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之所以懷疑到賣油條夫妻,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新聞報道。
像這種誰都能在晚網上搜出來的信息,被小女孩稱為王叔叔的男人居然會不知道?
溫池不信,就算他不上網,那他的親朋好友,鄰里街坊也理應知道,互相傳起來,他不可能什么都聽不到。
他有些過于淡定了,淡定到仿佛從未聽說過一樣。
這讓溫池不得不懷疑上了他。
而且結合小女孩的話來看,他好像也不是單純的不想說,貌似還隱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事情。
世上又有多少人能靠彩票賺錢的?
尤其是在任務里,溫池更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巧合,謝過小女孩后,溫池準備立馬出發,前往她說的住處。
一聽他們要走,小女孩反而依依不舍的樣子,拉著方七的手不松:“大哥哥,再變一個嘛。”
“以后再給你變好不好,哥哥還有事。”
方七不好意思強行甩開她,于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溫池,而后者卻早已撇過頭,故意裝沒看見。
“你叫什么名字啊。”無奈之下,方七只好彎腰拍拍她的腦袋:“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這副牌給你,晚上的時候我來拿,到時候再給你變。”
說完,見小女孩用狐疑的目光看他,接著又補充一句:“我的牌在你手里,肯定不會跑的。”
“你騙我。”小女孩長長的睫毛翹起,微蹙著眉頭,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一副牌能值多少錢,你撇下不要了怎么辦?”
嘿,你這孩子…
方七有些頭疼,好在這時溫池已經幫忙了。
他只做了一件事——
取出了那把澳柯爾曼工兵鏟。
然后用兇狠的眼神看著小女孩,嘿嘿的怪笑著:“其實,我們兩個都是變態,專門販賣人體器官的,你確定要繼續看么…”
沒有意外,小女孩被嚇跑了。
或許溫池很難讓一個女孩對自己產生好感,但他絕對有上百種辦法,讓她討厭自己。
不過,方七送她的那副牌她倒是一同帶走了,跑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回頭沖著前者吐了吐舌頭,接著喊道:“哥哥,我叫文影,下午我會在這等你的,別忘了給我變魔術!”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溫池聳聳肩:“原來她沒有被嚇到。”
“可能你長的不像壞人。”方七幽幽的說道。
“可是你像。”
“你不能以貌取人。”方七眼睛轉動著,又有些得意的道:“至少她不討厭我,說明我還是有孩子緣的。”
“那是我不會變魔術。”溫池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居然還會花切?”
“有問題嗎?”
“沒有。”溫池搖搖頭,忽然嘆了口氣:“可惜她下午注定要失望了。”
“呵呵,那也不一定,萬一我們下午就能完成任務了呢。”
方七板起臉來的時候非常有趣,配合著他的膚色,簡直就像是一塊水里的石頭,又硬又臭。
說完,他也不想再討論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了,率先動身,往文影說的地址方向而去。
“該走了,干正事要緊。”
鐵云監獄,漆黑狹窄的牢房。
湯非安靜的坐在床上,雙目微閉,像是又恢復到了他那副淡若止水的模樣。
踏踏,踏。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接著,是鐵門晃動的聲音,跟著一道微弱的光芒自門上的窗口射進。
“殺人犯,吃飯了。”
男獄警在門外喊了聲,湯非緩緩睜開了眼,下床走到門前。
“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湯大富豪。”
他不無譏諷的說著,最后四個字,無疑像一把尖刀,無聲插入湯非的心口。
但他依舊保持著平靜,默默的把碗接過。
好在男獄警盡管充滿不憤,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沒故意把碗扔到地上,造成不小心脫手的現象。
“珍惜你最后的時間吧。”獄警合起門上的窗口,冷冷的道:“你以為有錢,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殺了這么多人,槍斃你一百次都不閑多!”
“你倒是挺正義。”湯非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像是說給他聽的,也像是自言自語:“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你不喜歡錢,一定有其他人會喜歡的。”
門外的獄警沉默了一會,似是思考,也似是找不出理由來辯駁。
湯非微微一笑,端著碗就要回到床邊。
誰知,這時獄警居然還有話說。
“你覺得,用什么工具把人分尸…最適合?”
什么?
湯非臉色驀然一變,猛地滯留在原地!
他再也不復之前的優雅從容,扔掉手里的碗,回身沖到鐵門前,動作粗魯的掀開那面小窗,往外看去。
但獄警已經走遠,湯非能看到的,只是他離去的背影。
顯然,這句話…不是他說的!
湯非的手部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他察覺到了什么,哆嗦的合起小窗,可門外的人…又說話了。
“你喜歡用刀,我不喜歡。”
這個聲音無論怎么聽,都是之前男獄警的,可問題是…他已經走了啊!
為什么我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湯非的臉色慢慢下沉,不死心的再次掀起小窗。
這次,他連獄警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整條走廊空無一人,寂靜、清冷。
“我喜歡用機器,把那些尸體絞碎,化成肉沫,這種感覺讓我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你呢?”
聲音不再來源于門外,而是湯非的背后。
“我啊,當然還是喜歡用刀,你根本不懂,當刀子劃入肌膚,那種美妙的感覺。”另一個聲音惡毒的笑著,小聲與前者交談。
湯非頭皮一陣發麻,腦子也有些暈眩,恍惚間,他好像什么也看不見了,眼前除了漫無邊際的黑暗,就只有那兩個人,在室內、在耳邊竊竊私語。
“噓,別說話,他發現我們了。”
“慌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說的也是。”
“啊!!!你們是誰啊!!!”
什么都看不到,湯非已經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他發了瘋似的,在狹窄的牢房里大喊大叫著。
“嘻嘻,他又出來了。”
“好可愛啊,我都不想再等了。”
“急什么,再等等,到時候我把分尸的權利先給你,反正你用刀也切不干凈。”
“你這是瞧不起我。”
“夠了!!!”
極度恐懼中,湯非終于鎖定了聲音來源,鼓起勇氣,顫抖著靠近。
啪,啪,啪!
黑暗中,十幾雙手憑空伸出,在湯非耳后有節奏的拍起。
湯非僵硬的扭過脖子,他的身后…正有七八張慘白的面孔,死死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