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主夫人端來酒盤,取壺倒酒,柔聲道:“鄉間沒什么東西款待貴客,這夜色深寒,不如喝一杯溫酒?”
江恒眉頭微蹙看著她不說話。
只要不是木頭人,都看得出這勾搭之意已經不能更明顯了。
這女人實在太過于風騒了,莊主去世還不足一月,竟然打扮便如此妖艷。而且還主動將男子迎入自己的廂房。
要知道這個世界女子和江恒前世古代女子差不多都是需要與陌生男子避嫌的,而眼前的夫人眼中無法掩飾的春意,其目的在顯而易見不過。
我倒要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樣!
莊主夫人見江恒不搭腔,便舉杯自己輕抿了一口,輕笑道:“酒溫正好。”一邊說著,一邊就款款挪到江恒身邊,把自己抿過的酒杯遞到江恒面前:“公子能飲么?”
江恒接過酒,露出一抹笑意:“酒香,夫人也香,如何不能飲?”
莊主夫人的神色更媚了,眼波似要滴出水來:“公子還想更香么?”
江恒看了看她嘆了口氣道:“只是夫人如此突兀…讓人心中不免忐忑。”
“那又有什么關系?長夜漫漫...”莊主夫人媚聲道:“難道公子不想要玩點有趣的東西嗎?”
“有趣的東西?”江恒似笑非笑,“不意這鄉野莊子之中,竟還有如此風情。”
莊主夫人嫣然道:“看來公子非富即貴,見多識廣呢…”
江恒笑道:“夫人如此情趣,倒是勝過在下見過的庸脂俗粉,不若跟我去蒼州府城如何?本公子保證夫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強似在這山野之地,連個裝飾夫人之物都沒有。”
莊主夫人輕嘆道:“府城啊…奴家命薄,怕是無緣享受富貴。公子若是有意,便陪伴奴家一晚,留下一些回憶也就是了…”
江恒心中微微一動,一般而言,水性楊花的鄉間寡婦,可不是貞潔烈女。這種人真能攀上府城富貴之家享受榮華,八成是迫不及待。就算有原因不去也必然是會猶豫一下再做回應的,可這女人卻毫不思索的一口回絕。
如果沒有怪異之處,江恒覺得他可以直接回府城匯報這里一切安好了。
那這村子里詭異之處就算不是她所為,也必然有所關聯。
“既是如此,在下當然也不忍拂逆夫人好意了。”江恒終于仰脖喝了杯中酒。
見他喝酒,莊主夫人眼里露出一絲喜色。
就在唇角即將觸碰那酒杯之際,忽的莊主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劃過,碩大的拳頭迅速在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碩大的拳頭宛如重錘一般直接砸進了夫人那美艷面容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拳頭鑲嵌了進去。
江恒皺了皺眉,因為這一拳他感覺十分古怪。按理說打在人頭骨上,一定會有實質的硬物感,但....
拳頭挪開,卻不見有血液濺出,美婦的腦顱不僅沒有淤青,整個好似橡膠似的,面門骨頭和皮肉印上了一個拳頭的烙印,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十分詭異。
那因為拳頭落下而擠壓扭曲的朱唇此刻慘叫一聲,發出像嬰兒般的怪叫。
又是重重一拳落下,這一拳江恒沒有留力,除了沒有使用九龍獄鎖真典之外,幾乎是全力一記金剛拳。
卻見夫人的腦袋好使皮球一般往后彈了彈,又迅速彈回,不過臉上有清晰無比的多出了一個明顯的拳印,依舊不見血液,好使打在泥土里似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東西!”
江恒雙眼因為氣血涌動有些泛紅,雙拳泛著金屬光澤,金剛拳連環狠狠印在夫人腦門。
“死!!”最后一拳江恒怒吼一身,九龍獄鎖真典催運下,全身力量筆直打在夫人面門上。
砰!~
一聲宛如沙袋被擊破的聲響,卻見美艷夫人的腦袋整個炸開,一層人皮被打碎,從臉龐里鉆出密密麻麻的蛆蟲,惡心至極。
.........
陸八陸九呆在房中已經是有些坐立不安。
“江兄出去這么久了,可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陸八不免有些擔憂道。
陸九則是沉默不語,不過不停摩挲著膝蓋的手卻是顯示出他此刻的不安。
“而且江兄雖說有殺六品的戰績,但他畢竟只是七品之境,這...”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巨響。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沖出屋外。
嘭!!!
卻見兩道強壯兇橫的人影在半空中狠狠對撞。
“吼!!”
嗷!!!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狂吼,如同猛獸般,再度朝著對方撲上。
鐺鐺鐺!!
一陣陣震得渾身酥麻的巨響在陸家兩兄弟身旁狠狠炸開。
陸九提著燈籠,借著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正在交手的兩人。
此時江恒比起平時顯得更加猙獰無比,雙目赤紅,并且因為全力施展,全身肌肉都好似膨脹了一圈,整個人肌肉虬結,青筋畢露,拳頭像是重錘一樣瘋狂朝對方猛砸。
而另一邊那人居然也能一下下全部接住。
陸八陸九二人一眼望去,差點被嚇得叫出聲來。
“僵尸!!!”兩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背后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僵尸這東西也算是比較常見了,陸家兩兄弟以往執行邪祟任務時,也沒少碰到。
不過大多數他們碰到的都是一些尸傀,也就是相當于行尸,行動緩慢只會依靠本能攻擊生人活物,而且力量也不大,還懼怕刀砍斧劈。哪怕是尋常的軍戶也能斬殺。
偶爾也會碰到一些力量的僵尸,比如白僵,綠僵,飛僵。這類白僵八品九品便能輕易解決,綠僵七品武者同樣可輕易斬殺。
飛僵稍微麻煩一些,不過如若被六品內氣境高手纏上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但眼前這氣勢....似乎已經不僅僅是飛僵了。
此時正和江恒交手之人,身上穿著依舊能看出是莊主夫人的羅裙,皮膚完全裸露在外,肌肉血管幾乎與真人一般無二。
如果忽視那不斷有蟲子涌出的頸部,幾乎與莊主夫人沒有任何區別,而且那些蟲子正在飛速組建一顆新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