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駕回鑾,十五阿哥帶著十七阿哥,連同幾個皇孫、額駙,在隊伍前后隨扈著。
十五阿哥的目光不時在綿偲身上滑過去。
少年清秀,端坐一匹白馬上,當真是風姿如玉。
綿偲與德雅的小女婿兒琳沁多爾濟并轡而行。一場行圍,兩個原本還彼此陌生的少年,此時卻已經可以親熱得勾肩搭背。
十五阿哥的肩膀被猛地一撞,十五阿哥皺眉,轉頭望過去。
還用猜么,自然是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荒唐皇子,他十七弟啊。
“哥你看什么呢?看綿偲么?”
十七阿哥眼睛卻賊,這便擠眉弄眼地使勁朝綿偲盯過去,“那小孩兒他怎么得罪哥你了?哥你告訴我,你不方便教訓他,我去!”
因綿偲是十二阿哥永璂的嗣子,而十二阿哥曾經是乾隆爺諸皇子中唯一的嫡皇子;只是一切都自繼后輝發那拉氏不廢而廢之后發生了改變,永璂的身份變得不清不楚,而十五阿哥因是皇貴妃長子,故此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嫡皇子去。
故此十五阿哥與綿偲雖為叔侄,卻在這中間無形中橫隔了一層去。
聽弟弟又要胡來,十五阿哥皺眉連忙攔住,“別胡猜…綿偲自幼懂事,何來得罪我之說?”
十七阿哥卻挑高了眉毛,使勁盯著十五阿哥的眼睛,“嗯?可是我分明瞧出來哥你剛才的眼神是陰森森的啊…”
要不是隨扈圣駕呢,十五阿哥真想伸腳把自己親弟弟給踹下馬去。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弟弟是聰明絕頂,還是混蛋透頂…
十五阿哥終究不能真的將弟弟給踹下馬去,便也只能揚起馬鞭子抽在自己的馬上,搶先一步上前去,避開弟弟,不叫弟弟看他的臉。
“那自然是你看錯了。我是瞧著綿偲跟德雅的小女婿兒并轡而行的樣子高興。兩個孩子,都長大了。”
十七阿哥舉手撓撓后腦勺兒,又沖綿偲和琳沁多爾濟那邊看了看,倒也挑不出旁的來,只得作罷。
他又拍馬追上來,“哥,對了,你說綿偲怎么跟德雅的小女婿兒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啦?他們兩個的情誼,又是打哪兒來的呀?”
十五阿哥回頭瞪一眼十七阿哥,“你今兒這跟扭股糖似的,黏著我不放,又是做什么說?今年汗阿瑪開恩,準你帶著新娶的側福晉武佳氏一起來熱河,怎地,你不黏著她,反來黏著我了?”
說到這個,十七阿哥就扁了嘴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年汗阿瑪忽然下了那么道口諭,非要他在牙青和武佳氏當間兒選一個,帶著到熱河去。
他本來還猶豫,還是舍不得牙青,可是汗阿瑪就火了,非讓他選武佳氏…
武佳氏是好,他們兩個人挺如膠似漆的,可是這來熱河畢竟是來秋狝來了,只帶著個側福晉,終歸不如帶著牙青打獵那么帶勁兒。
況且兩口子見天兒在一起膩歪,便是情意再深,日子多了他也覺著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他便厚著臉皮樂,“哥,瞧你說的。我與她再好,也比不上咱們手足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