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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寧為一什長,勝作一書生

  劉里心中暗暗叫苦。

  不是他不想說完,畢竟就是來裝那啥的,如今裝了一半,哪能不繼續下去。

  可事情卻沒有這么簡單。

  原本他以為這首經典能夠大放異彩,可吟到一半這才想起來,里面的岑夫子,丹丘生都還沒出生呢,怎么繼續下去。

  所以他這才故意說到一半不說了。

  不過經過這短暫的思考,也讓他捋順了方向,隨之再次起身說道。

  “既然先生誠懇相求,那便吟完此詩。”

  “管幼安、王彥方,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吟到這里,劉里再做停頓,趕緊尋找替代陳王的詞匯。

  沒辦法,就連曹操都沒有稱王,曹植自然也不可能是陳王。

  可他怎么琢磨也想不出有一個向曹植這樣的人來。

  但是這時候可不能停,所有人都看著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吟唱。

  “齊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罷,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在乎為什么是齊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有的只有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誰都沒能想到,一個草寇出身的莽夫既然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詩句來。

  主要這首詩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饒是是當世大儒恐怕也難以做出這種慷慨激昂的詩篇。

  “這怎么可能!”

  不知是誰,打破了當前的寧靜,隨之各種議論聲再度響起。

  “此等詩句,可流芳百世!”

  “齊王不是....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詩句來。”

  “或者是他人替筆?”

  管寧眉頭一皺,心中大為不悅。

  能做出這等詩句的人,哪一個不是胸有大才,段不可能為了榮華富貴出賣自己的品格。

  當然,他也很懷疑,以他對劉里的認知,并不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物,這樣的詩句怎么會是他做出來的?

  劉里卻全然不懼,畢竟李白還沒出生呢,絕對沒有人能發現他是抄襲。

  當然,對于抄襲這種事情劉里也沒有得意,畢竟是別人的東西,自己拿來冒名頂替,這種行為是很可恥的。

  心中暗暗對李白道了聲歉,便端坐席上。

  他沒有繼續暢吟,畢竟這種不好的行為還是要少做。

  可他想就此停下,有的人卻并不想讓他如愿。

  人群之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此詩定隱士高人所創,齊王無感愧疚否?”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恍然。

  是了,有些隱士與世隔絕其才能不為人知,說不準劉里就是無意之中得知了這首作品沒人知道,所以才拿來用的。

  “是極是極,定是如此!”

  劉里不由有些不爽,他的確是抄襲沒錯,可抄襲的卻是未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會有人知道。

  這些人明顯就是嫉妒心作祟,不想讓自己被人比下去。

  最可恨的還在后面。

  “吾曾有幸聽過此詩,并非齊王所做也!”

  “原來如此!”

  頓時間,氣氛再次轉變,紛紛‘聲討’劉里。

  就連管寧、王烈眼中也盡顯鄙夷之色,畢竟他們也不怎么相信劉里能做出如此的詩句。

  劉里頓時大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自己抄襲的確不好,但你丫的說自己聽過,這就是真的不要臉了。

  “方才是何人所言!”

  劉里猛然起身,掃視眾人。

  眾人被其身上的煞氣所驚嚇,皆不由自主的看向說話那人。

  那人原以為劉里會做賊心虛,不敢怎么樣,卻沒想到既然會出聲質問。

  不過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若他不敢出來,便說明他心虛,不由挺直了身軀昂首說道。

  “是我說的,齊王莫不是因此而記恨與我,欲施野蠻之行否?”

  劉里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神之中充滿了調戲的味道。

  敢站出來就好,既然敢站出來,那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你既言曾聽過此詩,那敢問可曾聽到其他詩句否?”

  那人心里發虛,可想到劉里的出身后,立馬信心爆棚,隨之說道。

  “此等佳句,天下少有,自然只得一首。”

  “那好!”

  劉里哈哈一笑,指著那人厲聲說道。

  “那你就給我聽好了!看看是否是隱士高人所創!”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

  可憐白發生!”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山海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烏桓終不還!”

  劉里越吟越來勁,不由端起酒桶暢飲了一大口。

  他終于體會到了李白當時創作的心情,也知道為何喜歡飲酒。

  不得不說,真TM的爽!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劉里一氣之下,連吟十余首經典詩詞,頓時場面一片寂靜,仿佛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

  最終吟罷,劉里大喝一聲,質問那人早已是面無血色,不知何時,雙腳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眾人都在沉淪之中,劉里心里也冷靜了下來,心里不由開始有些發虛。

  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只不過是背過了而已,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么漏洞,要是被當場提問那就尷尬了。

  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九年義務教育帶來的知識,要不然今天真就栽在這了。

  劉里一揮衣袖,朝門外走去。

  等到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再次吟唱道。

  “非不行,而不屑矣。”

  言罷,再次邁開腳步,踏過了門檻遠去。

  而他的聲音卻沒有停下,悠悠的傳入眾人耳中。

  “烽火照燕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一什長,勝作一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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