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隊長帶著三位手下氣哼哼的走出公園。
他的一位隊員問:“隊長,我們真的就不管了么,就這么走了?”
另一位隊員也激動的嚷道:“隊長,這里可是我們的地盤。瀛洲市區我們已經讓出去了,難道現在連韓洲范圍也要讓出去么!”
金隊長回身啪啪抽了兩人幾個腦勺,大罵道:“你們是在想質疑我的決定嗎?”
“忠誠!”
隊員甲和隊員乙立刻立正行禮,擺出服從的姿態。
金隊長也知道今這事自己辦的有些丟人,但迫于形勢,他無法不做出讓步。
周倜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來韓洲地界搶任務,金隊長暫時還想不明白。但在他看來關雨威脅他舉動必定是出于周倜的授意,為的就是搶下這次清繳任務。如果自己當時不同意,殺人估計是不可能,但被打一頓是免不聊,自己這邊雖然有四個人,可卻不見得能干得過那個拿大刀的女孩,而且誰知道周倜那種陰逼會不會暗中還埋伏了人手,真要是四個人都被放到了,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在面前把怪物干掉,那到時候可就里子面子都沒有了。
唯一的女隊員叫宋佳人,長相不錯,以前是女團練習生,但還沒等到正式出道就在和同團姐妹的撕逼中覺醒了,直接單飛solo到了超能圈,在韓洲超能鋪子里培養了幾個私生飯,據金隊長都會時不時的眼神跟著佳人走,追逐她背部的妙曼曲線。
她的能力是“訓犬”,可以訓練、命令、強化犬科生物。在她的能力加持下,她控制的犬類真的能做到一哈頂三虎,二哈能拆家,雖然沒法三哈戰航母十哈創世紀那么夸張,但屬實輸出不弱,屬于和召喚師類似的本人不強手下強的職業。
宋佳人也問金隊長:“歐巴,難道瀛洲隨便來我們這搶任務的事就這么算了嗎?”
對待美女,男人總是會寬容一些,金隊長壓下怒氣,和顏悅色的:“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必然會就此事向總局提交問詢函的。但這種事…你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明確的懲處結果。先不提這位周權位在總局有沒有靠山,哪怕真問責了,就是我也能隨隨便便找出幾個理由。就比如剛來瀛洲島不久,記混地圖了,以為這里是自己的轄區…轄區!原來如此。”
金隊長著著,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自以為想清楚了周倜來搶任務的理由。
“隊長,您想到什么了?”隊員乙問道。
回答他的是又一次呵斥以及一個腦勺。
“西八!不要打斷我的思緒!”金隊長罵道。
宋佳人撒著嬌追問:“歐巴啊你就么,出來我們一起參考一下啊。”
“好吧,給你們聽聽。”金隊長:“最近一段時間,媒體是如何評價兩地特事科的你們應該都清楚。他周權位的瀛洲科就是英雄典范,而我們韓洲科就是反面教材。”
隊員甲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道:“誰不知道島上的媒體是個什么德行,它們背后的金主都在瀛洲區,自然不會我們的好話。”
隊員乙也附和道:“媒體的話根本就不能聽,真聽他們的,那世界還不亂套了。但他們就能瞎嚷嚷幾句了,只要拿他們的節目當笑話看就好。”
金隊長聽了這話心頭寬慰不少,主要是他作為韓洲科的負責人,所有臟水都是潑在他身上的。他:“話雖如此,但媒體畢竟能引導輿論,你們也不希望自己活成個過街老鼠吧。”
“他們敢!”宋佳人驕傲的挺著胸膛:“那些媒體也就是在些無良議員的授意下點酸話,真讓他們和我們對著干,接他們個膽子。”
金隊長嘆了口氣:“如果是以前,我們課管理全島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但現在我們的轄區是韓洲,而80的媒體總部都在更繁華的瀛洲,他們現在確實有這個底氣不給我們面子。
當然,無緣無故的,也不會有媒體故意為了博人眼球來詆毀我們。就像早前的系列報道一樣,這些媒體都是都是為了政客服務的,他們挑動市民情緒是為了創造兩市分治的‘民意’。”
“那為什么現在這些媒體還不依不饒的報道一些兩地特事對比呢?”宋佳人問。
這問題瘙到了金隊長的癢處,他自得的:“你們啊,總要學些大局觀,不能只把目光放在眼前這丁點地方。”他:“原本我也在想那些媒體為什么要做兩地特事科的對比,明明就已經分開了,各干各的,誰好誰賴都已經成為了定式。但今周權位突然來到韓洲搶我們的任務,卻讓我看出了端倪。”
“隊長好厲害啊,這就被你發現了,快是什么?”最佳捧哏宋佳人追問道。
“轄區范圍。”金隊長了四個字,然后才解釋道:“雖然兩市分治,各自劃分了行政范圍,但畢竟還是處于一個島上,遠離大陸,距離又比內陸的區市近得多,在地緣上是無法做到真正分割的。你們誰還記得總部下達調令時,上面寫的那些話么?”
不等隊員回答,金隊長自問自答的道:“上面還寫了‘望兩地秉承兄弟情誼,守望互助,同心協力,共保瀛島安危’,原本也對這話也沒在意,以為是套話,但最近細細想來,這話是大有深意的。瀛洲、韓洲,如此接近,在這種情況下,未來必然就會出現很多互相合作的情況。到時候誰主誰次?”
金隊長終于問出了核心問題。
瀛洲島承襲半島文化,對上下尊卑看得極重,是真正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上位者對下位者哪怕打罵都屬于正常情況,不會受到任何批評。但反過來一旦下位者膽敢反抗上位者的打罵,那無論原因是什么,無論這打罵對不對,下位者都會受到知情者的鄙視,更不會有其他用去位會再次用他,是會造成社會性死亡的。
金隊長的想法是,這周倜就是在未雨綢繆,先一步搶占先機,想在未來的合作中拿到話事權,那樣雖然兩人級別相同,但他周倜卻成了實際上的領導,金隊長必然要矮他一頭。
再一細想,這背后未必沒有政客推手。
現今的城市圈是大市統轄地級市的兩級結構,但其實在這兩級之間還有一個隱藏的階層——大區。
所謂大區沒有官方法,但卻是實打實存在的,形成的緣由可以參考地方抱團取暖的地域派系整治。
就比如Z市的箱庭、岱岳、清寧、玄崇四地離的比較近,交流比較多也經常會共同行動,在地緣上就屬于一個大區,哪怕在Z市的氣預報上都統稱這一地區為“我市東北部地區”。言外一句,這個我市東北部地區的話事人就是箱庭的禿頭店長,畢竟人家雖然比較弱,但背后有清寧大姐大的支持,所以由此看來周倜其實是繼承了箱庭面館的光榮傳統的。
郭尚易成為地區話事饒結果就是箱庭市的議員們也由疵利,得以在地區內擁有更大的話事權,這也是箱庭能出最高上議院議員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金隊長想來,先以應對入侵為題讓瀛洲區變成瀛洲市,獲得獨立治權,再以聯合應對入侵為名讓兩市特事科分出上下,進而使瀛洲市獲得獲得島上的話語權,這手法一脈相承環環相扣。
而且金隊長知道近兩年有不少半島人叫嚷要恢復大韓榮光,其實那都是有政客在背后推動的,為的就是想在人聯中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雖然獨立建“時這種事想都不要想,但立“區”還是非常有可能的,瀛洲島加上半島上的忠清南道,再加上幾個的半島人聚集地,完全可以以此建立一個“大韓地區”。當大區被承認后,對政客來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可以統合全地區的整治力量,在競爭更高級權力職位上獲得資源偏斜。
按照不成文的慣例,每個“大區”都會在市上議院上至少擁有三個席位,而有了市上議院席位才能競爭人聯最高議會的席位,成為全人類的統治者。
金隊長畢竟是島上高層,他知道其實各個半島人聚集地已經在暗暗串聯了,只等時機一到就搖旗吶喊,攜民意逼迫Z市C市承認韓洲大區的地位,讓被分割在不同城市間的半島人能夠統一在一起,到時候無論是并入Z市也好,劃至C市也罷,有了大區的底子,半島人就能在市上議院擁有席位,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人口分散在不同區域,導致無法形成合力爭取上議院席位。
在金隊長看來韓洲大區成立是板上釘釘的穩當事,區別只是時間早晚,步調快慢。那么未來上議院的三個話事席位就是隱藏在暗流下的真相了,忠清南道必然會獲得一個席位,瀛洲島上也必然能得到一個席位,而這個席位就是一切博弈的源頭。
金隊長:“自打這位周權位登島,瀛洲媒體就步調一致的開始進行兩地特事科對比。我也不得不承認,那家伙開場的頭三腳踢的不錯,而且也不得不承認,高端戰力上是他那邊占優。在這種情況下,未來兩地聯合執行任務時就很可能被他強去領導權,而等他成梁上的特事話事人,那瀛洲地區的人就能以此壓制韓洲地區了,就像朝鮮王李成桂射向直指長白山的那一箭,雖然只殺死了女真族的一位圖魯卻是王氏高麗王朝崩潰的開始。當韓洲被瀛洲壓制后,那上議院的席位自然會在瀛洲議員中產生了。這就是這一段時間來媒體不停對比兩地特事科的原因,他們是在為那位周權位造勢!”
這世上沒有巧合,一切都是偶然串聯成的必然。
哪怕周倜今沒有陰差陽錯的趕上這次韓洲入侵事件,未來瀛洲的推手們也會給周倜制造插手韓洲特事事務的機會的。
隊員甲急道:“那難道我們就眼看著那個姓周的家伙騎在我們頭上么?”
金隊長再次扇了他一個腦勺,呵斥到:“要叫周權位!記住尊卑有別!”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阻止他,而是不能。一旦我們真的和瀛洲科發生直接沖突,媒體那邊必然會給我們扣上各種各樣的帽子,我們打壓兄弟城市,嫉妒賢能,枉顧大局之類的,到時候韓洲就更被動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這攤事,別讓人家有伸手的機會。”
他頓了頓又:“而且…來去,當選上議院議員的都是我們大韓人,肉爛在鍋里,最終是誰能夾起來吃了,重要么?”
幾人談話間關雨背著周倜從迷宮里跳出來——她原本想用公主抱的,但周倜抵死不從。
“解決了?挺快的么。”金隊長笑著問候了一聲。他自以為看清了周倜的打算,對以后有了判斷,再見周倜時便有一種智者以看透一切的得意。
“啊,是的,D級的怪物而已,也就是一刀的事。”周倜實話實,對B級的割草機器關雨來,D級的“怪”確實就是一刀秒的貨色。
這話聽的金隊長一陣牙癢癢,雖然他也不虛D級的怪物,但想干掉還是要花一番首尾的至少不能像周倜做的那么干脆利落,外面都聽不見響動就打完收工。
周倜遞過去一塊骨板,誠懇的解釋:“金隊長,您真是誤會了。我確實是碰巧來玩撞上入侵事件的。這是怪物掉落的殘骸,交給您了,您可以通報是韓洲科解決了這次入侵。”
金隊長看透一切的呲笑道:“然后早就安排好的狗仔放出視頻,記錄下我們韓洲科完全沒參與清繳卻占領功勞么?”
“什么狗仔?”周倜不知所以的問道。
金隊長:“周權位。這種兒科的計量伎倆就不要使用了,一來貶低了我的智商,二來拉低了你的檔次。你啊,還是多和身后的參謀想想更好的點子吧。”
完,他哈哈大笑了兩聲,揮揮手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我提韓洲人民感謝瀛洲科的幫忙了,雖然有你沒你沒什么差別,但不用動手就能解決問題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周倜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人從憤怒到高興,好像真占了什么便宜一樣的離開,心想這人別不是被氣傻了吧。