走走?”
青鸞雖覺孤男寡女共撐一傘不太好,但見追風相貌英俊,儀表堂堂,最終還是頷首應著,“好。”
她緩身挪至傘下,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
此時此刻,鳳無憂已然顧不得青鸞,她心跳得飛快,身子亦隱隱發顫。
一來,是因為君墨染周身氣場冷得駭人。
再者,她早已被心疾復發后的君墨染嚇破了膽,深怕他突然喪失理智,在佛門凈地將她剝個一干二凈。
“鳳無憂,還疼么?”
君墨染聲色低啞,沒了往日的凌厲狂傲,更顯溫柔性感。
“什么疼不疼的?”
鳳無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金冠玉帶,豐姿神逸,心下頓生惋惜。
這么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居然是個神經病!
可惜,實在可惜。
君墨染騰出一只手,輕撫著鳳無憂透著白膩光澤的臉頰,魔魅之聲乍響,“鳳無憂,你若是肯跪下給本王磕三個響頭,本王就對你負責,如何?”
鳳無憂聞言,這才意識到君墨染如此反常,并非因心疾復發,而是因為太過無聊,吃飽了撐著。
她毫不委婉地賞了他一記白眼,“我好端端一個人,能走能跳,需要您負責?”
君墨染沒想到鳳無憂如此執拗,心中頓生挫敗。
不過,這件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地道。
鳳無憂受了委屈,他紆尊降貴哄哄她也是無妨。
思及此,君墨染收斂著狂躁的脾氣,緩聲道,“若是不愿磕頭,只要你肯服一句軟,本王也可勉為其難答應你,這輩子對你負責到底。”
鳳無憂無語地看向他,面無表情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負責。不勞您費心。”
“非逼著本王砍斷你的手腳,你才肯乖乖聽話?”
君墨染一拳砸在寺院高墻上,使得整堵圍墻晃蕩不止,于頃刻間轟然倒塌。
一時間,大宇中傾,地轉天旋。
鳳無憂回眸之際,身后已是一片斷壁殘垣。
“攝政王,佛門凈地,請自重。”
“鳳無憂,本王會為你負責到底。”
“攝政王,您又不是我的誰,當真沒必要為我負責。”
鳳無憂不耐煩地掙開他的束縛,小心翼翼地護著懷中厚厚一疊銀票,深怕銀票再度沾水化成一堆糊糊。
“死鴨子嘴硬。司命已將墊絮被衾裝裱打蠟,你要親眼過目?”
君墨染冷哼著,對鳳無憂敷衍的態度尤為不滿。
這世上,有多少人費盡心思,機關算盡,只為引起他的注意。
她倒好,死活不肯服軟!
墊絮被衾裝裱打蠟?
鳳無憂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在這之前,她還以為司命是個正常人,想不到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現在看來,君墨染身邊連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攝政王,您誤會了。數個時辰之前,我們確確實實共處一室,但并沒有發生有違倫理之事。”鳳無憂忍著笑意,如是說道。
君墨染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中帶著一絲探究,一點兒也不相信鳳無憂所言。
鳳無憂見狀,心中仿若有無數頭喜歡吃草且愛跳水坑的馬兒撒歡狂奔。
為了讓君墨染絕了為她負責到底的念頭,她再度開口耐著性子解釋著,“您心疾復發之際,跟變了個人兒似的,非要替我上藥,也確實上手扒過我的衣物。不過,您很快就發現我身上并無破損之處,遂又將自己扒個精光,非要我替您上藥。”
君墨染見鳳無憂說得有憑有據,默默汗顏。
他怎么也沒想到,君藍染居然敢如此敗壞他的形象!
鳳無憂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神情凝重的君墨染,深知他已然信了大半,遂又添了一把火,言之鑿鑿,“不是我說,您當真不知羞!就那么丁點兒尺寸,還敢在我面前顯擺。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非要我親手替您的緊要部位上藥。”
“閉嘴!”
早前,君墨染于溶月冷泉中沐浴凈身時便察覺到,自己身上滿是黏黏膩膩的玉容生肌膏。
不過,那時的他被追風的三言兩語蒙蔽了雙眼,并未將之放在心上。
眼下,聽鳳無憂如此言說,君墨染的臉黑沉至極,他怎么也沒想到君藍染居然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
看著君墨染猶如吞了蒼蠅一般,面色驟沉,鳳無憂暗暗竊喜。
她輕咳了兩聲,旋即踮著腳尖湊至他耳邊,低聲道,“我在為您上藥時,發覺您的身體遠不及我的恢弘迷人,故而欣喜若狂,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尖叫聲連綿不斷。許是我的尖叫聲太過情真意切,這才使得追風,司命會錯了意,以為我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君墨染氣憤至極,他真想扒了眼前巧舌如簧,喋喋不休的小東西。
他才不信,這小東西能長出多恢弘的玩意兒。
只不過,他尚未變態到同人比大小的程度。
一方面,是因為對自己足夠自信。
另一方面,他并不是暴露狂,根本無法做到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寬衣解帶。
“鳳無憂,你若敢欺瞞本王,本王必親手擰斷你的脖頸。聽明白了?”
“你們東臨人真是野蠻!一言不合就打人。”鳳無憂小聲嘀咕著。
君墨染冷哼著,“你且記著,得罪本王絕沒有好下場。”
許是鳳無憂頻頻觸碰他的底線,他偏偏對她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總想著親手馴服桀驁不馴的她,亦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心悅誠服地跪在他腳邊,唯命是從。
“是是是。小的哪里敢得罪您老人家?若不是您趕著上前非要對我負責,小的又豈會同您推心置腹說了這么久的廢話?”
鳳無憂心下腹誹著,反正有巨款在手,不愁吃不愁穿,能遠離大魔王,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攝政王,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清楚了。還請您打哪兒來,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