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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手術

  依靠在床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泰山郡郡丞諸葛珪。

  看著臉色蒼白的諸葛珪,劉里故作鎮定,走上前將手搭在諸葛珪的手腕上問道:”說說情況吧。“

  ”嗯?“

  聽到劉里的問話,方才那人一挑眉,心中有所懷疑。

  劉里心頭一跳,趕忙解釋道:”醫者,望聞問切,自然要詢問一下病人的一些情況才能確診,可有不妥?“

  ”并無不妥,請繼續。“

  聽到兩人對話,諸葛珪嘆息一聲說道:”此病我早已尋醫多年未得其果,乃不治之癥,勞煩大人費心了。“

  見諸葛珪不再說話,一旁的孩子突然開口對劉里說道:”我父親常常腹痛,原來還不曾這般,最近一段時間越發厲害了。“

  劉里聞言點了點頭,然后開始搖頭,最后嘆息說道:”此乃絕癥,無藥可醫,我也無能為力啊。“

  ”來人!“

  ”慢著!“

  見對方來真的,劉里頓時認慫,趕忙再次詢問道:”可是右下腹部間斷性隱痛或脹痛,時而重時而輕?“

  孩子答道:”正是。“

  劉里聞言心頭一喜,趕忙繼續問道:”可是長期飲食無規律,飽食后多運動?“

  ”正是。“

  劉里又伸出手,在諸葛珪的肚子上幾個位置按了幾下詢問哪里疼。隨之不由脫口而出:”我擦,闌尾炎啊!“

  闌尾炎的癥狀劉里非常清楚,在前世,他就經歷過闌尾炎切除手術。

  不過他也只是體驗過,又不是醫生,自然不會做這個手術。

  ”哎,這真的是絕癥,我真沒辦法啊。“劉里道。

  ”哦?真的無法醫治?”

  “真的!”

  “看樣子你剛才說的什么闌尾炎也是編的嘍?”

  “這個是真的。”

  應劭二話不說,對著門口喊道:“來人!”

  “真的是太容易了!”

  劉里心中叫苦,不說郡城有多少兵馬,單單是這府上府外的兵馬就得小一百人了吧,想要殺出去?做夢!

  迫于無奈,劉里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然后拖延時間找機會。

  應劭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下去,然后一拍劉里的肩膀說道:“開始吧。”

  劉里聞言苦笑,幽怨的說道:“這病我雖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也沒治過啊,而且這里也沒有器具,怎么也得容我準備一下吧?”

  應劭沒有理會劉里,而是抬腳往外走,走到門口才說道:“需要什么東西跟他們說,他們會為你準備。”

  說完,便留下了一隊人馬離開了。

  眾人皆被安置,唯獨留下了劉里。

  劉里心中苦澀,只能琢磨著前世的記憶,讓對方準備東西。

  等到物件都準備齊全,他也沒找到一個逃離的機會。

  無奈之下,他只能讓人再一次把應劭找了過來。

  “東西準備好了,但這事兒吧,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要是治死了你可不能怪我。”

  應劭聞言一笑,淡然的看向劉里緩緩說道:“那就陪葬吧。”

  ”你這是草芥人命,還有沒有王法了!“劉里怒喝道。

  應劭不慌不忙,輕輕地跪坐在席上說道:”見過血吧?“

  話音剛落,劉里不由心頭一緊,雙腿錯開,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應劭看都沒看劉里一眼,而是揮了揮手說道:“不用緊張,要是我想抓你,早就在你們剛進城的時候就拿下了,犯不著這么麻煩。”

  劉里眉頭緊皺,絲毫沒有因為應劭的話而放松。

  “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治好他,說明你們已經棄惡從善,我便不再追究過往,若不然,我并不敢保證你們是真心從良的。”

  說到這,雖然沒能讓劉里心安,卻也讓他平靜了不少。

  靜下心來,這才發現,這是郡丞的府上,不由好奇道:“你跟郡丞不合?”

  “嗯?何出此言?”

  劉里道:“明知我們這些人見過血,就不怕我們是刺客?”

  應劭聞言一愣,隨之哈哈大笑道:“額...哈哈哈哈,你們的確見過血。可做刺客?你們沒資格!”

  劉里:“....”

  這話讓劉里說不出的滋味,認為自己’從良‘是好事,但瞧不起的口吻是什么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憋著心里的那團火,劉里沉聲說道:“我只有一成的把握,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應劭沉默,沉默片刻后,便開口說道:“是!”

  在此之前,周邊的醫生都已經被他找遍了,但沒有一人可以醫治。

  最關鍵的是大多數的人都說諸葛珪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再活一個月。

  應劭初到泰山郡做郡丞,如果能將諸葛珪救活,那么憑借著諸葛珪在泰山郡的名望,那么自己太守的位置算是坐穩了。

  劉里心中暗罵,只有一成了還要做?這不是想弄死對方嗎?

  自己要是真把人弄死了,別說應劭原本就說的陪葬,就算不說肯定也會找機會殺人滅口。

  在劉里眼中,闌尾炎只不過是尋常小病,根本沒往死那邊想。

  “不好了!不好了!諸葛郡丞又開始疼了,這次比以往都要厲害,已經昏厥過去了!”

  劉里頓時傻了眼,非得這時候犯病,自己不做顯然是不可能了。

  趕到房間,劉里便讓應劭將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要知道這可是在身體上動刀子,這年頭可沒幾個人能接受得了,不信你看華佗是怎么死的!那可是神醫!

  好在當年劉里做手術的時候不是全麻,意識還是清醒的,手術的過程倒是記得很清楚,切出來的東西也見過,知道是什么樣,唯一讓他頭疼的就是怎么割。

  要是雖然來個人都能割,那還要醫生干嘛?

  “瑪德!橫豎都是死,死馬當活馬醫了!”

  劉里心中一狠,一刀子就割了下去。

  一番‘手術’過后,劉里臉色蒼白的推開了門,只是沒人看到此時他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所浸濕。

  “看緊他!”

  應劭吩咐一聲,第一時間沖進了屋。

  聽到這話,劉里恨不得將應劭摁在地上摩擦。

  都尼瑪這時候了還不忘了看住自己,原本著看情況不對就殺出去,這下好了,肯定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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