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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捉賊

  “阿染,你居然為了一個野男人,斥責我!”

  “我欲與君相知,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阿染,你可還記得十八年前與你一起同穿一條褲的宸弟弟?”

  即墨子宸被攝政王府兩名侍衛駕著胳膊,強行拖下。

  只不過,他那張嘴,一刻也未歇著。

  他原想對君墨染動之以情,不料君墨染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故而,即墨子宸又改了策略,雙手捂襠,作痛苦狀,鬼哭狼嚎,“阿染,好痛,要呼呼。”

  鳳無憂聞聲,旋即好奇地打量著邊上一臉鐵青的君墨染。

  世人皆說君墨染不近女色,但并未說過他不好男色。

  興許君墨染和即墨子宸還有著一段尤為“激烈”的過去。

  鳳無憂一想到君墨染躬身替即墨子宸受傷部位“呼呼”的場面,就覺熱血澎湃。

  “唉,可惜了不能一睹為快!”鳳無憂略感惋惜,心中無名怒火稍稍退散了些。

  “氣消了?”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掃了一眼面露惋惜的鳳無憂,魔魅之聲乍起。

  “哪里能消?攝政王您總喜歡將我當猴兒耍,這要是讓熟人看到,我的面子往哪兒擱?”鳳無憂小聲囁嚅著。

  “需要本王陪你練箭?這一回,本王當你的人型靶子,如何?”

  君墨染再度伸手,狠揉著鳳無憂粉雕玉琢的小臉。

  鳳無憂卻覺得,君墨染將她當成了一團面粉,越揉越起勁。

  她一來氣,檀口微張,一口咬在了君墨染手腕上。

  “鳳無憂,你屬狗的?”

  君墨染面色一沉,另一只手死死地按著她的后腦勺,差點兒失手劈了她。

  “攝政王,現在知道何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么?你的行為,比我要惡劣許多。”

  鳳無憂心下思忖著,陪他練箭,吃虧的人也不會是他,索性忽略了他的提議。

  “你在教訓本王?”

  君墨染眸中寒光一閃,又用力地掐著她的臉。

  直至將她瑩白的臉頰掐得紅一塊青一塊,才悻悻松了手。

  她強忍著欲破口大罵的沖動,狠瞪著君墨染,“很痛的,你就不能輕點?”

  “嬌氣。”

  君墨染如是說著,心中卻暗生懊惱。

  他差點兒忘了,鳳無憂不比粗枝大葉的即墨子宸,她細皮嫩肉的,經不起折騰。

  鳳無憂無意同他糾纏,即便滿肚子火氣無從發泄,依舊和緩了語氣,“攝政王,箭我陪您練了,你我之間的恩怨當一筆勾銷。您看,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唰——

  君墨染水墨廣袖輕飏,數百張銀票若落葉般,紛紛揚揚而起,亂了鳳無憂的眼。

  “哇!大款!”

  “王爺,用銀票砸死我吧!”

  “攝政王,您撒錢的模樣比國師大人扔錢袋的模樣還好看!”

  鳳無憂敷衍地說著,實則根本未拿正眼瞧過君墨染。

  她咧著小嘴,樂不思蜀地蹲在地上撿銀票。

  一張銀票一萬兩,想不到她輕輕松松就得了一百萬兩。

  君墨染明知鳳無憂在恭維他,卻十分受用。

  他背手負立,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口角流涎的鳳無憂,“想要么?”

  “難道,不是給我的嗎?”鳳無憂猛然抬頭,如護犢的母雞,死死地護著堆垛在腳邊的銀票。

  “三日內,替本王找出擅闖攝政王府的竊賊,這些銀票都歸你。”

  “若是找不出呢?”

  鳳無憂深知自己若想東山再起,錢財這等身外之物有多重要。

  故而,即便她不愿在攝政王府多做停留,該掙的錢,該斂的財,還是一分都不能少。

  “若是找不出,就以死謝罪吧。本王身邊,不留廢物。”

  君墨染薄唇輕啟,態度輕慢,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鳳無憂一聽,旋即打起了退堂鼓,“不義之財,不要也罷。”

  “既是如此,白綾、鴆酒自己選一樣。”

  “你!”鳳無憂語塞,他就知道君墨染給她的選擇都是形同虛設,“攝政王,難道東臨的捕快如此平庸?尋個竊賊,都需要你花重金雇傭北璃最德高望重的少年將軍!您不覺得大材小用了?”

  “三日內,王府暗影衛隨你差遣。”君墨染再度退讓。

  說白了,他只是不愿放鳳無憂離去。

  等他玩膩了鳳無憂,再親手送她歸西。

  君墨染如此想著,遂以睥睨蒼生的眼神看向鳳無憂,眸中憐憫可見一斑。

  鳳無憂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怎么覺得,君墨染看她的眼神,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之前還當她是獵物,眼下卻當她是瀕死的獵物…

  思來想去,鳳無憂還是決定不要同君墨染對著干。

  一來,他乃東臨權臣,一手遮天,她根本干不過。

  再者,她的目的是東山再起,為這副身子的原主報仇雪恨。復仇一事,和君墨染倒是毫無關系。

  “鳳小將軍,考慮得怎么樣了?”

  “成交!”鳳無憂牙一橫,便應承了下來。

  畢竟,沒人比她更了解潛入攝政王府的采花女賊。

  到時候,隨便尋一具女尸交差即可。死無對證,最是讓人尋不出錯處。

  鳳無憂揣著熱乎的銀票,不怕死地攔著君墨染的去路,“事先說好了,我若尋到女賊,你得信守承諾放我離開。”

  “嗯。”

  君墨染以為,他對鳳無憂的興趣,不會超過三天,故而果斷地應下。

  “攝政王,您若是敢食言,小心斷子絕孫。”鳳無憂不甚放心,手作剪刀狀,在他襠部虛晃一招。

  “……”

  君墨染額角青筋狂跳,他已經在想,要不要為鳳無憂造個墳塋。

  畢竟,她是頭一個得罪他還能蹦跶這么久的人。

大熊貓文學    攝政王他叫我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