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閣外,鐵手驚訝至極,恍若被天雷劈中般,怔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他雙手扒拉著追風的胳膊,磕磕巴巴道,“追風,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王居然在偷笑!”
“不是幻覺。王確實在笑。”
追風見狀,眉開眼笑地拍了拍鐵手的肩膀,“咱們王爺墜入情網了!”
“不見得,王折騰鳳小將軍的方式正所謂是花樣百出。昨兒個還想著送人家下半身萬丈光芒,今兒個怎么就情不自禁了?”
“蠢!也不想想王為何要炸人家下半身?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追風自以為看透了一切,高深莫測地說道。
“為何?”
“你想啊,鳳小將軍是個男人,還是個極其囂張,極其狂妄的男人。王若想徹底征服鳳小將軍,必先苦其心志,炸毀其恢弘的男性特征,全方位碾壓鳳小將軍的自信心,使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王的石榴褲下。”追風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鐵手聞言,篩糠般點著頭,“說的也是。”
他們竊竊私語之際,君墨染已然轉過身,春風得意地跨出墨染閣。
君墨染見追風鐵手二人藏于門后竊竊私語,魔魅之聲乍響,“本王何時穿過石榴褲?”
“屬下失言!”
追風,鐵手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
君墨染懶怠地掃了他們一眼,并未出言責備,只不輕不重地問了句,“蘇太醫在何處?”
“回王的話,蘇太醫已在西樓恭候多時。”
追風忙不迭地回著話,尤為感激地看向一屁股坐在食案上的鳳無憂。
今兒個,若不是鳳無憂哄得君墨染心情大好,他和鐵手必免不了一頓責罰。
待君墨染揚長而去,鳳無憂后腳亦跟著出了墨染閣。
她可以做到三天三夜不睡覺,但卻受不了饑腸轆轆餓著肚子。
鳳無憂勒緊了褲腰帶,正準備溜去膳房順點吃食,恰巧瞥見格外一只蹣跚而來的鴨子。
“罷了,就拿它將就一頓!也不枉費它進京趕烤的決心。”
說時遲,那時快。
這只脖頸上系著長命鎖的鴨子許是感受到了森森殺氣,撲扇著絨白的羽翼振翅欲逃。
咻咻——
鳳無憂袖中銀針順勢而發,一針封喉,一針扎破長命鎖。
一時間,長命鎖上碧玉鈴鐺俱碎。
她就地取材,利落地將鴨子處理干凈,三兩下將它架在臨時搭起的烤架之上。
滋滋——
烤架下烈焰四起,烤架上脆皮烤鴨初具雛形。
待即墨胤仁抄完三百遍治國策,他一走出墨染閣,就被撲鼻而來的香氣所勾。
他循步而去,乖巧地蹲在鳳無憂邊上,滿眼崇拜地看著鳳無憂,“鳳小將軍,你居然會烤鴨!”
“這有何難?想當年,為了通過層層考驗,我可是一人在荒野中度過了整整三個月。”
“你們北璃培養將軍,竟這么嚴苛?”即墨胤仁敷衍地應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烤架上被裹了層厚土的鴨子。
鳳無憂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亦不去解釋,直截了當地撕下了一只鴨腿,朝即墨胤仁遞去,“吃吧。”
即墨胤仁小雞啄米般,尤為興奮地點了點頭。
他從未吃過如此簡易的烤鴨,沒有佐料也沒有配菜,味道甚是平淡。
不過,許是和鳳無憂蹲在院子里一同偷食,讓他覺得十分好玩,使得他手中的鴨腿格外香。
吃到興頭上,即墨胤仁話匣子大開。
他掃過烤架旁稀碎的長命鎖,嘟囔了一句,“這條長命鎖,似乎是二皇叔贈予君拂郡主的生辰賀禮,怎么落在此處了?”
鳳無憂聞言,差點兒笑岔了氣,“合著君拂郡主是只鴨子啊!”
話音剛落,即墨胤仁頓覺手中的鴨腿不香了,他誠惶誠恐地詢問著鳳無憂,“我們吃的這只鴨子,該不會是君拂郡主的愛寵香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