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妖狐一怔,勾著嘴角,慢慢走到林遠玄的身前,擰了擰身子,一臉媚意道:“你是怎么發現了?”
林遠玄挑著眉道:“因為你身上的味道!那天我去蘭園,聞到了你身上淺淡的蘭花味,很好聞。
本來我以為那應當是滿園蘭花帶來的味道,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發現你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
一開始,我并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后來我知道你離開了蘭園,這才醒悟過來,這淺淡的蘭香應當是你天然的體香。
作為一個和你有過密切接觸的男人,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一切,只是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到底長得什么樣子?”
千面妖狐笑了笑,腰身輕擰,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風情,接著她俯下身子,離得林遠玄更近了。
一股幽雅的蘭花香浮動著,飄到了林遠玄的鼻腔之中。
千面妖狐的臉上綻著一抹嫵媚,林遠玄的心中不免浮起幾分的灼烈。
“那你覺得哪個我更加漂亮?”妖狐吃吃問道,眸子一片火熱。
林遠玄深吸了一口氣,幽烈心法運轉著,沉聲道:“都很漂亮!只是你是流煙時,對我似是深情款款,現在卻是若即若離。
這等本事,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甚至我覺得,這就是精分患者的表現了,一個人怎么能演繹出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妖狐伸出手指,在他的下巴處勾了一下,接著對著他吐了口氣,如蘭似麝,那股子香味更加讓林遠玄沉迷。
“不管是哪一個我,都對你有情!人可以變來變去,但這心是變不了的!”
妖狐輕輕道,接著嘆了一聲:“我的本名叫謝流煙,這兩張臉都不是我本來的樣子,但卻都是我本來的樣子。
不管我怎么變化,總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本來的樣子,所以我只能把我的臉弄成兩個極端,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會想到這一點。”
林遠玄勾著嘴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微微應道:“那能讓我看看你本來的臉?”
“不能!”謝流煙搖了搖頭,接著垂眉道:“我不是要拒絕你,而是立過誓,若是不為父母報仇,那就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的仇人是誰?”林遠玄瞇著眼睛,一臉平靜。
謝流煙張了張嘴,接著搖頭道:“我不能把你拖下來!”
林遠玄輕輕道:“看起來你的對手實力很強,那么我就猜一猜,有人說你是從北部來的,來歷神秘。
天下十六州,北部有三州,幽州、河州和北州,你的口音雖然駁雜,什么話都能說,但其中沒有這三州的一點痕跡。
所以我覺得你應當是來自于中部五州,這五州之中,的確都有很強大的家族,要說最強的應當就是呂家了。
呂家位于陽州,這是太后親族,我記得呂家呂不凡是在二十年前成為陽州知州的,在他之前的知州似乎是姓謝。
那么你應當是陽州人,你是謝知州的女兒?當時他犯了錯,說是貪墨銀子,后來被發配到了幽州。
他現在的年紀應當是五十歲左右,當時發配時,一家人都去了幽州,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沒去。”
謝流煙怔了怔,目光中含著幾分的震驚,接著兩道淚痕淌落,她咬著牙道:“你真是厲害,這都能推測出來!我沒去是因為我想替父母報仇。
二十年前,我才十歲,后來跟著家里的一名仆從離開了,她是江湖人,易容高手,我從小就喜歡易容,一直跟著她在學。
后來我改良了易容術,更加精進了,就換了個模樣,進入了江湖,其實我無非就是想要借助江湖的力量去刺殺呂通!
但我在刺殺了十幾次后,卻是沒有成功,呂通的身邊也是有高手的,我就只能潛伏下來,想要換一種手段來達成目的。”
林遠玄緊緊握著她的手,輕輕道:“你的父母應當還活著!”
“不可能!幽州可是苦寒之地,他們去了那里怎么還會活著?”謝流煙咬著牙說道。
林遠玄瞇了瞇眼睛道:“你就不奇怪我為什么對你的事情知道的這么清楚嗎?”
謝流煙一怔,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異樣道:“那你能告訴我嗎?”
林遠玄點了點頭道:“那天,呂輕塵主動交好我,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才讓人調了呂家的宗卷過來看了看。
這些宗卷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就仔細看了幾天,于是我就發現了謝家的事情,恰恰在我小的時候,去過幽州,曾經見過謝靈通先生一面。
他是我外公的管家,一家老小都生活在秦府,本來依著規矩,發配幽州,女眷不可能隨行的。
通常你娘和家里丫鬟就得進教坊司了,但這件事情因為我外公出面,就把他們給一起送到了幽州。
謝先生娶了你娘,生下了你和你弟弟,他還有一房妾室,也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和我同歲,小時候我們一起玩耍的。”
謝流煙怔了怔,接著沉聲道:“怪不得我去了幽州幾次,沒有人知道我爹娘的下落,原來他們進了秦府。
以幽州侯的手段,要想抹去這些痕跡并不難,若是官家的人或許能看出一些什么,但江湖人沒有線索很難查得到,我還一直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呢。”
“外公應當是怕有人安排江湖人去暗殺你父母,所以才這么做了。”林遠玄微微笑道。
接著他的話鋒一轉:“這個仇,你也不用報了,只要人還活著,那就有希望!呂家或許是通過一些手段害了你父親,但這個仇不能這么報。”
謝流煙看著林遠玄,接著想了想道:“我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那你下次去幽州時,能帶著我嗎?”
“以什么身份?”林遠玄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帶著一縷微笑。
謝流煙垂著頭道:“入府為妾成不成?”
“那得先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子,若是太丑的話,我覺得還是以護衛的身份比較合適。”林遠玄微微笑著,接著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
這個女子的身上總是帶著蘭花香,而且一舉一動與流煙極不相同,這讓他的心里很烈。
將她抱入懷中,謝流煙看著他道:“其實我也沒有什么要求,畢竟我大你太多了,當妾的話,恐怕也不合適。
所以我只求在你身邊能有一個位置就好,身份也不重要,只是你說得對,我去了幽州,總是需要一個身份的,那就委屈你了。”
林遠玄的手也不老實,片刻后,他這才贊了一聲:“怪不得會這么大,原來是熟透了。”
謝流煙把臉埋在他的脖子間,低聲道:“我從小喜好詩詞音律,所以是真心對你生出了感情,只是在楊柳閣時,我身負血仇,不能動心的。”
“那你那時就是在騙我了?”林遠玄的手摸進了衣服之下。
這一刻的他,總有幾分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