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咱們不是要去譙縣嗎?怎么這一路一直往南走啊?”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沒在意,畢竟譙縣在博山的西南方向。
可這一走就是三天,終于有人沉不住氣問了出來。
孫夏聽到手下這人的問題頓時楞了一下,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啊?是嗎?那個現在是誰在領路?”
那人撓了撓頭,不明白孫夏為何如此發問,但還是說了出來。
“好像是裴首領。”
孫夏:“....”
裴元紹領路?這是什么鬼?不知道他是路癡的嗎?還讓他領路!這不是找著迷路嘛!
孫夏心中幽怨,殊不知自己也是個路癡,要不然怎么會走錯了這么久都沒看出來!
得知真相后,孫夏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劉里。
劉里聞言頓時臉色一黑,趕忙讓人將前面先行探路的人給叫了回來。
他自然不可能是安排裴元紹帶路,或許是受到了前世影視作品的影響,總是不自覺的要派出先鋒隊伍先行探路。
這一決定也是對的,畢竟人馬不少了,這樣大搖大擺的走總是會被一些人誤會。
所以先行一步的人馬不單單是探路,還要負責交涉借路接觸誤會,以此保證行軍速度。
而這樣的一個人不單單是要會辦事,還要在隊伍中有一定的身份,所以裴元紹則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誰能想到裴元紹不但沒有聽從指路人的安排,反而拍著胸脯保證再一次帶錯了路。
得知事情的原尾,劉里徹底臉黑了,再讓這個路癡帶路下去,還不知道自己會跑到哪里去。
好在雖然路線不對,但終究沒有偏離太遠。
劉里也不派人先行了,將所有隊伍集合一處親自帶隊趕路。
“劉首領,前面就是平陽了!”
“平陽?嗯,原地休整,老裴,你留在這里,孫夏跟我去交涉一下。”
話音剛落,便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之聲。
抬頭看去,只見一支百人左右的騎兵隊伍奔涌而來。
這種事情自然不是頭一次了,不過劉里也并未放松警惕,而是命眾人保持陣型原地待命。
騎兵隊伍在距離劉里一行人百米處停了下來,遙遙相望大聲詢問道:“來者何人!為何領兵來犯?”
劉里應對自如,大聲回應道:“我等乃是義士,聽聞曹孟德在譙縣號召天下有志之士共討國賊,故前往相投,路徑此處并無他意,還請見諒!”
“哦?”
為首一人聞言眉頭一挑說道:“既如此,那你們在此修整,為首之人可隨我入城,某有事請教。”
聽到這話,劉里嘴角一挑,暗道此人做事謹慎。
不過他還是吩咐下去,讓眾人原地休息,隨之拍馬前行,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此處距離平陽城不過五里地的距離,對方又身著官軍的衣服,自然不可能是他人偽裝,所以這并沒有什么風險。
“劉里見過這位將軍。”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劉里,眼中愕然的神情并未掩飾,似乎再說這么年輕?肯定不是主事人,既然派這樣一個人過來,莫不是真的懷有異心?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卻并未太過在意。
此時平陽城中兵馬數萬,單單這一支不到千人的隊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劉壯士,請隨我入城吧!”
“恭敬不如從命!”
入城之后,劉里被帶到了城頭上管事的房間內。
片刻后,方才那人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
劉里再次起身朝那人拱手說道:“見過將軍。”
那人擺了擺手,示意劉里入座,隨之問道:“你在隊伍之中所任何職?”
劉里聞言苦笑,終究是難逃年紀小被人輕視的命運。
“回將軍,乃大首領一職。”
“嗯?”
那人眉頭一凝,盯著劉里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劉里被看的發毛,不由趕忙轉移話題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聽到劉里的話后,那人才收回眼神,淡然的說道:“某乃鮑信,任騎都尉一職,奉前大將軍何進之名募兵,卻不料董賊入京,故而返鄉召集士卒以待伐董之時。”
劉里聞言為之一振,驚愕的看向了鮑信。
別人可能對鮑信不熟悉,但劉里可是熟悉的很。
董卓還未曾入京時鮑信就斷言董卓會亂政,讓袁紹結果了董卓,但袁紹怕惹事沒敢做,這才有了董卓亂政這件事情。
后來曹操號召共討董卓,各路諸侯各懷私心,唯有鮑信力挺曹操,認為曹操是安定天下之人,一直到最后為了救曹操而送了命。
鮑信絕絕對對的是個人才,名氣不大并不是因為演義寫弱了,而是死得太早。
鮑信并不知道劉里心中在短短的幾秒之內會想這么多,見他愣在那里,不由問道:“劉壯士?劉壯士!”
“啊?啊!原來是鮑將軍!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下劉里把鮑信給說楞了,要說有名,他鮑信也的確有些名氣。
但這只限于朝堂之上和跑平陽老家。
而劉里這一行人一看就不是平陽本地的,又不可能是朝中大臣的后人,顯然并不應該知道自己才對。
但鮑信從劉里的眼神中看到了認真,甚至還帶著一絲敬佩。
鮑信還是很相信自己看人的本事,并不認為劉里是一個演技派,能把瞎話說的這么真。
這樣以來,劉里反而讓鮑信覺得看不透了。
鮑信心中好奇,不由問道:“你從何處聽說過我?”
“額...”劉里頓時無語。
他佩服鮑信不假,但剛才那番話只不過是客套幾句而已,很常見的好吧?有必要這么認真嗎?
你問從哪知道的?當然是三國志里看到的,可這話能說嗎?
抽了抽嘴角,劉里硬著頭皮解釋道:“曾有幸見過鮑將軍一面,因距離太遠再加上時間太長故而忘卻不相識,如今將軍自報家門這才想起,見諒見諒。”
鮑信微微一笑,心中也輕松了下來。
這一番話他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不過他并沒有拆穿,而是繼續詢問起劉里一行人的情況與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