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葉草是啥?”壇子默默的舉起小爪爪,提問道。
池洐手指微彈,就在半空中凝聚出幾株類似于銅錢草的植物。
“浮葉草是不入品靈草,不能用于煉制丹藥。但水分很足,能起到飽腹的效果。”
“這吃起來味道如何?”洛笒柚忍不住問道。
“簡單的烹飪方法,當然很難吃。加入一些配料,制成沙拉或者冰沙甜品的話,倒還不錯。”池洐見女孩一臉向往,輕笑,“我會做一些簡單的吃食。”
“有時間,就做。”
“好的,不是我想吃。是壇子,你看它,眼睛都亮了幾個度。”洛笒柚抱著團子,舉了舉。
團子沒好氣的別開臉,明明是她自己想吃,還扯上我。
“里正都說了,要修一條水壩。你們家那間老祖屋就在那旁邊,肯定是要拆的。再說,給你們1000枚中級靈珠作為補償,已經很多了。”柳棟盯著站在拆遷大隊前的老太太,面色陰沉。
“你們沒有經過我們的商量,就去拆我們家房子,我家孟易就住在那呢,你們這分明是強拆。”李婆子喝聲道。
“你讓他搬回來就是,他是村里的郎中,哪里會差那一個破房子。”柳棟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不行就不行。為什么非要拆我家房子,那柳老三的屋子不也在那旁邊?他家屋子后還有一個坡路,建水壩不是更容易些?你莫要欺負我們李家人少。”
李婆子罵罵咧咧的直接擋在了一眾人的身前,大有一副,你們若是想闖過去,就先將她碾死的樣子。
柳棟見此,眉頭緊凝,朝旁邊的婦女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把李老爺子叫回來,這瘋婆子,是不要命了。”
柳牡丹狠狠的唾了李婆子一口,這李老爺子正在村西頭的地里趕工,她一來一回,總要費些個勞力。都怪這個不識好歹的婆子,1000中級靈珠都看不上,也不是什么個好貨。
李老婆子咬了咬唇,她的腿站久了,就有些酸脹,想要找個地方坐下,又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落了威風,她站的筆直,一動不動,眼里帶著堅毅。
圍觀的村民露出些不忍,這李婆子平日里沒少幫襯他們,但卻沒有人敢上前去幫忙,甚至都不敢發出聲音來。
“老婆子,你這是在干什么,拆就拆吧。孟易那小子,我們帶回家就是。”老遠,就傳來李裘的嗓門聲。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他那個媳婦,整天吃里扒外。將家里的伙什都往娘家帶,他原本的那屋子哪能住人啊。”看到了李老爺子,柳宣娘先是瞪了一眼面前的柳棟,這才一拐一拐的走過去。
“那有什么辦法。祖屋也沒什么東西了。就一棵老槐樹,拆了就拆了。我們不是存了一點錢嘛,趕明叫上幾個伙計,再起一間屋子不就成了?”
柳宣娘聽后,面上的愁色淡了些許,“可那是祖屋。咱爹不是告誡過我們,要護好嗎?”
“現在鬧干旱這般嚴重,那還管的了那么多。拆吧。”李裘眼里劃過一道沮喪的暗芒。
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身為相互扶持幾十年的老伴了,柳宣娘怎么會看不出來。
“柳棟,這樣吧。那柳老三給了你多少好處,我給你雙倍。你別拆我家屋子了。”她寶貝的從袖口里拿出一根用紅布帛包的嚴嚴實實的金簪。
看見了金簪,柳棟眼里躍過一道貪婪神色,這李老婆子竟還有這般好的物件。
但一想到柳老三許諾的那個閨女,他又堅定了神色。
“你這是在公然誣蔑。”柳棟哧聲道。
“牡丹,你去,把那贓物拿過來。”
柳牡丹剛剛才將李老爺子帶過來,現在正在小喘氣,又聽到了柳棟的命令。
她瞥了眼柳宣娘手里護著的金簪,心里生出了些喜愛,這么好的簪子,賣出去應該也能值幾個錢。
于是,飛快上前,抽出手,就要搶。
李裘將柳宣娘護在身后,“你們這是干什么,還上手搶東西?”
“李老爺子,別生氣啊。你看你們都老了,要那金簪也沒什么用處。上繳充公罷了,大不了,回頭,我讓我家那位給你們再補一點靈珠。”柳牡丹一張大餅臉上,綠豆般大小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你這不要臉的婦人,滾開。再過來,我叫人了。”柳宣娘見她要過來搶了,怒聲道。
“叫人?他們敢聽你的嗎?識相一點,自己拿出來,省的老娘費一番力氣。”
柳宣娘快要氣笑了,這些人。往日得了她好處時,笑瞇瞇的,竟說好話。現如今,只為了那一點利益,竟會如此欺凌他們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柳牡丹見她不為所動,幾步過去,一把就擒住了年老體弱的柳宣娘,連帶著李裘一起,粗魯的將他們推倒在地。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扯過柳宣娘的手,一根根的硬掰開她的手指,將金簪拿到手。
兩老半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身子,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大搖大擺的拿著鐵鍬,斧頭遠去。
洛笒柚走來時,就見到兩個正在吃力的想要起身的老人。
忙走過去將人扶了起來,手里凝聚了一個療傷術,暗中拍到了他們身上。
“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這位姑娘了。”柳宣娘感覺被這姑娘一碰,全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
洛笒柚接收到兩朵淡色的功德之花。
“婆婆,你知道李孟易住在哪嗎?”
柳宣娘聽到自家二兒子的名字,又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頭上戴著斗笠的少女,在看到她旁邊那位個頭很高的青年時,暗下了眸子。
“知道,你找他有事?是來抓藥的吧。”柳宣娘以為他們是從別的村子來的。
洛笒柚微微點頭,“是的。”
“婆子,我們快點追過去,孟易那孩子一個人住在祖屋,那么多人過去,可別嚇壞他了。”一旁的李裘突然發出聲。
“哎呀,壞了。”柳宣娘聞言,拍了下手。
也沒顧上再和洛笒柚說話了,慌慌張張的就向前跑著。
洛笒柚和池洐對視了一眼,“我們跟上去。”
一路上,柳宣娘感覺自己的腿腳似乎麻利了許多,這靈活勁,倒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那群造勢兇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