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后,周勇看向受傷的劉主任幾人更是嫌惡。
周勇的幾個手下更是一臉見鬼般的看著他們,敢對方組長動手動腳,他們這是活膩味了吧?
“讓醫生過來一趟。”周勇對著手下說了一句,好在方棠留手了,所以也就是一點皮肉傷,養個三五天就沒事了,“這事雙方都有過錯,這就這樣算了。”
“算了?”還在喊痛的劉主任幾人憤怒不已的瞪著周勇,敢情挨打的不是他,所以他一句輕飄飄的算了過去了。
“周隊長,她今天敢對我們動手,過幾天只怕也敢對瞿老、對宋大師他們動手,我們皮粗肉厚的,挨了幾拳頭也就罷了。”
劉主任冷笑著,含沙射影的擺出了威脅論,“可瞿老他們身份貴重,真出了什么事,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是啊,材料組每天那么多人來領材料,難道就因為一時材料緊缺就動人,那我們還有命留在修復組嗎?”
劉主任一手用毛巾摁住額頭上的傷口,瞇著眼陰狠狠的瞪著方棠,今天不把這個小賤人給收拾一頓,以后他還有什么臉在修復組立足!
“周隊長,她這樣是故意傷人,周隊長不方便處理,我們就公事公辦,讓宋大師來處理。”劉主任雖然對周勇偏袒方棠的態度很不滿,可是他也清楚周勇是長源周家的人,而且他妻子是州衛歐陽家的人。
雖然說劉主任從是上京來的,但他那一點關系在周家和歐陽家面前絕對不夠看,所以劉主任不敢和周勇過不去,就打算死揪著方棠不放。
“對,讓宋大師來處理,否則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誰敢在修復組工作!”
“我身上疼的厲害,我估計要去醫院看看。”
“是啊,我也是,工作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幾人統一口徑的開口,態度囂張而強勢,說是去醫院,實則是用撂擔子不干了來威脅周勇和方棠。
修復古建筑需要的所有材料都從他們統籌安排的,他們集體不干了,修復組就沒辦法開工了,這些目下無塵的修復大師們知道木頭要從誰手里買嗎?青磚從哪里進貨,沙子多少錢一噸…
“哼,一個小小的助手也敢對我們動手!”劉主任從牙縫里擠出話來,真鬧起來,也是他們有理!
“這是我們小組的方組長,瞿老的孫女兒,方組長可是修復大師,不是什么小助手。”一旁小趙趕忙報出了方棠的身份。
他還詫異這幾個人怎么態度這么強硬,原來他們根本不知道方組長的身份,所以才敢得理不饒人。
叫囂的劉主任幾人傻眼的愣住了,呆愣愣的看著方棠,他們之前也聽過這個消息,可沒見過方棠,否則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占方棠的便宜。
一時之間,幾人臉色青白難堪的變化著,再也沒有了剛剛囂張強硬的態度。
劉主任更是將毛巾一丟,點頭哈腰的向方棠道歉,“都是我平日里喜歡開玩笑,一下子鬧出格了,方組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老劉給你賠罪了。”
“對不起,方組長,我們昨晚上喝了點酒,早上腦子還不清楚。”
“對,主要是喝多了,腦子疼的厲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事。”
幾人態度瞬間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停的道歉,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要點臉,估計這會都能自己扇自己幾巴掌給方棠賠罪了。
方棠冷眼看著這幾人截然不同的態度,她沒動手之前,這幾人多囂張,嘴上說著不三不四的話,還想要動手動腳,之后被自己揍了一頓,他們卻端著受害者的姿態不依不饒。
方棠可以肯定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只是修復組的一個普通女助手,性格軟綿的肯定會被占了便宜,如果是性格潑辣強勢的,鬧到最后,也會被開除出修復組。
看著劉主任幾人諂媚的丑陋嘴臉,方棠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們需要的銀杏木有嗎?”
“有,我馬上讓人送過去,不對,我親自給方組長您送過去。”一聽方棠松口了,劉主任忙不迭的回答,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趙老弟,以后你需要什么一個電話過來,我們材料組一定立刻給你們安排。”旁邊幾人也趕忙附和著,甚至還哥倆好的拍了拍小趙的肩膀。
他們也就敢刁難一下修復組的助手,然后拿點好處而已,對這些修復大師那絕對是畢恭畢敬的,而方棠或者宋駿這樣又有背景的修復大師,那是恨不能當成祖宗一般供著。
宋駿那邊缺什么修復材料,直接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哪里需要像小趙這樣跑的腿都斷了,可銀杏木還是沒有領到。
小趙腦子靈活,手段圓滑,他知道這是借了方棠的勢,否則材料組這幾人怎么可能這么客氣,他也不愿意將關系鬧僵,所以笑著接了一句,“那以后就麻煩幾位老哥了。”
一時之間,辦公室里氣氛顯得熱烈起來,被打的幾個人也不喊痛了,更不說去醫院了。要不是方棠面色太過于清冷,他們更想巴結方棠,而不是和小趙打好關系。
“就這樣算了?”周勇目光復雜的看向一旁的方棠,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失望。
或許是因為自己性子耿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所以周勇原本以為方棠會一查到底,將材料組這幾個蛀蟲都給清出去。
畢竟今天這事,如果換成其他女孩子過來,那肯定會被欺負了,材料組這幾人就是下流的色胚!周勇雖然負責修復組的安全動作,可他卻沒有資格干涉修復組的內務事。
但方棠就這么算了,從理智上周勇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對的,可情感上周勇總認為方棠會更單純正直,而不是這樣的圓滑。
方棠不解的看著繃著臉明顯不高興的周勇,點了點頭,“嗯,周隊長,我有點事和你私下談談。”
等方棠和周勇離開之后,小趙也心滿意足的回韋宅了,材料組劉主任幾個人被打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平日里被他們刁難過的人一個一個拍手稱贊。
“該,活該!這一次踢到鐵板上了吧,竟然和方組長過不去,這就是惡有惡報!”
“打得好,材料組就沒幾個好東西。”
“是啊,平日里回扣吃的還少嗎?竟然還卡著我們的材料,敢情耽擱了工期被罵的又不是他們!”
“我上一次還買了兩條煙送到辦公室去了,就當喂狗了。”不給好處不行啊,材料領不到,他們這些小助手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塞點好處給材料組的人。
!分隔線!
“去餐廳?”方棠眉頭一皺,她只單算和周勇單獨談一下。
“我中午約了婧婧吃飯,還有半個小時就到時間了。”周勇中午約了歐陽婧,如果和方棠單獨談然后再去餐廳,那肯定要遲到。
所以他干脆和方棠先去了餐廳,自己也不用再跑一趟。
方棠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上了周勇的車,十來分鐘就到了餐廳。
裝潢雅致的包廂里。
“你說什么?韋宅可能有密室?”周勇震驚一愣,來的路上他也好奇方棠有什么事需要和自己私下談,他設想了各種可能性,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方棠點了點頭,清冷的聲音公事公辦的響起,“并不確定,所以不能大張旗鼓的尋找。”
方棠之所以找周勇,因為他負責修復組的安全工作,這也算是他的分內事,方棠不方便讓邋遢大叔帶人來找。
而方棠手底下有六個修復師,六個助手,還有七八個小工,二十多個人,如果密室的消息傳出來了,難保有人起了別的心思,私下里找到密室,然后將里面的東西偷運出去。
“我知道了,晚上我帶幾個人去韋宅仔細找一下。”周勇立刻有了決斷,一件古董最低也價值好幾萬,財帛動人心,所以周勇也只能挑幾個信得過的心腹去找密室。
方棠從包里拿出了韋宅的平面圖紙,攤放在桌上后,對著一旁的周勇說道:“密室的話一般是兩種可能,一種是隱藏的地下室,一種是將隱秘的隔間做了偽裝…”
韋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有五百多平米,如果真有密室的話,入口估計也就四五十平方厘米,所以在這么大的韋宅找密室入口并不容易。
方棠大致說了幾點后,周勇對韋宅的建筑構造有了初步了解,找的時候也可以有的放矢,而不是無頭蒼蠅一般亂找。
可聽的越多,周勇都感覺頭大了,不由抬頭看向方棠,“你晚上不能過來一趟?”
“我一個人不行。”方棠想也不想的回答,如果和蔣韶搴一起的話,方棠倒是可以過來幫忙,但修復組有嚴格的規定,他們晚上出去都要領導批示的請假條,還要搜身,防止夾帶了東西出去,至于外人進來手續就更麻煩了。
蔣韶搴自然不可能偷這些古宅里的東西,但規定就是規定,再者方棠知道自己和周勇之間的關系,不說勢如水火也差不多了,周勇不可能徇私讓蔣韶搴進來。
“方棠,我以為你至少公私分明!”周勇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即使方棠晚上過來幫忙那也是工作,難道姓蔣的還要吃醋不成?再說晚上也不是自己和方棠單獨行動,周勇至少要帶五六個手下。
“我的工作是修復韋宅。”方棠直截了當的回了一句,加個班蔣韶搴都不高興了,這要是大半夜的不睡覺出去,還是和周勇,方棠不用想就知道蔣韶搴肯定會生氣,要是真被做的下不了床,方棠感覺那真是沒臉見人了。
“可韋宅里有密室難道不是你的工作?還是說姓蔣的不信任你,或者他大男子主義作祟,看不得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周勇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分,夾雜著幾分惱火。
方棠看著莫名其妙的周勇,話不投機半句多,“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告辭。”
“你和我出來私下見面,你就不怕你男朋友不高興?”看著起身要離開的方棠,周勇忍不住的補了一句。
他對方棠印象的改觀源于方棠認真嚴謹的工作態度,也源于她對金錢的淡薄和對州衛的支持,但看著方棠就因為擔心蔣韶搴吃醋,這樣公私不分。
周勇忽然有種看錯人的感覺,再加上她輕飄飄的就放過了材料組的幾人,周勇愈加的感覺方棠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那么簡單純粹,或許在這張清冷的面容下隱藏的是城府是奸猾。
打開門還沒有走出去的方棠回頭看著繃著臉的周勇,再一次感覺這人莫名其妙,雖然方棠也對韋宅的密室有興趣,但在她心里蔣韶搴的感受更重要。
“呦,二姐,你這是和我姐夫…不對,和我前任姐夫約會呢?”方芯蕊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看到方棠就奇怪了,方芯蕊沒想到的是包廂里的另一個人竟然是周勇。
方棠已經很長時間沒見方芯蕊了,不同于一開始在方家重生時見到的高傲驕縱模樣,方芯蕊瘦的快脫形了,裙子就像是穿在骷髏架子上。
方芯蕊畫著精致的妝容,可眉眼里卻堆積著陰郁和惡毒,讓原本年輕姣好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的扭曲。
“也對,我前任姐夫可是周家繼承人,而且在州衛有大好前途,總比一個保鏢隊長強多了。”方芯蕊惡毒的笑著,眼中寫滿了對方棠的嫉妒和仇恨。
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任由自己欺壓的二姐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竟然是修復大師,而且還和封掣關系密切,甚至入了瞿老的眼被收為了孫女兒。
瞿家三代人的收藏品,那是連方夫人都心動的巨大財富,如今方棠要名聲有名聲,要地位有地位,要財富也有財富,價值上億的古董文物輕飄飄的就捐出去了。
可自己呢?方芯蕊猛地攥緊了手,陰狠的表情再次猙獰了幾分,自己被軟禁在房間里,差一點被逼瘋,因為沒有了名聲,方夫人那個賤人只打算將自己遠遠的嫁出去,還是嫁給那些暴發戶!
方芯蕊只恨自己當初被方棠這個賤人給騙了,以為她是個灰老鼠,一輩子只能龜縮在角落里,所以她忙著交際,忙著為自己的以后打算,甚至借著方家的名頭在外面摟錢。
否則的話,她肯定知道方棠這個賤人的情況,甚至能將她的機緣都搶奪過來,這樣一來,成為修復大師的人就是自己,成為瞿老孫女的人也是自己!
“方棠?”后一步走過來的古驊陰惻惻的笑著打招呼。
當看到從包廂里走出來的周勇后,古驊臉上的笑容顯得更為詭異了,“沒想到在這里還遇到周隊長了,相請不如偶遇,中午正好一起吃個飯。”
方棠沒有理會古驊,而是看向他身后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從氣息上就看出這兩人是東洋人,再看他們的站姿和兇煞的眼神,山田杏子對古驊還真是用心了,連保鏢都派給他了。
第一次和山田杏子見面時,她身邊也跟著兩個保鏢,可那兩人只是普通的練家子,但古驊身邊這兩人氣勢更強,明顯就是內勁高手。
“古少爺什么時候和東洋人走的這么近?”周勇冷聲開口,同樣看出這一老一少兩個保鏢的來歷。
古驊森冷的目光看著方棠和周勇,這對不要臉的奸夫!但臉上依舊露出詭譎的笑容,“聽說長源不太平,帶兩個保鏢也安全一點,省的一不小心被外面的野狗瘋狗給咬傷了。”
古驊說這話時,仇恨的目光盯著方棠,他沒有忘記大腿骨頭被打斷的痛苦,這一切都源于方棠這個賤人!
“古總,何必和一條野狗計較呢,那些野狗早晚會被人亂棍打死,說不定還會被扒皮剔骨,然后做成狗肉鍋子。”方芯蕊挽著古驊的胳膊咯咯的笑著,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
在場的人都知道古驊的腿是因為方棠被打斷的,他和方芯蕊一唱一和的,不過是在辱罵方棠而已。
看著面前兩人,方棠冷嗤一聲,語調薄涼的開口:“我會將原話轉告給徐指揮。”
“你!”逞一時口快的古驊臉色倏地一變,在弋州誰不知道徐榮昌的火爆脾氣,那就是個大老粗,一言不合就敢掄拳頭揍人。
如果徐榮昌知道古驊敢罵他是狗的話,以徐榮昌的脾氣他絕對會打上門去。
而古家為了息事寧人,肯定要好好教訓一頓古驊,他畢竟只是古家旁系,古家不可能為了口無遮攔的古驊得罪徐榮昌。
方芯蕊勾搭上古驊之后,方宇濤自然將古驊的情況包括他和方棠之間的矛盾都詳細的告訴了方芯蕊。
此刻,看著古驊竟然不敢和方棠正面撕,方芯蕊眼底有著鄙夷之色一閃而過,沒用的孬種!還說是古家子弟,竟然被還懼怕方棠這個賤人!
但方芯蕊目前只能巴結古驊,否則她真的會被方夫人嫁給那些暴發戶,所以只能陰陽怪氣的開口打圓場:“二姐,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何必上綱上線?”
方棠也不打算和古驊、方芯蕊糾纏下去,只可惜她還沒有走,和周勇約好的歐陽婧已經來了。
“婧婧。”周勇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過去。
在知道了方棠的“城府心機”,又看到方芯蕊這樣下作無恥的模樣,周勇感覺一身白裙,宛若青蓮的歐陽婧才是這世上最干凈單純的女子。
“阿勇。”歐陽婧溫婉的笑著,素白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周勇的手,目光溫柔至極透著歡喜,隨后才看向方棠幾人。
“方小姐也在這里?”歐陽婧微微詫異,但柔和淡雅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懷疑或者不悅之色。
看得出歐陽婧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周勇不由自豪的看了一眼方棠,戀人之間就該這樣的互相信任,互相猜忌、互相懷疑,那只是感情不深而已。
方棠漠然的看著得意的周勇,雖然從歐陽婧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色,可過猶不及!歐陽婧的大度反而顯得很虛假。
方棠再信任蔣韶搴,可如果蔣韶搴和前女友什么的單獨出來見面,即使知道他們不可能有什么,方棠也不可能高興,這無關信任或者理智,感情都是自私的。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了,不如方小姐留下來一起吃個飯?”歐陽婧笑著詢問著方棠,隨后對詫異的周勇低聲開口:“我相信你。”
聽到這話,周勇臉上露出幸福的笑來,又得意的看了一眼方棠。
“不如大家一起湊個桌。”古驊主動開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歐陽婧。
古驊想要投資西街口商業區,原本以為只要搞定方家,如今看來周勇也可能是一個障礙,他和方棠竟然單獨見面,說不定會舊情復燃,到時候也會支持方棠。
但歐陽婧絕對不會支持方棠這個情敵!古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歐陽婧結交了。
“不用了。”方棠剛拒絕,聽到身后傳來的熟悉腳步聲,原本清冷的面容瞬間被喜悅所代替,好似瞬間花開,周身的疏離和冷意都褪去了。
轉過身,方棠快步向著蔣韶搴走了過去,聲音里有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歡快和軟糯,“你怎么來了?”
蔣韶搴一忙起來,晚上能回來吃個飯都不容易,好幾次方棠睡著了他還沒有回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方棠之前才敢偷偷加班。
今天的蔣韶搴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將挺拔的身材襯托的更加修長高大,峻冷的臉龐上五官立體而深刻,飛揚入鬢的眉宇,深邃不見底的鳳眸里是天生的冷厲。
鼻翼高挺,薄唇微抿,再加上周身那股子肅殺的冷意,即使在場的人都看不起他保鏢隊長的身份,可卻不得不承認蔣韶搴的五官和氣息遠遠超過他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
長臂伸了過來,蔣韶搴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這一刻,明顯能感覺到他肅殺的表情柔軟下來,低沉的嗓音響起,“剛好來這邊有事,順便和你吃個飯。”
方棠不相信的瞅著撒謊的蔣韶搴,他肯定是從暗中保護自己的親衛口中知道自己和周勇出來了,所以他才過來的。
不過即使如此,方棠臉上依舊是喜悅的笑容,“好,聽說這里菜色不錯。”
周勇看著蔣韶搴,即使他對方棠沒有一點曖昧的感情,可方棠曾經也是他的“妻子”,但如今方棠和蔣韶搴在一起了,周勇心里對蔣韶搴多少有點復雜。
此刻聽到蔣韶搴這拙劣的借口,周勇明顯不相信,自己和方棠開車過來餐廳的,直接就進了包廂,蔣韶搴怎么可能知道?
必定是他不放心方棠,不是在她身上了跟蹤器,就是派人暗中派人跟蹤。
可讓周勇真正無語的是,方棠不是挺有心機和城府的,她怎么就沒看出來姓蔣的是在騙她?
再想到蔣韶搴出現時,方棠黑潤清冷的眼中瞬間綻放的喜悅笑容,周勇莫名的為方棠感覺到不值。
“蔣隊長也來了,那正好大家一起。”古驊朗聲笑著,眼神卻顯得更為詭異。
蔣韶搴沒過來時,方棠都不打算和古驊他們吃飯,說是生死仇敵都不為過,同一個桌子吃飯,方棠想想就膈應。
現在蔣韶搴來了,方棠就更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拒絕,蔣韶搴卻沉聲應下了,“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古總破費了。”
“哈哈,好說,一頓飯的錢我古驊還是給得起的。”古驊豪爽的應下了,目光輕蔑的看了一眼蔣韶搴,他這么巴結著方棠,不就是沖著錢來的,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個吃軟飯的鴨子而已!
相對于古驊對蔣韶搴的輕視,周勇神色更為復雜,他看得出方棠是要拒絕的,可是蔣韶搴一開口,方棠就沒有說話了,這明顯是被蔣韶搴吃的死死的。
再想到方棠之所以不愿意晚上幫忙尋找密室,也是顧忌蔣韶搴,這讓周勇不由擔心的看向了神色完全柔和下來的方棠,她這么信任這個姓蔣的,只怕日后會被騙財騙色!
再想到方棠對錢財的不在意,不管是上千萬也好,還是價值上億的古董文物也好,說捐了就捐了,想必她的財產以后都會交給蔣韶搴打理,即使被搬空了產業,方棠估計都不知道。
等沒有了利用價值,姓蔣的如果將她趕出家門,方棠后悔就來不及了。
歐陽婧余光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周勇,面上依舊是溫婉柔和之色,可心里卻已經生出了怒火來!
女人就是如此,她對周勇只是利用,甚至是看不起,可發現周勇對方棠越來越在意,歐陽婧卻也是怒火中燒,這不是在意周勇,而是不愿意輸給同是女人的方棠!
古驊做主要了餐廳最大最好的包廂,“蔣隊長工作忙,估計很少來這些高檔餐廳吃飯,不如就讓蔣隊長先點菜。”
古驊這話一說,侍應生立刻向著他指著的蔣韶搴走了過去。
“招牌菜都要了,海鮮類的多上幾盤,再要幾盅燕窩,然后來幾瓶82年的拉菲…”蔣韶搴這話一開口,侍應生微微愣了一下,這完全是暴發戶點餐的架勢。
喝茶的古驊嘴角勾起譏諷的冷笑,果真是土包子,還82年的拉菲,姓蔣的簡直丟人。
“二姐,蔣隊長還挺會點餐的。”方芯蕊捂著嘴笑著,要不是不敢隨意開口壞了古驊的事,估計她就不是暗諷了,而是明著嘲笑蔣韶搴。
“海鮮吃不飽,再上一些熱菜,紅燒牛肉…”周勇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蔣韶搴是點了不少菜,可都是好看不抵飽的菜。
古驊和方芯蕊幾乎按捺不住眼中的嘲諷之色了,方棠還真是挑男人,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是暴發戶,一個只會點貴的擺闊,一個就點肉類,像是餓死鬼投胎。
歐陽婧放在桌下的手微微的收緊,她已經不止一次和周勇說過點餐的禮儀,可他當面答應的好好的,一出去吃飯就忘記了!
歐陽婧還記得之前在慶州歐陽家的時候,她帶著周勇參加宴會,其他賓客要不就端著酒杯寒暄應酬,要不就象征性的吃點東西墊墊胃。
唯獨周勇這個蠢貨,直接端了滿滿三大碟子的食物,知道歐陽婧喜歡吃水果,他那碟子里的水果多的快從盤子里掉下來了。
宴會里的賓客雖然沒有明著說什么,但那種震驚、嘲諷、不屑的眼神,讓歐陽婧臉上火辣辣的,她涵養再好也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
“對了,再上幾個素菜,婧婧喜歡吃素菜。”周勇忙不迭的喊了一句,隨后體貼的向著歐陽婧問道:“婧婧,餐廳果盤估計就是一些普通的水果,要不我去外面買點你喜歡吃的水果回來?”
歐陽婧幾乎維系不住臉上溫柔的表情,只能搖搖頭,“不用了,等一會我們回去吃就行了。”
菜很快就送上來了,古驊這個主人沒有開口,可蔣韶搴已經拿起筷子,動作迅速的給方棠夾了滿滿一碗的菜,然后又將一碟蝦直接端到了方棠面前。
“沒想到蔣隊長真體貼,二姐,我好羨慕你啊。”方芯蕊嘲笑的開口,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土包子!
方棠看了一眼滿臉惡意的方芯蕊,卻是沒有開口,而是專心的吃了起來,蔣韶搴夾了這么多菜過來,方棠就不用和古驊他們吃同一盤的菜了。
“婧婧,我們也開吃。”周勇一看蔣韶搴給方棠夾菜,不甘落后的拿起筷子給歐陽婧碗里夾了一碗的菜,菜多的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歐陽婧低著頭,遮掩住臉上僵硬的笑容,自己又不是十年八年沒吃過飯!好在丟人的還有方棠,歐陽婧總算沒那么生氣!
“蝦很新鮮。”蔣韶搴沉聲開口,動作熟練的給方棠剝著蝦,碗里很快就是一小碗的白嫩嫩的蝦尾。
周勇認定了蔣韶搴和方棠交往是沖著方棠的錢去的,這會看他照顧著方棠吃飯,又是夾菜又是剝蝦,周勇不但沒有認為是蔣韶搴的體貼,反而認為這是他哄女人的手段。
方棠見古驊和方芯蕊根本沒動筷子,只是端著酒杯姿態優雅的品著紅酒,而周勇也夾了滿滿兩碗菜之后,桌上這些菜再沒有人動筷子了。
方棠給蔣韶搴夾了他喜歡吃的,同樣將蔣韶搴的空碗給堆滿了,這樣一來,就不用吃外人的口水了。
周勇看了一眼給蔣韶搴夾菜的方棠,視線瞄到身旁低著頭幾乎沒什么食欲的歐陽婧,忽然有點羨慕蔣韶搴,忍不住的開口:“婧婧,你多吃一點。”
抬頭,鷹隼般的鳳眸掃了一眼周勇,蔣韶搴特意放緩了吃菜的動作,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小棠這樣真實,世家名媛都講究用餐的禮儀,食不言、寢不語,胃口比小鳥還要小。
可對男人而言,吃飯就是吃飯,端著架子用餐,一次兩次還有點賞心悅目,但長年累月下來,估計就累得慌了,也許古驊這些的人喜歡附庸風雅,但蔣韶搴可以肯定周勇絕對不會喜歡,所以他和歐陽婧能在一起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歐陽婧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周勇估計都習慣了,“婧婧,剩下的我來吃,不要浪費了。”不等歐陽婧同意,周勇直接將她碗里剩下的菜都倒進了自己的碗里,然后風卷殘云的吃干凈了。
方棠和蔣韶搴用餐并不多優雅,但同樣不粗俗,可看著周勇吃飯,歐陽婧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說是餓死鬼投胎都是好聽的,他也是周家子弟,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為什么比大街上的乞丐還要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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