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木曦瞬間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因為…今晚程澄和她男朋友父母見面的日子是嗎?”
“你知道就好。”
程渝揚看到她驟然蒼白的臉,心里微微煩亂。
于木曦諷刺的笑了,“你們程家在華城,論有錢連前十都進不了,論地位更是排不上號,卻真夠專橫的,薔薇色的禮服是被你們家給注冊了嗎,程澄穿的顏色我就不能穿嗎,憑什么,程渝揚,我也是你親生的姐姐,我沒求你對我好,可也別太過份了。”
她從來沒有那么憤然委屈過,“是,我是沒和你一塊長大,可你以為我不想嗎,因為我是女孩,因為計劃生育,所以當我和你之間選擇送走的是我,事到如今,我沒有要求你們對我好,但是請別來針對我。”
她吼的眼睛微微發紅。
程渝揚被她嗓門逼得后退兩步,有片刻的手足無措。
“行了,只要你以后好好做人我不針對你行嗎,你快點把衣服換了,我想你穿著現在這套衣服出去根本沒辦法見人。”
程渝揚莫名不想和她對峙下去,轉身狠狠摔上門就走了。
于木曦坐沙發上發呆。
身上的濕透的禮服刺得她渾身發冷。
也不知過了多久,宴會廳里主持人高淵的聲音透過話筒傳播過來,外面的周年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她回過神,拿著裙子去了洗手間更換。
換裙子的時候忽然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細碎的動靜。
她心里一咯噔,連忙套好裙子去開門,卻發現廁所門被鎖住了。
“誰,干什么,快點開門。”于木曦狠狠用力拍了拍,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她又喊又敲了幾分鐘,一顆心漸漸下沉。
剛才她的錢包和手機全扔在外面,這會兒也聯系不上人來幫忙。
除了最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她患有幽閉恐懼癥。
這間廁所又小又狹窄,窗戶也只有一扇小小的。
于木曦頓時覺得心臟被捏成一團,有點透不過氣。
她連忙打開那扇小窗戶,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和看著外面的夜景才好受點。
她試圖朝外面求救,可是外面是一面烏黑的草地,晚上根本沒人經過。
沒一會兒,洗手間的冷氣越來越強,凍得她瑟瑟發抖,她撿起之前穿臟的臟裙子裹住自己手臂,但還是覺得越來越冷。
她也想過從窗戶爬下去,可一樓宴會廳的高度就有十多米,到她二樓這邊,將近有二十米了。
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真可能會摔死。
又過了一段時間,冷空氣越來越強烈,哪怕開著窗子,室內溫度大概也只有幾度了,于木曦最是怕冷的,這會兒也凍得嘴唇發紫,心臟難受。
她嚴重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要凍死了。
凍死和摔死,她最后還是選擇爬出去。
窗戶外面有一根落水管。
于木曦將高跟鞋從窗戶外面扔出去,使勁從小窗戶里鉆出去半邊身子,她使勁扯了扯小管道,還算牢靠。
她身手還算不錯,一把跳過去,抓住管道慢慢往下滑。
她穿著裙子,手臂和雙腿都裸露在空氣中,嬌嫩的皮膚順著墻壁往下滑時,凹凸的墻面磨得她皮膚一陣陣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