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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小縣令也有后臺

  光祿坊,偏對朱雀門,梁國公,尚書令房玄齡就住在坊里深處。

  “啟稟家主,長安縣令蕭統,前來拜見,家主可要招見。”

  “哦,叫他進來,一個月沒見過他了,看來必有要事。”

  “是。”

  蕭統不得不來求助,房玄齡不但主持吏部,且還是他入仕的推薦人,又擅長謀略。

  秦瓊的侄子,將幾家世子打成重傷,還在府中飲酒作樂。

  那些世家門閥,如何能善罷甘休,恐怕這幾日,就要鬧騰起來。

  作為長安縣的父母官,他責無旁貸,也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只能來求助交厚的梁國公,希望能指點自己一條明路。

  若不然,這一身官服脫掉事小,恐怕,還會成為世家,盛怒之下的打擊對象。

  “拜見老師,老師安好。”

  蕭統面對房玄齡,執禮甚恭。

  “無需多禮,坐吧。”

  “弟子不敢。”

  “你不在衙門后堂安歇,卻深夜來我府中,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叫你驚慌至此。

  且說個詳細,老夫也好給你點一條明路。”

  “是,老師智慧超人,當真是未卜先知,言出必中。”

  房玄齡就要進入知天命的年齡了,這些客套話,他聽得太多,早就麻木。

  不過這唯一的弟子,一直對他最是欽佩,所說之話,都是發自肺腑,聽得房玄齡也是暢快無比。

  招牌式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等待蕭統訴說詳情。

  “啟稟老師,今日,那世家的五霸,又在街上強搶民女,只是這次,卻踢在了石頭上…”

  蕭統說的五霸,房玄齡知道,名聲在圈子里也是臭不可當。

  隔幾個月,就要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出來。

  也真難為了他這個學生,無法處置,也無可奈何。

  既然他說踢了石頭,看來這次,那被搶的女子,恐怕是來頭不小。

  倘若是世家門閥斗的過,蕭統也不會來找他,估計對方也不好招惹。

  房玄齡大半生里,就這么一個弟子,怎么會袖手旁觀;

  “那被搶的民女,又是哪家府里的女子?

  “啟稟老師,那兩名女子,乃是上柱國~翼國公,秦大將軍的侄子,藍田縣開國縣子,李鈺的貼身侍女。”

  房玄齡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有些吃驚。

  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惹上秦叔寶,那殺將,豈是能揉捏的主?

  雖說秦瓊和自己,同為新朝功勛貴族,那秦瓊可不是善茬。

  別人不知道,房玄齡與他同在秦王府共事一主,十幾年,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秦叔寶是個絕對的狠人,話雖不多,卻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還總是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他所以沒有仇家對手,那是因為,他的對手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殺將的名頭,可不單單是上陣殺敵就得來的…

  “大將軍府里,可有動靜?”

  “回老師的話,那藍田的縣子,久等侍女不歸。

  就帶了兩個健仆出府找尋,在國公府外,兩百步處,撞見五霸正在行兇。

  縣子大怒,指使健仆,將在場的一十九人,包括那些世家子弟,

  全部打斷雙手雙腳,便揚長離去,此刻,正在國公府里,吃酒快活。

  根據弟子打探,那清河崔氏,二房的三郎崔東,

  被反抗的侍女林蓉娘,用金釵,刺瞎一只眼睛,重傷昏迷。

  范陽盧氏,大房的四郎盧灌,被縣子李鈺,弄殘了雙手,成為廢人。

  其余眾人,修養上一兩年,或許還能吃飯走動。

  “哦,李鈺就帶了兩個奴仆?”

  “是,人是不多,可他那兩個奴仆,皆身高六尺又半,

  膀大腰圓,孔武有力,收拾那十幾個主仆,就如砍瓜切菜一般。”

  “如此狠辣,倒是像及了他的叔父。”

  “老師所言甚是,雖然那五霸強搶民女,可這也太兇殘了一些。

  按照我朝律法,這恐怕要追究其刑事。

  可那李鈺,不但是大將軍的侄子,還有開國縣子的爵位在身。

  學生不知如何處置,特來請老師,指點迷津。”

  房玄齡默默不語,沉思了半晌,方才開口;

  “確實難為你了,牽扯的兩方,都不是尋常百姓,不好輕易行動。

  你也不必憂慮,那些世家門閥,雖說是經過數百年的沉淀,可李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其祖上,乃是隴西李氏,大房的正宗嫡子。

  與皇家同出一門,其宗族勢力,盤根錯節。

  便是沒有秦大將軍,真將李縣子謀害,隴西李氏族老怎會善罷甘休。

  是以,那五霸背后之人,也要投鼠忌器,多加顧慮。”

  “可是學生,添為長安縣父母官,倘若不作為,又該如何自處,還請老師指路。”

  “你明日就上報大理寺,再去大將軍府里,將藍田縣子主仆三人緝拿歸案。”

  “這…”

  蕭統聽到要去秦瓊府里拿人,瞬間就一頭冷汗,忍不住抬起袖口擦拭起來。

  “怕什么,你不去做,怎么知道行不通?”

  “可是…”

  “沒有可是,你就照老夫所言行事,只要將李鈺緝拿歸案,

  就趕緊上報刑部,與大理寺,一定要快,不可耽擱,遲則生變!

  且記,一定要親自見到,大理寺少卿,將事情說明原委,你便可高枕無憂。”

  “啟稟老師,學生若是去大將軍府里拿人,別說秦大將軍,

  就是那些府兵家將,都不會輕易饒我,這可如何是好?”

  明日一早,你點齊三班人馬,擺出陣勢,他李鈺難道還能與朝廷律法作對?”

  蕭統無可奈何的嘆口氣,

  “是,弟子謹記老師的吩咐,明日就去大將軍府拿人。”

  “如此才能保得你這縣令不丟,那李鈺在你的長安大牢,最多三日便會安然釋放。

  這三日里,你若是將他伺候舒坦,非但不必脫去官服,還能再添喜事!

  如何去做,老夫就不再多說,也該是你的一場造化。

  你在這縣令的位上,也有數年了,機會難得,就看你的富貴,到底有多大了!”

  “弟子多謝老師,夜深了,弟子就不打擾老師安歇,這便去了。”

  “去吧,人人都說老夫膽小怕事,殊不知,老夫也有親朋子侄,怎會看著你,深陷泥潭,而無動于衷?”

  “恭敬的深施一禮,蕭統倒退而出。”

  蕭統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何要去招惹秦大將軍,卻也溫暖至極。

  本以為,老師又在打太極拳,不肯去得罪人,沒想到老師還說這里頭竟然暗藏玄機。

  只是明日去大將軍府里放肆,不知會不會被秦府那些彪悍的士卒修理一頓?

  罷啦,罷啦!

  自己在朝中,只有老師這顆大樹做后盾,如今,除了聽從老師的安排,其他也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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