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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我同英雄一起呼吸

  隨著幾個人販的講述,周倜發覺自己之前的惡意猜想真是太小兒科了,這個組織犯下的罪行要比他預計的惡劣的多。

  他們會從世界各地綁架落單的男女,長相不錯的就調教成床奴,拍小電影、開黑妓院或者賣給有錢的買家。

  這些被綁票的人最后都難逃一死,因為這個組織同時還進行著人體器官買賣,當一件“貨品”到了使用年限以后,就會被回收,分解成一個個器官,送往直接各地。

  在那里,人命成了消耗品,尊嚴是無法祈求的奢侈品。

  那些被救出的女人同樣聽到了人販的講述,她們本以為自己之前的遭遇已經夠悲慘了,可當聽到可能會發生的未來后,她們甚至覺得自己幸運。

  因為不會被數十人同時…不會被殘忍虐待…不會被弄成畸形后送進獵奇館中當一個人肉蛆蟲…

  或許是知道必死,又或者是不想死前遭受痛苦。這些人販交代的徹底,幾乎沒有隱瞞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周倜這時很像緊緊的捂住耳朵,因為這時聽到的東西真的徹底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人,還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人,竟然能多同類犯下那樣的罪行?

  和這種垃圾生活之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種空氣,周倜只覺得惡心。

  “你會怎么處理他們?”

  說話的是那個老巡警,他在之前便清醒了過來,只是那時周倜忙著審訊幾個人販,并沒在意他,而老巡警也出奇的不吵不鬧,安靜的旁聽完了周倜審訊的全過程。

  “你希望我把他們交給警方?”周倜問。

  老巡警回答:“不,我并不希望。因為我知道他們在警方有保護傘,針對他們的訴訟到最后都會不了了之。”

  “你知道的…很多?這可不是一個鄉下巡警應該知道的。”

  “我曾經是大阪搜查四科的警部補。”

  周倜記得聽誰說過,櫻島這邊的搜查四科專門處理黑社會案件,也不知道記的對不對。

  他問巡警:“所以…你其實一直在追查這個組織,是主動到這個地方潛伏的?那么,我今天是影響了你的偵查么?”

  老巡警流露出一絲苦澀:“并沒有。另外,我沒你想的那么偉大。我調查塚合會,哦,塚合會就是這個組織的名稱,我還知道這個組織的總部在大阪,是關西聯合的二級社團,但這只是對外的掩護,明面上做些拍小電影之類的事情,暗地里卻從事非法人口買賣。

  至于我為什么調查他們…因為我的女兒,失蹤了,我找到的線索都指向了冢合會。但就當我差點掌握關鍵證據時,我被指控電車性騷擾,然后我被迫承認了指控,也就由此被連降四級,發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櫻島的應該算是世界聞名的。

  但事實上在櫻島出臺了一系列對應法案后,這種事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了。

  相應的,近些年發生的所謂“”案件,大多都是冤案。

  這條法律有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當一位女性指認一位男性騷擾自己時,警方一定會立案,而且會疑罪從有,也就是會按照你有罪這一點拘捕你。

  當然,男性也可以不承認。但不承認就必須拿出有利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進行性騷擾,否則就只能每隔幾天就被警局傳喚,完全影響正常的工作、生活,甚至這種事傳到上班的公司,造成災難性后果的也是有的。

  相反,面對指控,加入男性痛痛快快的承認,那反倒沒什么事,交些罰款就可以走人。

  這罰款據說數量不菲,于是就很有些女孩靠這個進行敲詐,坐車時故意貼到男人身邊,只要電車晃動時男性和她們產生了身體接觸,她們就會狀告男性性騷擾,然后和男性目標說可以私下和解,也就是敲詐一筆錢。

  這種聽起來就奇葩的敲詐方法之所以還能實行,就是因為在櫻島人的觀念里,一個女性能在被騷擾時站出來,她就已經承受了莫大的心里壓力了,所以一般只要女性指認,男性很難辯駁。

  老巡警就很悲催的遇到了這種強行指控,但指控他的女孩不是為了敲詐點小錢,而是受到指使,要徹底搞臭他。

  老巡警盯著那些人販,眼睛里透出兇狠的憤恨,他提議說:“把這些人交到警局,用不上幾個小時,他們就會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而你,你會受到塚合會的瘋狂報復,你身邊的那些女孩,一個也跑不掉,都會經歷人間最悲慘的事情,最后死掉。”

  周倜問:“櫻島的警察已經爛到這種程度了么?”

  老巡警說:“不,大部分警察還是很好的,畢竟…全部收買的難度太大,他們也只是有限度的收買了一些人而已,而起這些被收買的警察其實也不知道塚合會到底是個什么貨色,可能只以為是一個很普通的二級黑幫組織。”

  “那你的意見是…”

  “殺了他們!”

  “這可不像一個警察該說的話啊…”

  “那是你不知道他們對我,對我的杏子做了什么!”老巡警突然情緒崩潰,對著周倜大聲喊道:

  “他們給我寄了信,里面有照片和光盤,都是杏子,是杏子啊!他們、他們竟然還在信中寫了讓我慢慢享用!這群畜生!畜生!他們殺了杏子!我的杏子…”

  說著,老巡警以頭蹌地,匍匐著嗚嗚痛哭。

  那哭聲仿佛老鴉啼血,沙啞中帶著悲涼,絕望。

  戰姬們聽得跟著一起抹著眼淚,那些被救的女孩也感同身受一般失聲痛哭。

  老巡警抽涕著,斷續的說道:“我是想和他們拼命的!但我知道,我不是李維斯,只靠我這把小口徑的手槍甚至殺不掉他們兩三個人。可能也是我怕死吧…我期待能有英雄出現主持正義…英雄!你出現了!你是英雄!你一定會懲罰這些惡人的是吧?是吧!你一定會的!”

  周倜掏出手槍,拉栓上膛:“是的,我會主持正義。我叫周倜,是個英雄。”

  “啊,失態了。實在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大島部史,是一名警察。”老巡警,不,大島部史如此自我介紹說。

  周倜用槍比了比那些被捆住手腳的人販,問道:“你來還是我來?”

  “請務必給我這個懦弱的老頭有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說罷,大島部史掏出自己的警用手槍就要射擊。

  周倜攔了他一下,遞上了自己的手槍。

  大島部史明白了周倜的意思,這是怕他無法解釋子彈去向。

  他也不矯情,接過槍后一槍一個,連續斃了8個人販,打空了周倜配槍的彈夾。

  當大島部史把空槍還給周倜后,衣米妮娜突然沖了過來,站在周倜面前懇請:

  “恩人,請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周倜點了點頭,換好彈夾后把槍給了衣米妮娜。

  那女孩接過槍,并不會擺弄,第一槍打在了沙灘上,崩飛的沙碩飛濺起半米多高,但她似乎很有射擊天賦,第二槍就上了“靶”,然后第三槍、第四槍,連續擊中胸口,結束了那個人販的生命。

  她又把槍口對準了最后一個人販,不顧他的哀求、哭嚎,快意的射出了子彈,第一槍就打死了對方,但衣米妮娜還是打空了全部子彈后才停手。

  收槍后,衣米妮娜臉上一片平靜,沒有報仇后的快意,也沒有第一次殺人的彷徨,仿佛只是碾死了兩只蟲子。

  這女孩是個天生的殺手。

  也不知怎的,周倜心里莫名就閃過了這一句話。

  人販的尸體被女妖幾個弄去了漁船上,隨后她們開著船去了深海海域,把船沉在了那里。

  這種偷渡船本身也不會安裝什么GPS,這一沉后再想找到,那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這時大島部史問周倜:“您會繼續主持正義嗎?您是英雄,您有這個能力自制這在發生的罪惡,審判那些惡魔。”

  周倜:“是的,我會。我沒法忍受和那些垃圾呼吸同一種空氣。”

  大島部史突然對周倜跪了下去,用保準的土下座姿勢,腦門深深埋進土里,大喊到:“那就讓我追隨您吧!”

  他抬起頭,臉上掛著沙碩和淚水,大聲說道:“您可以任意的使用我這把老骨頭,只要能給塚合會帶去災難,哪怕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衣米妮娜也跪倒在地,抄著咖喱味的口音表述忠誠:“恩人,請您也收留我吧。我已經回不去家里了。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返回家鄉是會被爸爸打死的。”

  周倜心里并不想帶這些累贅,一時間想拒絕,又不知該從哪拒絕。

  這時芭蕾茜靠近他,小聲和他說道:

  “指揮官,或許我們真應該收留他們。這個大島部史既然對塚合會調查了很久,那手里一定有不少有用的資料。至于那些女孩,我們也必須暫時帶著她們,至少要等到一個月后才能放她們回家。”

  戰姬們就是這樣,不久前還對周倜提出過不同意見,但當周倜做了決定后,她們只會全心全意的去幫周倜實現計劃。

  聽了芭蕾茜的意見后,周倜有了決斷,他說:“其實我是偷偷潛入櫻島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這關乎幾千萬人的性命。但你們的性命同樣是命,所以我也不會舍棄。愿意跟隨我的,那就暫時為我工作,不愿意的,也請盡量委屈一點,三個月后,當我做完要做的事情之后,我會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返回家鄉。但在這期間,你們不能和家人聯系,也不能對外透露我的任何訊息,這關乎生死,如何?”

  說三個月,這是周倜打了個馬虎眼,畢竟防人之人不可無,不是不相信這些人,只是以防萬一。

  對周倜話,無論是大島部史還是那些暫時無依無靠的女人都是聽從的,這事也就這么定了下來。

  隨后大島部史招呼大家先去他的家,權做落腳,隨后再商量接下來要做什么。

  鄉下地方地皮不值錢,大島部史只一個人也租住了一個兩層樓的一戶建。

  要說住,二十號人到是也能擠下,一樓的客廳,飯廳擠擠,二樓的兩間臥室湊合下,不行還有走廊可以考慮。

  但躺是能躺下,被褥卻沒有那么多,也不方便去買那么多的被褥引人懷疑。

  這一晚就只能這么將就著睡了,但也還好,時間已經快到五月份,福岡的維度又不高,和衣而睡也不會感冒。

  大島部史家里,幾乎是剛一安頓好,大島部史就搬出了一摞厚厚的資料,急不可耐的找到周倜,要開始研究“塚合會討伐作戰”。

  周倜翻看了一下資料,只覺得櫻島黑幫的內部關系十分錯亂,什么組頭舍弟之類的名稱更是看得他頭暈。

  他把資料扔給芭蕾茜和女妖兩個指揮派,對大島部史說:“你來講解一下。或者說這么久了,你心里有沒有什么計劃。不用害怕計劃夸張或者覺得沒法實現,你提出來,能不能執行是我們的事。”

  “嗨。”

  大島部史說道:“我曾經有個計劃,就是…就是等到塚合會開月例會的時候沖到他們的本部,大殺特殺,直接殺掉他們是首腦。”

  “只誅惡首?那有什么用?”

  大島部史解釋道:“櫻島的黑幫都是金字塔結構,大社團下面有小社團,小社團下面還有小組織,每個干部都有自己的嫡系手下,也就是他們自己的組。比如這個新光二之戒,他在塚合會中是舍弟頭,在他自己新光組中是組頭,在他的組里面還會有小組織組頭。”

  “嗖得嘶內明白了。陳浩南是銅鑼灣的扛把子,但也就是紅星的小頭目而已,手下有山雞和膠皮。”

  大島部史又說道:“塚合會的會長再加上本部執行長、若頭補佐、舍弟頭補佐,這些是塚合會的高層,其余的地區頭、地區執行算是基層干部,每個人手下都有個小組織,平時管理自己的地盤,塚合會的生意他們多少也要有所參與。這些人都會去參加月尾的例會,只要他們全都死了,塚合會就名存實亡了。”

  周倜若有所思地說:“也就是說,只要把這些高層都殺了,塚合會就完了是吧。”

  “大人目光如炬。”大島部史奉承道。

  “別拍馬屁。但是這樣能打斷人口販賣的利益鏈條么?別我這邊殺了他們的首領,回頭又上臺一幫人繼續作惡。那可就沒意思了。”

  大島部史為難的說:“抱歉,大人,我、我沒想過那么長遠。”

  女妖突然說:“打破舊秩序只能帶來混亂,但如果在打破的同事建立一個新秩序,那就可以取代舊秩序。”

  “你的意思是?”

  “我們干掉塚合會,然后成立一個組織取而代之,徹底斬斷人口買賣的鏈條。我們可以推類似大島部史那樣的人出頭,就以被侵害的女性的親人的身份發起討伐,名正言順不會惹人懷疑。”

  女妖同時傳聲周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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