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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失蹤這事薛家不知情,至于薛老太太她也是被利用了。
“都說清楚了,還不讓人把我放出來!”薛老太太繃著老臉催促著。
從始至終她也就對袁老爺子稍微低頭服軟,至于薛老爺子這個丈夫還有薛家主這個兒子,薛老太太都沒有理會,她淪為階下囚還不是因為薛家的男人沒用,否則蔣韶搴一個小輩敢這么張狂!
薛瀚神色還算鎮靜,一旁薛博已經按捺不住,雙手死死的抓著欄桿對著薛老爺子激動大喊:“爺爺,我不要關在這里!我要出去!”
若是沒有牽扯到方棠,憑著蔣袁兩家的關系,不需要蔣韶搴開口,蔣老爺子就能做主放人,但現在,除非方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否則誰的話在蔣韶搴面前都不管用。
“我和韶搴說…”蔣老爺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袁老給打斷了。
看著薛瀚和薛博兩個小輩,袁老爺子嘆息一聲,卻是果斷的回絕,“一切等小棠回來了再說。”
關在總衛隊雖然精神受點折磨,可袁老爺子相信蔣韶搴不會對他們動手,這也是薛家應該承受的。
薛瀚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雖然內心失望,卻安撫的對著自家爺爺和父親笑了笑,這也是看在袁家的面上了,否則他們即使被放出來了,但薛家能承受起蔣大少的報復嗎?只關押幾天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憑什么?方棠失蹤和我沒關系,憑什么關著我?”薛博猙獰著面容嘶吼著,雙手用力的掰著欄桿,充血的雙眼里迸發出不甘和怨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閉嘴!”薛老爺子怒聲一喝,他看重薛瀚這個長孫,可薛博同樣也是他孫子,之前看著還行,可關鍵時刻就看出不同來了。
“別以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薛老爺子凌厲的目光看著叫喊的薛博。
薛博一直不服薛瀚是薛家繼承人,私底下沒少做,雖然抹除了痕跡,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但薛老爺子心知肚明,真的翻出來,薛博也只是換個地方關押而已,而且一旦履歷上留下污點,更別指望成為薛家繼承人。
薛瀚安撫的拍了拍薛博的肩膀,“爺爺,爸,我會照顧好小博和奶奶的。”
“吃一塹長一智,這事終究是我們薛家失察。”薛成鋼滿意的看著兒子,他們不能怪蔣韶搴遷怒,薛家是被利用了,可終究牽扯進來了。
“放心吧,也就關幾天。”蔣老爺子笑著打了個圓場,有他這句話,薛老爺子和薛成鋼都連聲道謝。
薛老太太目光發愣的看著欄桿外的袁老爺子幾人,她一直以為袁老爺子來了,自己就安全了,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薛老太太佝僂的身軀猛地站直了,混濁的眼中迸發出瘋狂的寒光,“放我出去!蔣韶搴敢關著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袁老爺子一下子沉了臉,怒視著以死威脅的薛老太太,這要不是他親妹妹,而且是半只腳都踏進棺材的年紀了,袁老爺子絕對不會跑這一趟。
薛老爺子冷漠的看著叫囂的老妻,這些年的縱容讓她性子越來越擰,最后害了整個薛家,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了,袁芃玉還死不悔改。
“媽,你冷靜一點,有小瀚陪著你,等事情結束了我就接你出來。”薛成鋼不得不安撫薛老太太,這是他母親,誰都能嫌棄薛老太太,唯獨薛成鋼不行。
“你當我是你媽,就立刻放我出去!”薛老太太厲聲開口,陰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丈夫和兒子。
半晌后,見他們無動于衷的模樣,薛老太太譏諷冷笑起來,“我當年如果不是嫁了你這個窩囊廢,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薛老太太只要想起如今袁老夫人那端莊優雅的姿態,只要想起年輕時那些家世不如自己的小姐妹如今都是風風光光,而自己卻為了薛家奔波,為了薛家放下袁家女的尊嚴和矜持,如同潑婦一般回娘家摳錢,如今更是鋃鐺入獄。
薛老太太枯瘦的滿是皺紋的手指著薛老爺子,怨氣沖天的咒罵:“你除了守著薛家一畝三分地,你還有什么用?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們薛家毀了我!蔣韶搴為了方棠就敢關了我,而你們呢?”
即使痛恨蔣韶搴目無尊長,但薛老太太忍不住想當年自己嫁的人如果向蔣韶搴這般強勢能干,那今天誰敢怠慢自己?別說虧空了上百億,就算是天大的窟窿也能解決。
“你要死沒人攔著你!”袁老爺子一手摁在薛老爺子的肩膀上阻止他開口,說到底是自己愧對這個妹夫,不是看在袁家面子上,袁芃玉在薛家能只手遮天、一意孤行?最后鬧出這樣的禍事來,牽累了整個薛家。
薛老太太對上袁老爺子那冰冷駭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愣,她撒潑她以死威脅,不過是憤怒是意難平,可她沒想到袁老爺子竟然讓自己去死!
“小瀚,你也不用攔著,真死了,我們袁家、薛家就辦一場喪事。”袁老爺子一貫待人寬和,但此時他冷了臉,說出來的話更是絕情。
薛瀚沉默的退到一旁,他縱然知道奶奶最為偏愛自己,可薛家之禍也是源于薛老太太,說沒有一點怨恨也不可能。
蔣老爺子看著慫下來的薛老太太,隨后看向薛老爺子,沒好氣的罵了兩句,“你也是個沒腦子的,竟然讓袁芃玉把薛家鬧成這樣!”
薛老爺子滿臉苦笑,當年他也是錚錚鐵漢,袁家女低嫁到薛家,他自是捧著寵著。
后來,薛老太太性格越來越偏激,言語里都是抱怨是不滿,薛老爺子也知道自己給不了她在袁家的地位和尊崇,因為這份愧疚和內疚,對薛老太太更沒了約束,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就成了如今這光景。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都回去。”蔣老爺子率先開口,至于薛老太太,她真的一頭撞死了,蔣老爺子還佩服她烈性。
薛成鋼還有些遲疑,袁海川拍了拍他后背,直接把人推到了門外,剩下的人也都跟著走了出去,薛老太太張了張嘴,最終也沒發出一個字來。
賀景元透過窗戶看向離開的蔣老爺子一群人,隨后看向了身旁面容冷峻的蔣韶搴,“大少,薛家人繼續關著?”
“等小棠回來了再說。”低沉的聲音冰冷而無情,蔣韶搴眼神冰冷的駭人。
蔣老爺子、袁老都認為蔣韶搴只是關著薛家人,可如果此刻他們看到蔣韶搴這冷血無情的目光,絕對不會如此篤定,方棠如果真的出事了,薛老太太他們絕對不可能平安的走出去。
!分隔線!
雪白的墻壁,四面沒有窗戶,也聽不到一點聲響,只有頭頂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發出刺眼的光芒,方棠坐在床沿沉默著,看似平靜,可雙手卻用力的攥緊在一起。
這里不是島上!不是!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可被遺忘的過去卻因為這壓抑的環境而一點一點的被揭開。
牙齒用力的咬緊了臉頰內側的嫩肉,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而這疼痛也讓方棠保持著清醒。
而透過屏幕看著房間里的一幕,方越面容冷峻,眼神更是冷血的沒有半點波動。
“家主,我第一次遇到內心如此強大的人。”喬醫生身高也很瘦,穿著白大褂,枯瘦的臉因為激動而扭曲著,眼中更是瘋狂的光芒,“釋放二號藥劑。”
隨著喬醫生的命令,旁邊的助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通風口立刻有無色的藥劑隨著空調風吹入了方棠的房間。
十分鐘之后,藥劑的作用下,方棠努力的保持清醒,可三天三夜的堅持已經透支了她的精力 ,最終身體一軟的倒在了床上。
房間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喬醫生帶著兩個助手快速的進入了房間,又給方棠注射了鎮定劑之后,為了安全起見,即使方棠已經昏迷了,依舊給她用了束縛帶。
“檢查心率、血壓…”
“我要看腦電波的變化數據…”
方越一直站在觀察室,就這么看著方棠身上被用上了各種器械。
摧毀一個人的精神并不困難,尤其喬醫生發現方棠曾經有過嚴重的心理疾病,所以只要再次激發她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那么控制方棠就更加容易。
等方棠再次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燈光,混沌不輕的腦袋里傳來陣痛,她知道自己被用藥了,她也知道在昏迷的時候方越在自己身上做過各種實驗,那些針孔是無法遮掩的。
可這蒼茫的白色,這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方棠面色愈加蒼白,她蜷縮起身體,雙臂緊緊的摟住自己,似乎這樣更加的安全。
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蔣韶搴冷峻的臉龐,方棠身體顫抖著,眼角酸澀,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滲透出來,她好想蔣韶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