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郎君說話,太也不講道理,你自己算的糊涂,怎地卻來怪你的小廝。”
人群里一個婦人,看不下去了,婦人覺得這大個子,雖是人高馬大,卻是個老實巴交的,不能讓李鈺欺負了。
婦人的話引來一片起哄聲。
大牛只嘿嘿的憨笑著,站立在李鈺身旁。
李鈺也是無語,自家主仆兩人嬉笑打鬧貫了,
沒想到這長安城的百姓,到是真有英雄氣概,還搶著管閑事!
先前說話的大漢又道;“你這郎君,方才不是念叨著,斗酒十千嘛,那一斤可不就是一千,多簡單的事兒,還用去算,”
看著大漢一臉不屑的表情,李鈺心道,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
“也罷,就按這位尊駕所說的,一斤一千。”
李鈺慷慨激昂,大手一揮,就將自己的產品,直接定位在最高端市場。
李鈺對這一千的價格,自認為十分合理,前世的五糧液就是這個價,一千一瓶,如今這個五糧液,當然也得賣這個價了。
李鈺的價格剛說出來,就立馬招惹好大一堆反應出來。
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了,
眾人互相告知,這郎君是來東市賣酒的,還要一斤一千錢。
百姓們指指點點,基本確認了,這不知是誰家的小郎君,定是得了失心瘋,想錢想瘋了這是。
兩次發話的大漢,聽李鈺真的將酒價,抬到斗酒十千的地步,
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喘不過氣的大漢,停歇片刻,才捂住肚子言道;“你這小郎君當真是有趣至極,
敢問郎君這酒,可是天上神仙釀造的?”
李鈺也不廢話,只對著曾貴平靜的說道;“阿貴,給這位尊駕斟酒,叫他嘗嘗,某家這五糧液,到底是不是神仙釀造的。”
“是,郎君!”
曾貴大聲答應之后,就站到桌子邊,打破封口的泥土,又拆開捆綁的紅線…
“也罷,今日某家就來嘗嘗,你這神仙釀造的美酒,到底是何等不凡!”
大漢一邊說,一邊從人群里擠到了桌邊。
曾貴剛好打開了酒壇子,一股白酒特有的香味兒,四處漂散。
“嗯?”
那大漢疑惑的嗯了一聲,明顯嚴肅了很多,用力的抽動著鼻子,嗅來嗅去。
曾貴用酒提子,搭出來一滿提,倒進桌子上的陶瓷碗中。
從曾貴把白酒搭出來的那一刻,大漢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酒提子,
一直跟著轉動到陶瓷碗里,便緊盯著陶瓷碗一動不動。
“尊駕請!”
曾貴將盛了美酒的陶瓷碗,遞了過去。
旁邊圍觀的百姓,嘰嘰喳喳又開始起哄。
有人說這是什么酒,怎地沒見過,竟如此透徹。
還有人說,這估計是胡人新釀造的,被這郎君拿來,充做是自己家釀造的。
五花八門說啥的都有。
那大漢接過陶瓷碗,放在鼻子邊聞了兩下,就眉頭緊皺。
李鈺清楚,曾貴拿的是中號的酒提子,一提出來就是后世的三兩。
一口喝三兩四十度的白酒,李鈺前世也見過,但是不多,畢竟能一口喝三兩的差不多都是一斤開外的大酒量了。
李鈺看這大漢并不立刻喝下去,便輕松悠然的說道;
“此酒,由五種谷糧,篩選而出,再用先秦秘法釀造,乃是酒中純糧。
醇馥幽郁,香氣濃烈,入口辛辣,下肚猶如,刀割,火燒,后味兒香醇無比,
即便與天上神仙喝的,那瓊漿玉液,也不差多少,是以某家起名為~五糧液。
李鈺仔細觀看對面的漢子,自己說道,五種糧食的時候,那漢子的表情更嚴肅了一些,
當說道用先秦秘法釀造,對方的表情,像極了領導開會時的那般莊重。
李鈺又說道醇馥幽郁,香氣濃烈的時節,那漢子不動聲色的咽下去一口吐沫,卻被細心的李鈺,看了個清楚。
李鈺看他如此動心,就直接說出~入口辛辣,那漢子的左邊眉毛,應聲跳動了一下。
當李鈺說到最后的形容詞,喝下去就像刀割,和火燒一般,
就看那壯漢的兩只眉毛,同時跳動兩三次,再小心翼翼的把鼻子,湊到陶瓷碗前,聞了聞,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李鈺知道,今日這是遇到了酒中的前輩高手了。
此人不著急喝的樣子,明顯不是貪杯之人。
又不停的用鼻子聞,看來是個行家。
李鈺觀察完畢,直接再次開口;
“這五糧液,非是英雄豪杰,不敢猛吃,
一斤下肚,能使定力不足之人,胡言亂語,
兩斤就可叫一般人,黑白不分,顛倒乾坤。
能吃三斤者,百中無一,吃上四斤不倒下者,千中無一…”
李鈺拿出來的是,頭兩次的試驗品,只有四十度,所以不敢說的太少,
萬一人家五十度的能喝兩斤,這四十度的白酒,還不是像喝涼水一般輕松?
人家喝完了,再來一句,不過如此,那該多尷尬,
所以李鈺說一斤下肚,就胡亂說話,也是有根據的。
圍觀的百姓,聽李鈺越說越離譜,竟然將這白酒說的天上少有,地下絕無,
還越說越玄乎,什么吃一斤就要胡言亂語,都又開始對他指點起來,
方才維護大牛的那個婦人,實在看不下去,李鈺這種搖撞騙的行為,扯著嗓子就厲聲呵斥起來;
“你這小郎君,胡吹什么大氣,當我沒有吃過酒嗎?
還說什么,能吃三斤的百中無一,奴家就曾一頓吃過五六斤,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跑到東市來故弄玄虛,還要斗酒十千,趁早打道回府去吧!”
“就是,就是,”
“快回府去吧!”
“我說趙三郎,你看見沒,我早就說他是個騙子,你還不信…”
“哈哈哈,這是哪里來的郎君,竟然跑到這里,蒙混大家,”
李鈺聽著桌子前,一群百姓,嘰嘰喳喳的,一句也不反駁。
就那樣看著睜開眼睛的大漢。
伸出手去,“請滿飲此杯!”
大漢微微點頭,端起陶瓷碗,送到嘴邊,咕咚,咕咚,一口氣將三兩四十度的白酒,悶下腹中。
大漢仰天吐出酒氣。
“痛快!果然是酒中純糧,五糧液之名,恰到好處。
斗酒十千,值了。”
旁邊圍觀的群眾,本來等著這大漢喝完,當場拆穿李鈺這酒,是騙人的,沒他說的那般好,
等了半天,這大漢反而開始贊美起來了。
立馬有好幾個婦人,都說這漢子恐怕就是,這小郎君請來,故意這般做給大家看的!
眾人紛紛又把矛頭,指向喝酒的漢子。
那漢子也不理會,看著李鈺道;“以某家品嘗,此酒應該新出不足一月,且后味兒并不厚重,
某家生性直爽,快人快語,還請小郎君不要見怪,且以某之揣測,此酒雖是極品,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