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認真聽著,肩上也感知到了重量。
可是她還是歪進阿瑪的懷里,“可是納瑪有所不知,被選中的不是女兒,而是牙青呀。”
她就知道是那個小太監搞的鬼,可是那太監何嘗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牙青呢!
“怎么呢?”恭阿拉也十分意外。
廿廿回來后可沒敢自己將在公爺府外惹的那場亂子告訴父母去。
這會子見不得不說了,這便小心地揀了不要緊的,說給阿瑪聽。
“…也是巧了,宮里來了兩個太監。其中那個小的,一眼就看出牙青是狼來了。”
“好家伙,他就盯著牙青,再也轉不開眼珠兒了。”
廿廿抱住恭阿拉,“阿瑪,我原本是撂牌子的,都是叫那太監給鬧的,這才又留牌子了。可是說到底,他也是想要牙青的呀!”
恭阿拉也是意外,“竟有這回事?”
廿廿使勁點頭,“故此女兒才更加不愿去。”
恭阿拉也垂首想了一會兒,輕拍女兒手背,“既然如此,你才更要去!”
“為何?”廿廿不解。
“若那太監如你所說,當真連大宗公爺都要敬讓三分,那必定是在宮里也有身份的。那么年輕的太監有身份,就必定是他背后的主子身份高貴。這樣想來,怕不是皇上身邊的,就是幾位寵妃,或者皇子身邊,在跟前出上差伺候的。”
“這樣的太監,既然卯足了勁兒非要牙青,那就憑咱們家,是怎么都保不住牙青的了。牙青若因此必定進宮,大妞啊,你可放心叫牙青自己一個兒去?”
廿廿便呆了,片刻眼圈兒已是紅了,“阿瑪說得對。這個禍事,其實是我給牙青惹來的,我不能叫它獨個兒去!”
決定已下,心里同樣畫魂兒的,還有做出決定的弘毅公明安。
可是這話他不便跟妻妾們說,只自己心里憋著。倒是在晚上請安的時候,叫他母親給瞧出來了。
老太太輕聲問,“兒啊,為公主挑選侍讀的事,叫你為難了?”
鑲黃旗鈕祜祿弘毅公家,房頭多,人也多,家大業大的,平衡各房頭的確不容易。況且明安還是個養子。
明安這便跪倒道,“額娘,兒子不敢對外人說,此事卻不敢向額娘隱瞞的。”
明安便將十七阿哥永璘做主選了六房女孩兒的事稟告給了母親。
老太太聽了也是納悶兒,“哎喲,總歸不能是十七阿哥看中了六房這個女孩兒吧?畢竟,那女孩兒還小著吶。模樣兒都不到長開的時候兒,能看出什么來呀?”
明安回道:“兒子正是懸心此事。畢竟,十七阿哥的福晉,是小姑姑啊。若是十七阿哥當真是又看中了咱們鈕祜祿家的女孩兒去,那叫小姑姑心里,是何滋味去?”
老太太也是點頭,“小姑是前年與十七阿哥行大婚禮的,如今兩年了,還沒見喜…小姑的心下,難道苦楚?”
明安心下一動,霍地抬頭,“難不成,這本就是小姑姑授意的?小姑姑是想從咱們家,再挑一個人進去,從小給十七阿哥挑教著…?”
“要不,今兒十七阿哥又何故特地冒了風險,扮作太監來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