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笒柚又度過了兩天閑適的生活,她沒有再往山溝溝里跑。雖然疑惑那位妖族大佬為什么會出現在山上,但她暫時不想管那么多,隨遇而安。
她早就將自然人類身份玉牌收進了系統空間內,放在身上總覺得不太妥當。因此躲過晉安城那群人的追尋,她最后的氣息還停留在天莧山。
用易米米頭發制成的香料尋到邑洲就消失了,這里沒有身份玉牌無法通入。邑洲城的結界是何欣雅的祖母設下的,祖母是渡劫期修為,整片大陸修為高過她的也不超過五人。
她確定了那女孩定不會是被人擄走,而是自己逃跑的。
“你說什么?”劉洪大怒,氣憤地看著地上截去雙手的青蛙臉男人。“你怎么不早說。”
何欣雅走上前,“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圣女,在結契典禮當天,曾有人打著去其他城鎮購買靈藥的名義離開了。那人是一名帶著斗笠的男子。”劉洪說道。
何欣雅將手挪到青蛙臉男頭頂上,使用搜魂術探著他的記憶。
確是一名自然男性,修為僅為三階武師,僅靠他低下的修為是無法離開結界的,他身上肯定是有能穿梭結界的秘寶。
且失蹤的自然女性和這男子的修為相同。
何欣雅沉思片刻,“這古書上記載著一種靈藥,名為喚顏果,能改變性別,這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她。”
“那要怎么去尋她。”劉洪有些急了,國君很快就要命人去晉安城查收自然人類登記賬本,這如果他們丟了一名上品自然人類的消息泄漏出去,他這個城主就等著下臺了。
何欣雅徒手將青蛙臉男的眼睛摳了出來,施加術法,引燃追蹤香料。
青煙的軌跡重新顯現,他們迅速踏上飛舟,朝著軌跡行進。
洛笒柚還不知道她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她正在逗著小兔基,這只扒拉下腿,那只揉揉翹屁。
光屏上少年的動作一覽無余,他還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條絲巾,用來擦手。
池洐實在忍無可忍,但他還不清楚這個自然男性的目的,揮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雖然是妖,卻對這長信山有著別樣的感情,為此,在發現地脈后,他用自己的妖丹暫時壓制住魔氣的噴發,實力大打折扣,已經好些年采取防守的手段,對那些土匪一忍再忍。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需要來山上居住一段時間,將妖丹上的封印加固。
洛笒柚洗凈手,正準備去捕魚,就感應到遠處一艘飛舟正朝著她的方向飛來。直覺告訴她,是晉安城里的人發現她逃跑了,追了過來。
她忙把山神廟內的九金蓮收起來,草草挑了些靈草,將三只小兔基放在背帶里,挎在身前。
撐起靈力,往山溝溝里面跑,不知為什么,比起被抓回那小院子看護,她寧愿被瘴氣侵染。
洞口內已經沒有瘴氣涌出,她咬牙沖了進去。覺得這山上的地脈這么久都沒被發現,那肯定是被守護著的,躲在這里面,說不定他們尋不到。
心里想著,就急匆匆的做了,等見到光時,并沒有看到妖丹。而是躺在石床上的一名清俊男子,半空還掛著一道光屏。
光屏內顯示的正是她自己,惟妙惟肖的圖景讓她清晰看見了自己錯愕的表情。
池洐抬眼掃了眼和光屏中如出一轍呆傻表情的洛笒柚,又感覺怪怪的,細長的睫毛抖了抖。
“嘀嘀嘀,妖族大佬好感度減1。”
是這機械聲驚醒了她,洛笒柚訕訕的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尷尬的笑了笑,“好巧啊。”步子不自覺往后退著。
池洐起身,踏著貓步踱到洛笒柚跟前,挑剔的打量了他一眼。“來藏貓貓?”
洛笒柚心里一跳,眼前一張熟悉的臉眸光微暗,聲音帶著沙啞的磁感,身上強勢的威壓毫不保留的席卷在她身上。
忍住胸口的波濤洶涌,她好歹曾經也是個山神,怎么會怕了個輩分不知道小了她多少的小妖怪。心直口快的說道,“管你屁事,這山又不是你開的,我愛來就來。”
“哦?”嗤笑一聲,池洐冰冷的手指略過洛笒柚的臉龐,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精準的掐住了她的下顎。
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冰寒,洛笒柚心中隱隱的不舍放下,這人確實不是半妖池洐寶寶。“不就是個小妖,你爺爺我也兩千多歲了。放在以前,我一根手指就能將你拍在地上。”
池洐紅色的眼眸顏色暗了許多,手上只有再加一分力氣,這少年很快就會死去。
因為肢體的靠近,他聞到少年身上淡淡的花香,思緒不由飄空。
忽然,他感到手指上微微刺痛。
三只小兔基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池洐掐住洛笒柚脖子的手上,正在磨著小尖牙。
他松開手,面前的少年就飛快的將小兔基摟進了背帶里。眼里滿是執著堅定,似是如臨大敵一樣望著他。
池洐再次嗤笑一聲,在洞口外設下結界,就消失了。
松了一口氣,她將小兔基取出來捧在手心扒拉幾下它們的小嘴,看看牙齒上有沒有沾上什么血跡。
嫌棄的將石床上的黑色毛氈掀到一邊,大剌剌坐在床上,取出水袋,讓小兔基們漱口。
“都去將這山里里外外都搜一遍,不要遺漏了。”劉洪給裝備精良的侍衛都安排了搜尋的范圍。又狗腿子一樣蹭到何欣雅身邊,將水袋遞到她跟前。
何欣雅沒有接,香料已經燃盡了,那女孩應該就藏在這座山內。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長信山雖然在滄瀾國境內,卻和妖族簽訂了協議,劃分為九幽國的屬地。
他們也在九幽國得到了幾塊屬地作為交換,這好多年沒有打破協議了,她只在慶幸這山還沒有被開發,只是找個人罷了,應該沒什么大事。
手指翩飛,織起一排排緋色的網,想要鎖定整座山上的生靈。
法訣正起效之際,一團黑色的氣流就將她好不容易織好的靈網擊散,腰間佩戴著的法器應聲而碎,讓她因為反噬而狠狠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