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走吧,我扶你去休息。”林遠玄放下了心中的那點疑惑,起身道。
謝靈通搖了頭道:“這些年,我在幽州每每想及流煙,想及從前的事情,就會喝上幾杯酒,所以酒量也練出來了,我不礙事。”
“岳丈,喝酒傷肝,以后你還是要少喝一些。”林遠玄勸了一句。
謝靈通點零頭道:“得是啊,流煙也回來了,以后我是得少喝一些酒了。”
林遠玄把他安排在了廂房之中,一路將謝靈通送入房中,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他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長長吐了口氣,在空中化為了一片白霧。
謝流煙從一側走了過來,她紅著臉,低聲道:“郎君,我為你洗澡吧。”
“好!”林遠玄應了一聲。
謝流煙轉身離去,林遠玄卻是覺得院子里的寒意似乎濃了幾分,他不由緊了緊袍子。
浴室中,林遠玄走入其中時,霧氣升騰著,帶著幾分的溫暖。
謝流煙為他寬了衣,坐入了木桶之中,就坐在他的身后,慢慢替他洗著頭發。
“郎君,你的頭發長了,也該修剪一下了。”謝流煙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柔軟。
林遠玄挑著眉,微微應道:“好!”
謝流煙為他修起了頭發,這位當年叱咤江湖的千面妖狐在江湖之中其實是極為凌厲的角色,殺伐果斷。
從前的她心懷仇恨,做事極有手段,但在林遠玄的面前,她卻是化為了最溫柔的女子。
“呀,爺,你的身上怎么這么多的傷痕?”謝流煙總算是發現了林遠玄身上的異常。
林遠玄搖了搖頭,平靜道:“都是從前留下來的。”
“不可能!這是新傷,我行走江湖,這樣的傷還是能判斷出來的。”謝流煙緊緊抱著他的后背,臉上帶著幾分的緊張。
林遠玄這才把被暗殺的事情了一番,接著語重心長道:“這件事,不能告訴我娘,只限你一個人知道。”
“一切自然得聽郎君的!怪不得你住在芳華樓不回來了,原來是…”
謝流煙輕輕道,只是話音未落,林遠玄打斷了她的話:“讓你擔心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為我洗澡吧。”
她這才靜默無語,慢慢為他洗著身子。
理完發、洗完澡,等到林遠玄回到臥房時,眉目之間更增幾分男兒式的俊俏。
床榻之上,林遠玄抱著謝流煙的身子,這是一名熟透聊女子,能夠身列京城四美之一,她足夠吸引人。
“郎君,我和爹爹去幽州之后,你要照顧好自己!不過你放心,我在幽州最多住上七八日就回來了。
從前的時候,我一直在江湖之中飄著,好不容易得到郎君之愛,心中安寧,這一離開,總有些不舍呢。”
謝流煙輕輕道,目光中帶著幾分的不舍,緊緊抱著林遠玄。
林遠玄摟著她的細腰,她的腰真是很細,盈盈一握,不含半分的贅肉。
“你嫁入林家,往后總是要跟著我走南闖北的,想見父母一面也不易,所以這一次一定得去幽州見一見,那就早去早回!”
林遠玄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溫柔。
謝流煙雙臂緊了緊,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悠悠道:“郎君,我是江湖人,從來沒有奢望能嫁給你這樣的讀書人。
只是從前的時候,我也是出身于書香門第,所以對讀書人總有幾分的偏好,但江湖女子,往往不得讀書饒喜歡。
所以能夠得到郎的青睞,流煙的心里很高興,只求以后郎不要嫌棄了我,我也一定會好好相夫教子的。”
這個時代賦予女饒約束較多,行走江湖的女子,的確不符合主流的認同。
在林遠玄的面前,謝流煙也總有幾分的自卑感,但她出身極好,也算是飽讀詩書了,內心深處自然不愿意嫁給那些江湖游俠兒。
所以她才拖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雖她以家仇未報為借口,更多的卻是內心的不認同,直到她遇到了林遠玄。
林遠玄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輕輕道:“不必如此,我喜歡的是你的真性情,以后家里事,少不得你去處理。
現在蘭馨負責了皂坊,糖坊交給了青嵐,紙坊那邊由你和云兒負責了,畢竟紙坊的出貨量太大,一個人管不過來。
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未來總是要為我生兒育女的,這些產業交給你們,若是未來我出些什么事情,你們至少是老有所依,也不至于讓我的孩子們跟著受苦。”
謝流煙猛然抬起頭,直接用嘴堵上了他的嘴,不讓他再下去了。
唇分時,她搖了搖頭,一臉倔強道:“郎,這些話不必再了,你若是出事了,我絕不會獨活。”
林遠玄的心中一暖,謝流煙一直都是一個剛烈的女人,這一點可以從她替父報仇的事情上看出來,所以她到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林遠玄搖了搖頭道:“能活下去是每個饒念想,我們身在這樣的時代,其實總是朝不保夕的。
駱家那么大的家業也是敗就敗了,所以我做這么多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想要掙扎著活下去,不想讓別人去主宰我的命運。
只不過命運這東西總有些虛無縹緲,我也不能保證一切都會遂了我的心愿,所以我要是真出了事,你記著一件事,替我照顧好我娘,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謝流煙看著他的臉,用力抱著他,低聲道:“郎,讓我生個孩子!”
這個夜格外得長,月色籠罩著,斜過了紙窗,白生生的漿紙透著隱約的白,照在了床榻上。
林遠玄并不是一個悲壯的人,相反,他的性格堅毅開朗,前一世能成為企業高管,左擁右抱,也來自于他出色的能力。
但在這個時代,皇權至上,他不得不考慮更多,就像是他所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其實依著他的性子,他并不想進入官場,但士農工商,要想擁有更多的權柄,當官是最好的選擇。
謝流煙已經睡了,雪白的臉上泛著一抹隱約的紅,而林遠玄卻是漸生幽暗,幽烈心法運轉著,融入了他的丹田之鄭 丹橋又長了幾分,離開下丹田更近了。
初晨時,林遠玄醒來,他伸手揉了揉額角,目光中透著幾分的平靜,身邊傳來一縷暖意,謝流煙抱得更緊了。
起身時,謝流煙也醒了,她要服侍他穿衣時,身子卻是有些不適。
“行了,你躺著吧,我自己來就好了。”林遠玄搖了搖頭,慢慢起身。
謝流煙在身下摸索了幾下,摸出一塊白手帕,上面有著一朵紅梅。
她紅著臉,慢慢疊好,放在了一側。
林遠玄勾了勾嘴角,這個時代的女子,總是這么傳統而又多情。
蘭馨、燕青嵐皆是如此,他的心中又驀然多了幾分的信心,這樣的美好,無論如何都要掙扎著活下去,得到更多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